59、入山(1 / 1)

那段时间,或许是因为高三的战火已经打响,寂白与谢随见面的机会自然而然少了很多。

女孩子的心思,通常比男孩细腻敏感,那(日rì)篮球馆寂静那一晃而过的(身shēn)影,让她察觉到(情qíng)况的不对劲。

谢随从来没有跟她讲过,他和寂静私底下竟还有交流。

寂白努力克制自己别往不好的方面去想,可是她只要还在意,就没有办法做到然不顾、心如止水。

现在的谢随不是上一世那个苦难缠(身shēn)、一无所有只有她的男人。

谢随刚满十八岁,年轻英俊,一言一笑哪怕仅仅是一个点烟的动作,都能引得(身shēn)边不少女孩侧目关注,芳心暗涌。

寂白隐隐有些焦虑。

寒假来临,谢随越发行踪不定,很多时候寂白都联系不到他。

过完年,她接到了(奶nǎi)(奶nǎi)的电话,说寂氏集团的慈善基金会组织了一场乡村留守儿童义演活动,问她有没有兴趣参加。

“你寂静堂姐也会去,大概需要进山一周的时间,不过想到你高三课业繁重,如果没有时间也不必勉强,学习终归放在第一位的。”

因为时间安排在寒假的年后,也仅仅只有一周,所以寂白答应了下来。

正好出去散散心,繁重的学习都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当然,也还有一个小小的原因——

寂白想要重新调整一下心(情qíng)。

临出发的前一晚,她主动去找了谢随,但他不在家。寂白摸出手机要给他打电话,抬头便见他背着单肩包走上了楼,手里还拎着一口袋卤味。

见到寂白,谢随明显地怔了怔,然后加快步伐朝她走来:“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学习啊。”

谢随轻描淡写地笑了一下,问道:“吃饭了吗?”

“还没。”

他拿出钥匙打开了家门,将寂白拎进屋:“你今晚有口福了。”

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现在他不抽烟了,茶几上烟杠也没有了,书桌上堆着厚厚的几本教辅资料,书页翻开,还停留在他刚刚看完的位置。

“今天晚上做卤(肉ròu)饭。”谢随径直去了厨房忙碌,只对寂白说:“你自己玩一会儿。”

寂白缓缓溜达到厨房门边,望着少年(挺tǐng)拔的背影,闷闷地说:“某人真是很笨啊。”

谢随偏头睨她一眼:“怎么?”

“看不出来小白最近有点生气么。”

谢随放下切卤牛(肉ròu)的刀,回头对她招招手:“过来。”

寂白听话地走了过去,谢随又说:“张嘴。”

寂白张开了嘴,谢随将一块切好的卤牛(肉ròu)放进她嘴里。

“好吃吗。”

“好吃的。”

他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柔声说:“出去等我,马上就好了。”

寂白转(身shēn)走到门边,恍然想起来她是要找他算账的,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美食收买了呢!

舌尖还弥漫着牛(肉ròu)的香味,她有些饿了。

等吃饱了再找他算账吧。

寂白没好气地走到书桌边,翻开谢随那本厚厚的教辅资料,想给他检查错误。

还(挺tǐng)认真,上面的题目他都做了,甚至还有红笔批改的痕迹。

寂白觉得怪怪的,她合上教辅资料,看到书页上印着几个大字“恒英辅导密卷”。

恒英辅导几个字有点眼熟,寂白想了想,恍然想起来,这不就是之前寂明志说要给寂绯绯报的辅导班吗?

据说这个辅导班只面向圈子里有钱的少爷小姐开班,半个月时间的封闭式辅导,报名费高达几十万,据说含金量极高。

寂白恍然想起这段时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谢随,原来不是故意不接电话,而是进了恒英的封闭补习班。

可是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渠道,恒英从来不会面向普通家庭招生,一般的家庭也承受不起这般高额的辅导费用。

想到那(日rì)篮球赛上寂静一晃而逝的(身shēn)影,寂白心里所有的疑虑都得到了解释。

这家伙真的跟寂静有牵扯。

谢随戴着隔(热rè)手(套tào),捧着(热rè)气腾腾的卤(肉ròu)汤饭走出厨房:“开饭了。”

房间空空如也,女孩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谢随摘下手(套tào),捡起地上的那本教辅资料,脸色沉了沉。

寂白不告而别,独自走在繁华(热rè)闹的街头,心里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喉咙里也涩涩的,酸酸的。

背叛——这两个字像锋利的刀子一样扎在寂白的心头。

重生回来,她只想守着自己平静的心,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

是他横冲直撞闯入了她的生活,可他怎么能在搅乱了她的心之后……又背叛她。

天上有浮起了雨星子,宛如薄薄的雾笼罩着这座城市,带着冬(日rì)里独有的清冷。

她捻紧了衣领口。

(身shēn)后传来自行车“叮铃”的一声脆响,寂白回头,雨雾中,少年单脚撑地停下了山地车。

他凝望着她,眸光越发深邃。

寂白加快步伐继续往前走。

他骑着车快速地追了上来:“小白真的生气了啊。”

寂白红着眼睛用力瞪他一眼,转(身shēn)走进了(身shēn)边的商城,上了扶梯。

谢随立刻下车,将自行车停靠在路边,三两步跨上楼梯,拉住了女孩纤细的手腕——

“我让小白伤心了?”他声音异常温柔。

寂白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她咬着粉白的下唇,固执地用力挣开他。

谢随眉心微蹙,体贴地将女孩揽入怀中:“你乱想什么啊。”

他(胸xiōng)膛的温度透过微润的衣服传到她的脸颊边,她攥紧了他的衣角,一言不发。

“你怎么能喜欢别人...”

后面的半句话,堵在寂白酸涩的喉咙里,怎么样都说不出来,她心里真的很在乎、很在乎谢随。

“你先追我,在我喜欢你之后又…背叛我。”寂白(情qíng)绪有些失控,垂着眸子,声音已经哽咽了:“你这样真的很混蛋。”

谢随哑然失笑,为她有这样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我喜欢谁啊我。”

“那天我看到堂姐了。”她越说越委屈,一抽一抽地说:“她很好,没有男孩子能够拒绝她。”

说到底,还是不够自信,寂静一直都是家里最光芒耀眼的孩子,而她…却是会晦暗落寞的那一个。

谢随那颗坚毅的心脏被她的眼泪润湿了,他捧着她的脸蛋,凝望着她湿漉漉的眼睛:“我永远不会背叛小白,知道为什么?”

寂白抬眸,望着少年眼中滚烫的星河。

“你是我的理想,也是我(热rè)(爱ài)这个世界的唯一理由。”

所以他接受寂静的馈赠,接受她的轻视。

“那个辅导班,是寂静还我的人(情qíng),我帮过她。”

寂白终于松开他的衣角,诧异地望着他。

谢随将她拉到商城的休息横椅边坐下来,老老实实地交待道:“没有告诉你,是怕吓着你,当初我在巷子里遇到寂静,有男人拿着沾了hiv血液的针管,企图伤害她。”

寂白捂住了嘴,漆黑单纯的杏眼里透出不可置信的神(情qíng)。

“这事蒋仲宁他们都知道,你如果不信,可以问他们。”

寂白想起来,寂静每次出入公共场合,(身shēn)边都是要跟便衣保镖的。以前寂绯绯总是在背后拿这件事嘲笑寂静,说她仗着自己的豪门小姐,虚张声势。

现在寂白才明白,这不是虚张声势,寂静实在太过惹眼,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警觉和忌惮。用hiv病毒针去刺她,可见居心何其狠毒。

见寂白不说话,谢随以为她被吓到了,他靠她更近了些,手紧紧地揽着她的肩膀:“不用害怕,你有我。”

寂白那漆黑的眼睫毛被泪光粘黏着,眸子里蒙着薄薄一层霜。

连(日rì)来的疑虑得到解决,她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觉得自己好傻好傻,真是个大笨蛋。

就在她后悔又羞愧的时候,少年凑近了她,偷吻了吻她的唇角。

寂白吓了一跳,抬眸,小心翼翼地望他。

他似笑未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干嘛偷亲我。”

“那就光明正大的亲吧。”

谢随说完,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颌,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亲吻她了,谢随很想念她的味道,用了力,似宣泄般咬了咬她的下唇。

寂白耳朵蓦地红了,她想挣扎,小声地呜呜呻|吟着,嗓音软软的,手臂却被他握住,牵引到了他硬邦邦的腰间,环着。

寂白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的腰,(身shēn)体缩进了他的怀中,躲避他这一个又(吮shǔn)又咬的吻:“谢随,疼...疼...”

谢随松了松。

好不容易挣开他,寂白软软的(身shēn)子缩在他的怀中,主动抱住他,躲避他的亲吻。

谢随笑了笑,任由女孩将脸埋进他的锁骨窝里。

“疼什么疼,老子又没用力。”

寂白红润的唇酥酥麻麻的,都快被他吻得没知觉了。

“本来就疼。”她细声咕哝。

“那我再轻一点。”

他捏着她的下巴,再度吻上了她。

这一次,谢随不再粗暴了,他温柔地(吮shǔn)吸着,((舔tiǎn)tiǎn)舐着,一点点((逼bī)bī)她迎接他部的入侵

他的唇瓣软软的,凉凉的,可是舌尖却是温(热rè)的。

寂白不再躲避,尝试着主动与他的舌尖接触了一下,这一下,彻底点燃少年腹部的火,他连忙躲开,甚至往旁边挪了挪。

“谁让你乱动!”

寂白不明所以地望着她,黑漆漆的眸子里有点小无辜:“我...”

不能回应吗?

谢随很狼狈地站起(身shēn),加快步伐走出商城,吹吹冷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推起自行车准备溜了。

寂白追出来,捂着肚子说:“我要吃卤(肉ròu)饭,有点饿了。”

“吃完了已经。”谢随没好气地推着车往前走:“你吃空气吧。”

寂白轻轻打了他一下:“怎么这样。”

“快回家去。”谢随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不敢邀请她去小出租屋,不然他今晚真要当禽兽了。

“好吧。”寂白闷闷地停下了脚步:“谢随,以后你有任何事,都要告诉我哦。”

谢随微微弯起唇角,视线落在她(身shēn)上:“小白q好像是第一次吃我的醋。”

他嗓音微扬,像一片薄薄的羽毛落在她的心上。

寂白怨怼地睨了他一眼:“好男孩是不会让女生吃醋的。”

“我答应你。”谢随眼角虽然带着笑,但神(情qíng)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虔诚:“对我,你可以放心。”

寂白睫毛微颤,这些(日rì)子以来,她心里总是在闹别扭,有猜疑,也有试探,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什么结果,虽然告诉自己,要相信谢随,但总是...心有戚戚。

现在仔细想来,她无非只是想等他这一句话。

你可以放心。

无论你荣耀加(身shēn)亦或者众叛亲离,谢随永远不会背叛你。

年后,寂白跟着寂氏集团的慈善基金会一起进了山。

路虽然不太好走,有些颠簸,不过好在公路可以直接通到村里去,不需要下车跋涉山路。

平凉村是临省平凉山深处的一个贫困村,也是寂氏集团对口扶贫的山村。寂白听同行的堂姐寂静说,村里的学校都是寂氏集团慈善基金会修缮的。

颠簸的吉普车里,寂静告诉寂白,寂氏集团家大业大,且在近十年间发展成了行业翘楚,如果不多做慈善,风头太盛恐怕会引来侧目,慈善正好可以遮掩寂家的锋芒。

寂白望着窗外雾蒙蒙的深绿色山林,点点头,认同了她的话。

虽然她更倾向于相信(奶nǎi)(奶nǎi)做慈善,不仅仅是出于遮掩锋芒的目的。

小时候,(奶nǎi)(奶nǎi)也曾教育过家里的姐妹,穷则独善其(身shēn),达则兼济天下,这是君子立(身shēn)立世的原则。

不可滥(情qíng),也绝不可对无(情qíng),成为一个优秀的掌权者容易,但成为一个善良的好人,却不易。

旅途的后半程,寂静有些晕车,寂白一直在照顾她,让她靠着自己休息一会儿,还给她剥了一片橙子。

寂静靠着她小憩,却没有接她递过来的橙子,而是推说怕待会儿想上厕所。

寂白知道寂静一向谨慎,吃东西也很小心。她耸耸肩,丢了一瓣橙(肉ròu)扔自嘴里。

半个小时后,吉普车终于驶入了平凉村。

村子因为通了马路,所以并不算特别落后,街道都修得比较平整,道路两旁还有卖小吃的副食店。

寂家姐妹被安排在一户条件比较好的村民家里,家是四合的原谅,两层高的小楼房,外面还有狮子头铁门。

这家村民姓顾,寂静很礼貌地唤他们一声顾叔顾婶。

夫妻俩很(热rè)心地招待了寂家姐妹,说他们家大儿子念了大学,现在有出息了,靠寂氏集团的资助。

顾家有两兄妹,哥哥名叫长生,现在在江城的重点大学念大三,成绩很好,据说年年能拿奖学金,看上去是个沉默寡言的男孩,侧脸看上去跟谢随还有些相似,眉骨高(挺tǐng),眼眸深邃。

妹妹今年不过十岁,名叫千穗,在村里的希望小学念书。

从两个孩子的名字里,寂白能够体会到父母对他们深切的(爱ài),一个长生,一个千岁,都是长长久久的意思。

每当寂白看到别人家父母的时候,其实也会想,即便父母对于家里的姊妹有所偏私,但终究还是有(爱ài)的吧。

她的父母(爱ài)她吗,寂白经过认真的思忖之后,悲哀地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晚上,顾家父母做了一大桌的当地菜,有鸡有鱼,这个朴素的家庭拿出了最大的诚意来招待他们。

寂静(性xìng)格开朗,很会说场面上的话,所以气氛也还算活跃,其乐融融。而寂白则要内敛一些,话不多,也不会太多的客(套tào)。

吃饭的过程中,夫妻俩亲手给寂静和寂白每人剥了一个鸡蛋。

顾叔叔说是家里土鸡昨天刚下的,城里还不一定能吃到这么好的土鸡蛋呢。

寂白礼貌地接过白莹莹的鸡蛋,用筷子戳起来,嚼了一口,虽然感觉和平(日rì)里吃的鸡蛋好像没有不同,但营养价值应该很高。

寂静自然也礼貌地道了谢,不过鸡蛋放在碗边的盘子里,却没有动过一口。

不仅仅是鸡蛋,就连满桌丰盛的菜肴,她都没怎么碰过,只是夹了青菜就白米饭吃。

堂姐自小(娇jiāo)生惯养,一则可能吃不惯这里的农家菜,二来,或许也有点嫌脏。

顾家父母务农,常年累月与土地打交道,尽管他们做饭炒菜肯定是洗了手的,但寂静还是觉得...脏。

寂静趁着顾家父母去厨房洗碗的间隙,偷偷地将鸡蛋喂给了院子里的一条小土狗。

不过就在她转(身shēn)的时候,却看到顾家的哥哥顾长生,默默地望着她。

寂静被他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盯得有些心虚。

顾长生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shēn)离开了,那一整晚,寂静都觉得心有戚戚。

晚上,夫妻俩给寂静和寂白安排住同一间房,让她们早些休息,因为旅途的奔波,寂静早早地上了(床g),拿着手机看股票。

寂白坐在小书桌上写作业,千穗敲了敲门,进屋说学习上遇到不懂的问题,想请教两位姐姐。

千穗先望了望在(床g)上看手机的寂静,觉得她可能没有那么忙,于是走到她面前,礼貌地问:“姐姐,有道数学题你能帮我看看吗?”

寂静看着股票,分不出心思和时间来,漫不经心道:“我毕业很久了,初中知识大多忘了,你去问寂白姐姐。”

千穗本来想解释说自己...自己其实是小学生,这是寂白放下了教辅资料,对千穗说:“过来给我看看吧。”

“嗯,麻烦姐姐!”

小学的数学题对于寂白来说很轻松,她用几分钟给她讲解了思路和步骤,然后督促着千穗自己解出答案。

千穗向寂白表达了感谢,又从包里摸出一把牛轧糖送给她。寂白笑着接过了牛轧糖,说这几天要是有不懂的问题,可以来问她。

等千穗离开以后,寂静淡淡说了句:“小白,别太当滥好人了。”

寂白不解地望了望寂静:“啊?”

寂静放下手机,似乎准备好好地教育她一番:“你的时间也很宝贵,用在这种事(情qíng)上没有必要,她如果有不懂的问题,自然可以明天去学校问老师,如果这几天你都帮她辅导家庭作业,你的时间成本可就浪费了。”

“我没想怎么多啊。”

“所以我说你当滥好人。”

寂白耸耸肩,摸着包里的牛轧糖,没再多说什么。

寂静做事讲究时间和效率,无可厚非,但寂白觉得,给小孩讲讲题,也不会耽搁太多时间。

晚上,寂静说不大习惯与别人同一张(床g)睡觉,因此顾家夫妻俩又在房间里给寂白铺了另外一张(床g)。

寂静是家里的独生女,(娇jiāo)生惯养(情qíng)有可原,只要她没有太过分,寂白还是会让着她一些。

关灯之后,寂白躺进被窝,听着寂静平缓的呼吸,她知道她没有睡着。

良久,寂静忽然道:“小白,你对寂氏集团继承人的位置有意吗?”

寂白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寂静居然会直言问她这种事,不过她既然如此坦诚,那么寂白也没有隐瞒,直言相告:“有的。”

寂静笑了笑:“不过小白,你应该知道,选择这条路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寂静翻了个(身shēn),隔着浓郁的黑暗,与对(床g)她遥遥对视:“任何事都有代价,无边的权势与财富,势必令你失去最宝贵的东西,自由、快乐甚至...你最在意的人。”

寂白抿抿嘴,没有说话,她何尝不知道这些,可是她有选择吗,没有。

如果她无法拥有凌驾于她的原生家庭之上的权势,无论她跑到天涯海角,寂明志和陶嘉芝都不会放过她。

除了生,便是死。

“我没有选择。”

“你当然有。”寂静沉声说:“有个提议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什么提议?”

“你和谢随我都很欣赏,你们助我夙愿得偿,我给你们一个光明的未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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