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郎中的介绍,我整个人都震惊了!同样我也理解了,先前为什么祖爷,总是藏着掖着,不愿告诉我乔五是谁,而且不大愿意,让我和这种人接触。
我想若不是为了救夏姐,祖爷绝对不会,给我介绍这种人的;因为他知道,我和夏姐都是干净老实的孩子,我们不应该沾染这种人物。
只是我听了乔五的故事以后,反倒没有那么厌恶,而是由衷地敬佩!老婆孩子被人害死,父母被打残,姐姐被强·奸,这已经不能用血海深仇来形容了。
他是个汉子,虽未见其人,我就已经折服了三分。
反过来再看看自己,夏姐被人诬陷,在监狱里遭受屈辱,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和人家乔五一比,我只能用两个字形容自己:窝囊!
郎中再次抬头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多了几分客气;他说:“小兄弟,你先好好养伤,金五爷,也就是你说的乔五,等你伤好了,我带你过去找;有这颗子弹在,他能保你的命。”
说完,郎中出去了,可一旁的臧爷,脸上却早已没了血色!他甚至不敢看我,眼神闪烁地厉害。
我笑了一下,把子弹好好收起来,又转头看向他说:“臧爷,想什么呢?”
“哦!呵,那个……”他的额头上出了汗,脸一抖一抖的说,“小欧兄弟,咱们之前的事,我……”
“行了!你们这也是买卖,我不怪你们,要恨,也只会恨我那个小舅!杂碎一个,为了争家产,竟然对我下死手,我饶不了他!”当时虽然受着伤,可一想到那个混蛋,我心里就跟吃了个苍蝇似的,横竖不是滋味!
臧爷立刻说:“兄弟,你给句话,要不要办了他?!只要你开口,我这就让兄弟,过去绑了那个狗日的!”
我赶紧摇头说:“他混蛋,我不能混蛋!要办,也得用法律的手段,让他接受审判!”
其实那个时候,我真恨不得,让臧爷找人,把那混蛋给剁了!可有些事情,是不能冲动的;毕竟夏姐还在里面,我还指望从小舅那里,得到帮我们翻案的证据;所以他暂时,还不能死!更何况买凶杀人,本身就是不对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臧爷在那个小病房里,又躺了一个多月;彼此间聊得多了,我发现他也不是个坏人;小的时候,他父母双亡,为了挣口饭,才入了这一行。
我恢复能力比较快,毕竟年轻;下床的那天,臧爷还躺在床上;他有些不好意思说:“小欧兄弟,等你见了五爷,能不能说几句好话,把兄弟们也拉过去?金五爷这些年干实业,人家早就不吃这碗黑饭了;现在是法制年代,我们这些兄弟们,也不愿再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所以……”
我一笑,点了点头说:“话我给带到,但人家收不收,这不是我说了算的……”
听到这话,臧爷激动地差点从床上滚下来;“兄弟,谢谢了!这事儿不管成不成,你都是我海子帮的恩人!”讲到这里,他长叹了一口气说,“幸亏你扛过来了,如果我们这次,真把你弄死了,将来被五爷知道,呵!我们整个海子帮,恐怕一个都逃不掉!”
我揉了揉满是疤痕的大腿,还要说什么,这时候郎中进来了;他说已经联系好了人,晚上就能引荐我,去见金五爷。
后来我和郎中上了车,环顾四周,我这才发现,我们是在港东郊区的一个镇上;车子往市区的方向开,路的尽头是一轮·大大的落日。
姐,我来了!
这一次,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
傍晚十分,我们到了一个叫“金港实业”的大厦,那楼建的很气派,跟林家的华兴集团总部,有得一拼!
为了避人耳目,我没有下车,郎中先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下了车,在门口见了一个人。
他们抽着烟,简单聊了几句,郎中这才招手,把我叫了下来。
下车后,我跟着他们往里走,当时赶上下班,来来往往好多人;我赶紧把帽子扣在头上,生怕被人认出来。
进了电梯后,我们直接去了顶楼;站在走廊里,给我们引路那人说:“郎中,东西呢?这事儿五爷还不知道,你要敢涮我,冒充五爷的恩人,小心我把你脑袋给拧下来!”
郎中赶紧赔笑,又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赶紧把子弹掏出来,递到了那人手里。
“行了,在这儿等着!”他接过子弹,转身进了旁边的办公室。
站在走廊里,我环视了一下四周,这家公司我之前没听说过,应该不是做建筑行业的;但规模不小,而且在里面工作的人,个个神色肃穆,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郎中就说:“这都是五爷的产业,主营外贸和货运!他是个大能人,干什么像什么!如果当年不出那档子事,五爷至少能混到公安局长!”
我点点头,这个五爷的实力,看来真的不同凡响;祖爷让我找他,算是找对人了。
不一会儿,引荐我们的那人出来了,他朝我招了招手说:“你!进来吧!”
我看了一眼郎中,他一笑说:“去吧,五爷虽是黑道,但是个好人!”
我点点头,直接跟着那人,进了办公室。
那是间特别豪华的办公室,大吊灯,红木家具,门口处摆着酒柜,对面是办公桌。
而在办公桌前,坐着一位西装革履,双鬓花白的中年男人;他没有看我,而是侧着脸,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子弹;我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这人不仅没有一点恶像,反而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如果不知道他的底细,别人肯定都会以为,他是个社会精英,很儒雅的企业家。
“小欧是吧?”他没有看我,还是转着手里的子弹。
“五爷,您好!”我朝他鞠了一躬。
他转过脸,四十多岁,朝我淡淡一笑说:“这枚子弹,你从哪儿来的?”
我赶紧说:“是港岛的祖爷给我的,他让我带着这个来找你。”
“你和他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把这个给你?”他继续笑着问。
“我……”我和祖爷的关系,还真是不大好形容。
“别犹豫,赶紧说!”他眼眉一瞪,“这么重要的东西,祖爷可是轻易不会给人的!老实说,你到底从哪儿弄来的?!”
说完这话,他左手举着子弹,右手却是一晃;我从桌上文件的缝隙里,看到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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