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挡路(1 / 1)

她强笑说道:“真不是,现在哪还有人敢欺侮我?我就是高兴,从前都是我不敢正眼瞧人,如今换做人不敢正眼瞧我了。”

元祯瞟了她一眼,“小人得志!”

傅瑶笑嘻嘻的捉住他的手,“我就是小人得志,我高兴!我乐意!”

她难得这样主动,元祯颇感意外,然而抬眼望去,见她眉目俱是一片澄净欢乐,于是也放松下来,轻轻勾住她的胳臂。

两人缓步向前行去。

到了太子宫,只见宫人们忙忙碌碌来去,手上抬着沉重的箱笼,好像搬家的模样。

傅瑶咦道:“这是做什么?”

元祯笑道:“你忘了?你如今是太子妃了,自然该从偏殿迁往正殿,那些东西都该搬过来。”

他悄悄说道:“正殿地方大,咱们以后也方便些。”

傅瑶红着脸捶他一下,“流氓!”

元祯诧异的看着她,“我说吃饭,你不觉得偏殿那张桌子太小了吗?菜放上去看着都拥挤——你想到哪儿去了?”

傅瑶简直无话可说,明明是元祯将她带坏的,她却觉得元祯现在都比她纯洁了。

次日傅瑶就在正殿升殿入座,将太子宫的宫人尽数召来集会。

这回人员来得颇为辐辏,毕竟傅瑶已是这东宫的正式当家人,她动动手指头,就能碾死一大片。

傅瑶还记得从前为良娣的时候,也曾奉元祯之命代管过太子宫的事务,那时她存了躲懒的心思,耍弄些小巧,其实并未放在心上。

现在可不行了,她必须拿出一个太子妃端正大气的风范,让众人心服口服。

傅瑶端然坐在贵妃椅上,目光直视座下,沉住气说道:“我知道你们之中多有人不赞成我这个太子妃,但既然这位子已为我所有,我也不会怯让。从今往后,你们需谨遵我的吩咐,若有疑问可以提出,但不得私自违背,不然,我便回了皇后殿下,将其逐出宫里,听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道:“明白。”

没有不同的声音。自从之前那几位掌事嬷嬷去的去,走的走,如今的管理阶层已经大换血。这些人自己都未站稳脚跟,自然不敢对傅瑶这位太子妃有何异议。

经过一番教官般的训示,傅瑶满意的看到座下诸人都屏气凝神。她这才摆手说道:“小香,把东西抬出来。”

小香依令,进去吩咐了一番,便有数人抬着一条长凳出来,长凳上放着一束荆条。

众人的心登时提起。

太子妃这是要杀鸡儆猴吗?她要拿何人开刀?

众人俱心中惴惴,生怕倒霉的轮上自己,望着那捆布满细刺的荆条,脑中俱是恐怖的想象:若脱了裤子躺在长凳上,非只丢脸,恐怕还会被打得皮开肉绽——荆条那般粗重,打起人来一定很疼。

几乎有人下意识的捂住眼,免得看到接下来血淋淋的一幕。

然而并未听到鞭挞声,也没有惨叫。傅瑶只是命一个内侍持着斧头上去,运力将那捆东西砍断。

傅瑶指着整齐的切面说道:“今后若有人敢违忤,有如此荆。”

众人松了一口气,总算受苦的不是活人,只是死物,遂齐声呼道:“属下遵命。”

心下却暗暗感叹太子妃的仁慈。

傅瑶也很无奈呀!她倒是想找个人出来做警示,奈何太子宫近段时间安宁得很,一个有心犯错的也没有,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用藤条替代,是不得已之举,好在效果也还不坏。

她怀着身孕,想放开手眼大肆整顿显然是不可能的,一来她没多少精力,也懒得费那个精神;二来,太子宫实在没什么好整顿的,元祯这地方委实比王府后院清净许多,他又不像外头王爷们那样侧妃侍妾的一大堆,傅瑶就是有心宅斗,也压根找不到对手。

继太子妃册封典之后,元祈的婚事也来了。成德帝封他为安王,宫外修筑府邸,迁宫的第三日与骠骑大将军之女孟扶男完婚。

傅瑶听了便道:“这安字好生费解,说是平安喜乐也行,说成安分守己也通,不知陛下是怎么个意思。”

元祯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这个,“随他吧,一个封号而已,好不好的都无所谓。”

傅瑶小心翼翼地留意他的眼色,想知道元祯与这位皇帝的感情到底如何——她原本不关心,可是江太后那番话令她有些心惊胆战,倘若原本的父慈子孝都是假象,那元祯的处境就有些危险了:还是说,他早就探知到这份危险?

自然她什么也瞧不出来,政治一向都不是她喜欢的科目。

元祯见她出神,揽着她的肩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后日穿什么衣裳好。”傅瑶随口一说。

这也的确是她考虑的问题之一,后日是安王与孟家小姐的婚宴,她身为太子妃,既不能有失身份,又不能盖过新娘子的风头,对着这张脸,还真是难办。

元祯揉了揉她的肩胛,声音里带着正经的调笑,“那你可担心坏了,照孤看来,就算你披个破麻袋去,那安王妃也决计胜不过你。”

“讨厌!”傅瑶嗔道,心中却颇为满足:没有人不喜欢听奉承话。而对一个女人,最好的奉承话莫过于夸她好看——比世上所有的女子都好看。

然而从安王府坐马车回来的路上,傅瑶却一脸沉静地说道:“安王妃长得很漂亮,当得起‘艳如桃李、冷若冰霜’四个字。”

“那是八个字。”元祯忍俊不禁。

“偏你听得清楚。”傅瑶嗔道。

她和元祯坐着同一架马车,傅瑶嫌热,把帘子微微掀起,初夏的凉风徐徐吹入,让人觉得浑身畅快。

淡淡的月光照在元祯脸上,眸子越如寒星一般,亮的惊人。他嘴角弯弯勾起,“怎么,被人比下去了,不舒服了?”

傅瑶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是真郁闷,连抬杠的心情都消失了。

元祯越觉得好玩,拉住她的袖子便将脸挨上去,“逗你玩呢,她哪及得上你?若说你有十分姿色,安王妃也就只有七分,这还是她大婚,装饰都比别人精细的前提下。”

“殿下逗我呢,哪有人的相貌可称十全十美?”傅瑶做出不相信的神气,尽管心里听了很高兴。

“在孤心里,你就是十全十美。”元祯说道,接着便启开唇舌,与她短兵交接。

两人缠绵了一会儿,马车忽然传来一股震动,停了下来,傅瑶的牙齿磕在元祯下巴上,令他吃痛松开。

张德保急急地上前来,元祯捂着下半张脸,掀帘子问道:“外头出了什么事?马车怎么停了?”

张德保见主子这般模样,颇为奇怪,也不便深究,汗颜说道:“奴才也不知,奴才这就前去打探一番。”

他很快去而复返,说是恒王妃的马车坏了,拦在路中央,挡住了后头兆郡王妃的车驾,所以才弄得寸步难行。

傅瑶皱眉说道:“这条路虽窄了点,勉强能容两辆马车并排通过,让恒王妃的马车先挪到一边,兆郡王妃不就可以过去了。”

张德保苦着脸说道:“恒王妃也是这么想的,可兆郡王妃执意不肯,说怕自家的马车擦伤。”

“既如此,让她退回去,走另一条道好了。”傅瑶不禁好笑。

“郡王妃不愿改道。”

“那她想怎么样?”傅瑶奇道。

张德保小心翼翼地抬头,“郡王妃说恒王妃的马车反正坏了,不如当街拆掉,好让她的车驾过去,免得彼此不便,为了这个,两个人正吵得不亦乐乎呢!”

“她真敢说这样的话?”傅瑶一脸惊奇,好歹也是堂堂王妃,不至于当街吵嘴吧?那不跟市井的老妈子没什么两样。

张德保鸡啄米似的点头,“岂止,郡王妃还放言,说若恒王妃想要赔偿,只管到郡王府领银子去,反正郡王府也不在乎这点小钱。太子妃您不知道,这郡王妃本来出身就不高,家里还有个兄弟是开商铺的,所以三句话不离本行。”

张德保倒是很有八卦天赋,放在现代可以做狗仔记者。

傅瑶瞅了他一眼,望着元祯说道:“殿下,您看现在该怎么着?”

元祯早就看穿她心里的小九九,闭目说道:“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傅瑶做出深思熟虑的模样,“若由咱们改道也未尝不可,只是殿下乃堂堂太子,只有她们为您让路的道理,没有您为她们让路的道理,妾身想,不如由我下去同她们交涉一番,看能否将此事圆满解决。”

“你真这么想的?”元祯凝眸看着她,一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就是不说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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