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新妇(1 / 1)

傅瑶尽管心虚,仍然一脸诚恳:“真是如此。”

“去吧。”元祯摆手说道。

傅瑶搀着张德保的手下了马车,袅袅的走上前来。两位王妃犹在争论:恒王妃以一种沉默的态度在抗争,兆郡王妃则趾高气扬的快飞起来了——显然自从恒亲王在陛下跟前失意之后,兆郡王妃便自认为可以盖过一头。

“两位婶婶为何事争论不休?我隔着老远都听到了。”傅瑶盈盈笑道。

她虽执晚辈之礼,两人并不敢真将她视作晚辈,都欠了欠身,“太子妃。”

兆郡王妃以为占得先机,率先说道:“太子妃你评评理,恒王府的马车坏了,拦在这里不许人行,我不过想将这破烂拆了,也答应赔一辆新的给她,可恒王妃还是推三阻四的,你说说,天下可有这样的道理?”

恒王妃仍是紧紧地抿着唇,不一语。

傅瑶望她一眼,便笑道:“郡王妃这话不对,恒王府的马车怎能说成破烂?上头还有王府的徽记呢,你这样拆了,却将恒王府的尊严置于何地?”

恒王妃诧异的抬起头,似乎没想到她会帮自己说话。

兆郡王妃也呆住了,半晌,才讷讷说道:“那以太子妃之见该如何?”

傅瑶很爽快的开口,“既然恒王府不情愿,郡王妃您又怕擦坏马车,只好请您绕道而行。”

此举大出郡王妃意料之外,她尖着嗓子嚷道:“太子妃你这是何意?怎可偏帮着恒王府?”

“这怎么能叫偏帮呢?”傅瑶轻松地走到她身旁,“亲王的位阶本就高于郡王,恒王妃的年纪又较你居长,自然该你让着她,没有她让着你的道理。”

下一句她就刻意压低了声音,附耳说道:“郡王妃可还记得,皇女孙出世以后,您在尚书大人府上说的那些话?您嘲笑我不得上天庇佑之时,可曾想到会有今日呢?”

兆郡王妃原本一脸的不服气,及至听到这一句,脸色顿时变了。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傅瑶,见她眉目仍是灼灼笑意,仿佛真是在秉公执法。

谁能想到她是在公报私仇呢?

这是个记仇的女人。

傅瑶的声音依旧平和,尽管在兆郡王妃听来有隐隐的嘲笑,“怎么样,郡王妃您是自己走呢?还是我让太子宫的护卫护送您离开呢?”

兆郡王妃哪还敢招惹她,躲都躲不及,忙率领郡王府的家丁侍从,坐上自家的马车惶惶离去。

恒王妃静静地走上前来,向傅瑶施了一礼,“谢太子妃相助。”

傅瑶与她本没有多深厚的交情,从前因为恒亲王的事还有些龃龉,此时也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

因马车上的元祯十分关注这边的情况,不住地将张德保叫去询问,张德保在两人之间来回奔走,腿都快跑断了。这会子他又气喘吁吁捂着膝盖过来,“太子妃,殿下问您何时可以启程?”

“就快好了。”傅瑶随口应道,她迟疑地看着那辆坏了的马车,“只是恒王妃这边……”

就这样抛下不管似乎不大好,傅瑶正在为难,就见一身喜服的新娘子出来,利落的指挥侍从们将马车抬到一边,向恒王妃笑道:“王妃您若不急的话,就先在我府上歇一晚罢。若急着回,就乘坐我家的马车回去,至于您府上的车驾,待我整修好后,过几日再给您送回。”

恒王妃连忙致谢,“劳烦你了,只我一双儿女都还在家中,实在放心不下。”

于是谢绝孟扶男留宿的邀请,坐上她派的马车离去。

傅瑶在一旁看着,觉得非常新奇而有趣。方才喜宴之上,她没怎么跟这位新娘子说话,只在祝酒的时候打了声招呼,这会子见到她,觉得她并不像传闻里那般难于相处,反而性子十分爽朗——听她一口一个我家我家,真是清脆极了。

孟扶男也瞧见她,唤道:“皇嫂。”

傅瑶听她叫得亲近,也就回的亲切,“弟妹。”

孟扶男笑了一笑,指指后头,“我府里还有事要忙,就不同你多招呼了。”

傅瑶忙道:“你去忙吧。”

她看着孟扶男风风火火的离去,是在军中练出的那种铿锵有力的脚步——配上她这副脸面和身段,违和感也太重了些。

傅瑶回到马车,就看到元祯一脸郁闷,“你在外头跟谁聊得那么欢?孤都快等成干尸了。”

“殿下也忒不知忌讳。”傅瑶嗔道,“别人的婚宴呢,倒说这种话,仔细被人听去。”

元祯从后头抱住她,下巴磕在她肩上,“解决了?”

仗着孕期元祯不敢将她怎样,傅瑶尤其比以前放得开,她顺势摸了摸元祯的脸颊,觉得触感尤其良好——令她感到一种养宠物的乐趣。

过足手瘾后,她才说道:“解决了,安王妃也帮了一把手。现在前头畅通无阻,殿下可以放心行驶了。”

她仰躺在元祯怀中,“其实安王妃仿佛是很好的人,和咱们京城的女孩子虽说不一般,带些男孩子气,大约是在军中养出来的。可说起为人处世,倒一点都不含糊的,又是那样的容貌身段,配个二皇子,总觉得委屈了些。”

“那你觉得她配得上谁?”元祯不置可否。

“你啊。”傅瑶按了按他的下巴,上面带着一层青青的胡渣,还未来得及刮去。

她扳着指头数说,“家世,容貌,性情,无论哪一项,都跟你是绝配。”

元祯哦了一声,“那好,我明日就向父皇请旨,让他许二弟与安王妃和离,将孟氏指给我算了。”

“你还真去啊?”傅瑶气恼的坐起,两眼直瞪着他。

元祯忍住笑意,板着脸道:“不是你让的吗?”

傅瑶张口结舌,“我、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而已……”

元祯拧了拧她丰盈的双颊,正色说道:“你说句实话,若孤真与旁人亲近,你会在意吗?还是仅仅不甘心?”

这又是一句半真半假的试探。

从前多少次面临这样的试探,傅瑶都虚情假意地应付过去。如今却不知怎么回事,看着元祯乌黑深湛的眸子,她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撒谎,甚至连心跳仿佛都慢了半刻。

大约和一个男子生活久了,无论他是怎样的人,都会生出几分真心,何况她还为他生儿育女。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犹疑说道:“我也不知,总之,我大概不会喜欢将你让给别人。”

元祯抿了抿唇,“那以后就不要再说我与别人匹配的话,说的久了,恐怕我自己都会当真。”

傅瑶忙点了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种小错误,当成偶尔的情趣还可以,再犯就不值当了。

元祯让她枕在自己膝上,轻轻叹道:“阿瑶,许多事你还不清楚,以后你自会明白。你只要知道,孤对你确是一片真心,无可更改,这就够了。”

他的声音轻的像梦中的呓语,傅瑶虚无缥缈地听着,加之马车行驶得十分平稳,元祯的大腿靠着又很舒服,她竟渐渐睡了过去。

睡梦里仿佛觉得有人摸着她的头,还一边轻唤她的名字,“阿瑶……”

是在叫她么?

但那是哪一个她呢?

次日,新婚之后的安王妃来向椒房殿请安,赵皇后和高贵妃皆在——宫中规矩嫡母为大,论理孟扶男该先来向赵皇后请安,再去漪澜殿拜见高贵妃,只是高贵妃不愿显出先后之别,才特意跑到椒房殿来占个位置。

赵皇后怕她们婆媳联手,自己这边缺场子,特意把傅瑶也叫了来,好两两对抗。

于是傅瑶干巴巴的坐在一旁,觉得自己非常多余——就算是妯娌,也没必要一见面就掐架吧?何况她和孟扶男昨晚才见过面,彼此都没什么战意。

她细细打量着孟扶男的脸孔,似乎没怎么化妆,论理进宫是要按品大妆的,她却没怎么在意这个——看来昨晚的新娘妆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妆浓妆淡果然有些差别,倒不是说不美了,她底子在那儿,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只是美得带点肃杀之气,不及昨晚那般柔媚。她脸上的肌肤似乎也有点粗砺,大约曾经历过风沙的洗磨。

孟扶男先跪下去,向赵皇后行礼三拜,“儿臣参见皇后殿下,愿皇后福寿安康、长乐无极。”

又侧了侧身,向高贵妃拜倒:“臣妾参见贵妃娘娘。”

这其中的差别就有些微妙了,她若是有意亲近高贵妃,参拜的时候本可以一齐解决,却非得分开说明,可见她认的是赵皇后这位婆母,而非贵妃娘娘。

高贵妃的脸色已有些青。

赵皇后也是一脸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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