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贵妃被稷澂的杀气,吓得摊坐在石子路上,瑟瑟发抖的往后挪着。
倏忽,余光瞥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
她心头大喜,忙道“圣人,您终于来了,这个畜牲要杀我!”
稷澂早就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也猜出了来人身份,但他的面色仍旧未有一丝动容。,
夏藕也发现一身龙袍的道仁帝,正从月洞门下疾步走来。
她眸子滴溜溜一转,伸出白嫩的小爪子,扯了扯稷澂的宽袖,挤眉弄眼,道“夫君,父皇来了……”
稷澂见小娘子劝自己,眸底的戾气才散去。
不过,他从未想放过稷孝龄。
且不说稷贵妃为难小娘子,欲要破坏他们的夫妻感情,就因当年稷贵妃引得道仁帝在清河侯府小住,害他生母失了清白,就足够他将稷贵妃千刀万剐的。
不要说什么稷贵妃生性愚笨,因自作聪明才被金太夫人利用,那些无辜的措辞。
识人不明,同样有罪!
“圣人,您终于来了,臣妾险些被这个孽障给杀了!”稷贵妃仓惶的起身,踉跄的跑到道仁帝身后,寻求庇佑。
因她扬起笑容,面庞的皱纹更是明显。
她忽然发现有个万事都可依靠的肩膀,是那么的安心、踏实……
然而,此刻的道仁帝,面对这个曾想要毒杀自己的女人,早就失望透顶。
若不是看在一双儿女的份上,他就算再舍不得杀她,也真的不会再给稷孝龄留任何颜面。
他甩开稷贵妃拉着自己袍裾的纤手,走到稷澂的跟前,道“瀓哥、小藕,可是这个女人又招惹你们了?”
原本,夏藕看到稷贵妃哭诉,心下一沉,料定道仁帝又会心软,不成想竟有意外转机。
她可真是又惊又喜,酝酿了一下情绪,找到了委屈的感觉。
哽咽着抬眼,怯生生地看向稷贵妃,露出小白莲的招牌表情。
她明明很委屈,可就是偏偏不说,独自将苦痛默默咽下。
夏藕福了福身,道“圣人,都是小藕的错,求您不要责怪贵妃娘娘,也不要怪王爷,通通都是小藕的错……”
“圣人,你看,这个小蹄子都承认了!”稷贵妃一见夏藕认罪,就忙不迭的指认对方。
她恨不得立刻就将人给就地正法,好好地给自己出这口恶气。
道仁帝:“……”
他当初怎么就瞧上这个蠢货?
到底他是有多瞎?
他随手指了一个宫人,问道“你说!”
宫人们哪里见过龙颜大怒?
皆是,噤若寒蝉。
纵然是被点名问话,也吓得不敢做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稷贵妃的替罪羔羊。
最后,还是稷澂出面,将方才稷贵妃硬塞给他贴身侍女的事情说了。
叙述的非常中肯,不添加任何个人的感情色彩。
这种事对于稷贵妃来说,根本不算是犯错。
毕竟,在经历过险些被稷贵妃逼死一双儿女,给一国之君戴绿帽子的诸多大事,今上也均选择了原谅。
既然如此,此刻也没有什么好添油加醋的。
有些事,他会自己动手。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根本无需告状……
一时间,稷贵妃的一双眸子直愣愣地挂在道仁帝身上,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怎么感觉……气氛有点不大对呢!
貌似,她也没干什么。
今上总不至于这样凶她吧?
道仁帝再次领略到这个女人的愚蠢,心中失望到不能再失望。
他怒其反笑,道“将这脏东西都收拾了,小藕和瀓哥,随朕去御书房。”
“圣人,那臣妾呢?”稷贵妃感觉自己被刻意的晾着,神色微怔。
道仁帝脚步未停,只分出一角余光扫了蠢女人一眼,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冷笑,道“禁足!”
当即,就有人将稷贵妃,给稳稳地搀扶下去。
还顺手将糖藕给抬走,连着她那只被树叶砍掉的断手与血污,也一起给收拾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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