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纠缠,威胁,软硬兼施,甚至不惜用她的家人来逼迫她回头。
但陆芸岫却是典型的外柔内刚的性子。
宁士承越是这般,陆芸岫就越是庆幸自己提出分手是最正确的选择,而和许平笙在一起,她非但享受到了恋爱的甜蜜,也明白了,这世上不论是谁,都该是被尊重的,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她一次一次告诉宁士承,她不会回头了,她也会找机会,和两家的长辈说清楚。
是她提出的分手,是她移情别恋的,不怪他。
所以,宁士承那时候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陆芸岫都不曾怨怼过。
甚至他口不择言的羞辱她,陆芸岫也都忍了。
但年少气盛的宁士承却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并没有因此收手,反而更觉得陆芸岫是因为自己移情而理亏,她和许平笙这对狗男女都对不起他,越发变本加厉的开始报复二人。
宁士承怎样羞辱陆芸岫她都能忍,但最后,他的怒火开始不管不顾的发泄在许平笙身上,而许平笙也因此不得不从大学辞职,开始艰难创业,陆芸岫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男人被自己所牵累,就回了江南宁家一趟,将两人已经分手的事告诉了双方长辈。
她的本意,只是希望宁家长辈能尊重她的意愿,并管束宁士承,让他不要再继续这样报复他们。
但那时候宁家老太太正在盼着二人成婚,她又特别的喜欢陆芸岫,从小当儿媳妇养着的女孩儿,模样性情无一不让人喜欢的紧,简直和半个女儿也没什么区别,老太太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当即病情就加重了。
陆芸岫和老太太感情甚笃,老太太病重,她心中有愧,更是衣不解带的在床边照顾。
老太太病中曾经数次与陆芸岫提起让两人重修旧好的事,但陆芸岫只是含泪摇头,没有答应。
老太太年事已高,或许是心中失望,病情竟是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重,到最后两人原本定下的婚期临近时,老太太已经病的无法下床了。
宁家人都来劝陆芸岫复合,就连陆芸岫的父母都软硬兼施,甚至她父亲还打了她两个耳光。
陆芸岫实在拗不过众人,又不忍看着老太太抱憾离开,只能点头应了。
她与许平笙说了分手,电话里,陆芸岫哭的泣不成声,许平笙亦是心痛难当。
但他虽然痛苦,却更在乎陆芸岫的感受,他怕陆芸岫心中有负担,只能忍痛劝她安慰她。
但许平笙越是如此,陆芸岫心中却越是痛楚自责。
宁陆两家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婚事,随着婚期一日一日临近,陆芸岫的状态却越来越差。
宁士承最初欢喜她答应复合,但后来看着陆芸岫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中的欢喜却也成了怒意和嫉恨。
他心中烦闷,就常常和狐朋狗友借酒浇愁,而一次酒会上,那些人就与他支了招,言说对于女人,你只要得了她的第一次,她就算最初恼你,但渐渐的天长日久之后,她还是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他当时听了进去,在喝醉回去后,就借着酒劲儿闯到了陆芸岫的房间,强行占有了她。
其实,宁士承当初想的是,陆芸岫和许平笙恋爱数月,怕是早已不干净了,他一是怀抱着泄愤的心思,二则,却也是真心喜欢陆芸岫,年少轻狂正值热血澎湃的男人,哪个不想占有自己的心上人?
但陆芸岫,却是干干净净的女孩子。
只是当时,再要收手,却已然来不及了。
而这一步,却是走的大错特错。
若是他没有做出这种卑鄙无耻之事,陆芸岫想必也就如愿嫁给了他。
但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宁士承望着面前这对年轻男女,却仿佛看到了昔年的陆芸岫和许平笙。
强大的温柔与极致的包容,可以摧毁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的心防。
在他的幼稚和轻狂之下,许平笙的温柔与包容,何其珍贵?
他也是在很多年之后,才释然,并明白了自己错的多么离谱,多么可笑。
“你叫菀菀,是吗?”
宁士承忽然开了口,而此时,许菀已经平复了情绪,但萧靖川却仍握着她的手,他的注意力,也全都在她的身上。
许菀点了头:“是。”
“这是……你的丈夫?”
萧靖川下意识的想要开口,但许菀却轻轻点了点头。
宁士承叹道:“你和你母亲一样有福气,遇到如你父亲这样温柔包容的男人。”
这话一出,萧靖川却无比汗颜。
宁士承并不太清楚他和许菀之前的过往种种,又怎会知晓,他也是磕磕碰碰撞的头破血流,及时的悔悟之后,才有了今日。
许菀却并没有拆穿他,只是轻声道:“他是对我很好,还有他的父母亲人,都待我极好,在我父母去世后,我身边的亲人,却还比不上这些与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宁士承似有些欣慰:“你与你母亲很像,模样像,性情也有些像,看到你们这样在我面前,就好似看到了你父母当年的样子。”
许菀闻言,却更是难过:“可他们还很年轻,就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