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凌轩敲门的前一刻,简凌烟刚刚收到宁漠说陈锦出发去找目击者的消息。
她锁了屏幕,倒扣在桌面上,才说:“请进。”
“小烟。”简凌轩把一杯红茶放在她桌上,“听说你办公办了一早上,放松一会儿吧。”
“嗯。”简凌烟的确是口渴了,喝了半杯红茶。
简凌轩问了早上会议的过程,听她说完忍不住笑了好几声。
“这个张总真是……都是我平时太好说话了。”
“以后再有这种难搞的可以交给我来。”
简凌轩宠溺地看着她笑,“都是做哥哥的保护妹妹,哪有让你替我冲锋陷阵的道理。”
简凌烟没说话,默认了他的话。既然他想做无所不能的哥哥,她就成全简凌轩的愿望。
闲聊了一会儿,简凌轩状似无意地问:“小烟啊,宁漠和姚观栖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啊?”
“嗯。”
“为什么?”
简凌烟用淡淡的语气说了七个字,“道不同不相为谋。”
简凌轩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想想好像的确是这样。
林梅在外面敲门,“烟姐,项目经理都到了,让他们一个个进来还是一起进来?”
“一个个进来。”
简凌轩站起来,“行吧,那你先忙吧。”
他走到门口,又转头看她,正好对上她的眼神。
“小烟。”
“怎么。”
“你不奇怪么?我这么早回来。”
“不奇怪。”
“为什么。”简凌轩轻轻皱眉,简凌尘的反应才是正常的反应,简凌烟总是冷静地过分。
或者说,她今天的反应并不是冷静,而是知道他在那边不会待太久。
再加上那天她主动提出要替他开会,这让简凌轩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被亲妹妹给算计了?
可就算简凌烟真的算计他了,他也舍不得怪罪她,只会觉得是宁漠把简凌烟带坏了。
简凌烟放下文件,坦然地说:“这种无聊的活动,你觉得不好玩就早点回来,这不是很正常么。”
要是这么说,倒也说得通。
简凌轩点点头,“我随口问问,你别放在心上,你工作吧。”
他关上门,心里对她多了一分愧疚,怎么能怀疑她呢。
他没看到,在他关上门的那一瞬间,简凌烟立刻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
陈锦和老村长在村子里找了一圈,没有一个目击者。
陈锦欲言又止,“老村长,您不会是记错了吧?他不会真的没去过吧?”
“当然不会!”老村长有些气愤地看着陈锦,“那些人把我们村害成这样,难道我会记错吗?!”
“好好好。你别生气,别目击者没找到,你再气出个好歹来。”陈锦忙说,看老村长的怒气下去了点,这才继续说:“可是没有目击者,怎么证明他真的来过啊。他现在肯定高兴死了,即使他没法证明自己没来过,只要你不能拿出证据,那他就是没来过。”
老村长咬牙切齿,“当初参与这件事的都是各家的男人,那些人又是外来的,女人和孩子都没见过他们。见过他们的男人都死了,山下……”
老村长和陈锦对视一眼,同时欣喜若狂地说:“山下说不定有人见过他们!”
他们去山下找了一圈,陈锦更是把附近的酒店、宾馆都找了一趟,就是为了找到他们几年前的住宿信息。
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在一家酒店找到了信息。
这家酒店算是方圆几里最好的酒店了,在十年前就采用了电脑录入住宿信息,因此他们还能找到记录。
陈锦费了一番功夫才取得酒店管理者的信任,对方不情不愿地把记录调出来给他看。
“可别给我惹祸上身啊。”
陈锦一一核对,锁定几年前姚观栖他们来的那一段时间,果然被他找到了。
他兴奋地拍下来,又问工作人员有没有监控。
“监控么……有倒是有,但是只有近两年的。我们的监控是自动覆盖的,你要找的那段时间的监控早就没有了。”
“硬盘在么?只要硬盘在,我就有办法恢复。”
“那不行!这硬盘里有很多我们酒店的机密呢。”
老村长急得团团转,“这怎么办?”
陈锦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之后霸气地说,“我们老板要买下你们酒店,你开个价吧。”
工作人员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买下你们酒店,你开个价吧。什么时候能签合同?”
工作人员还在发愣,陈锦已经开始拟定合同了。
当晚,陈锦拿到了硬盘。
他带回白城,交给宁漠。
“老大,虽然您一掷千金买下那个酒店的行为很帅,但是……那个酒店好像也不怎么赚钱啊!咱们亏了。”陈锦想想就肉疼,花了这么多钱就为了对付姚观栖。
宁漠却说,“不亏,之后有用处。”
“啊?”陈锦纳闷地看着他,“用处?什么用处?”
宁漠没说话,把酒店的硬盘连上自己的电脑,开始一通操作。
陈锦连忙闭了嘴,默默站到宁漠身后看他操作。
恢复数据需要一点时间,为了让姚观栖没有时间去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据,简凌烟给了陈警长一个文件。
文件里显示,三年前刘六六遇害那天,方知友正在地球另一头代替姚观栖出席活动,方知友的机票和出席活动的照片一应俱全。
陈警长把这个文件丢在方知友面前,“那天你在出席活动,你怎么杀的人?你有分身术么?”
方知友只是抬了一下眼皮,什么都没说又垂下了头。
陈警长早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拉过一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你就不要期望姚观栖还会来救你了。他现在自身难保,别说救你了,他都快进来了。”
“……姚总怎么了?”方知友总算有了反应,紧张地看着陈警长。
陈警长冷哼一声,“这个时候你还关心他?你想想律师几天没来了。”
姚观栖给方知友找了个有名的律师替他辩护,律师十分敬业,每天都来,一待就是十几个小时,说是姚观栖担心方知友会在警局遭人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