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友还没注意到律师几天没来了，虽然陈警长提醒了他，但他还是没有放在心上。
“没来又怎么。”
“是没怎么，只是一个预示，告诉你你现在成了他的弃子而已。”
方知友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陈警长皱起眉头看他，“你笑什么，难道你不信么。”
“我只是觉得，你一个警察，骗人的方法也太拙劣了。”
陈警长也笑了。“你觉得我在骗你，那你且等等，看他什么时候能救你出去。对了，你不知道吧，他要离开白城了。”
“……那么大的公司都等着姚总管理，他当然不会一直待在白城。”方知友勾起一边嘴角，那表情仿佛在说，看你还能怎么挑拨。
陈警长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也对，你还不知道吧？姚观栖又被卷入另一个案子里，现在他数案缠身，你觉得他有空来搭救你吗？”
“……什么案子。”方知友紧张起来。他知道的姚观栖插手的事情就那么几回，其他事情都是别人代办的，然而就是这几件事情，随便拎一件出来都会让姚观栖没好果子吃。
“我只能告诉你，另一个案子把市长都惊动了，你这个替死鬼，做定了。”
陈警长重重地敲了两下桌子，让他想清楚。
方知友沉吟片刻，“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没问题。”陈警长起身看他，“希望你能给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
方知友没再说话，陈警长就离开了。
姚观栖几天没去“骚扰”简凌轩，他乐得清净，一连好几天都待在家里。
“大哥，你们那天去参加活动，发生了什么事啊？姚观栖这几天怎么这么安分守己，都没来找你了。”
简凌轩无奈地笑起来，“你说得什么话，难道人家来找我，就是不安分守己了？”
“那当然。”简凌尘朝他挤眉弄眼，“他本来就跟咱们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他这样莫名其妙地贴上来，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
“嗯。奇怪奇怪。”简凌轩哄小孩儿似的拍拍简凌尘的头，“对了，宁漠身边是不是有个叫陈锦的？”
“是啊。”
“宁漠信任他么。”
简凌尘一脸当然啦，“陈锦是宁漠的心腹，很多事情都是他替宁漠做的。”
他替宁漠做的……简凌轩沉了沉眼眸。
“我知道了。”
“大哥，怎么了——”简凌尘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突然问起陈锦，简凌轩就走了。
简凌尘心里一紧，偷偷给简凌烟通风报信。
“小烟，大哥今天跟我问起陈锦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简凌烟回想了一下，陈锦和简凌轩一点交集都没有，能出什么事情。
“没有。”
“……好吧。你小心一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让大哥起疑心了。”
“嗯。”
姚观栖知道警方找到方知友的不在场证明之后，焦急万分，担心东窗事发，立刻盘算离开白城。
只要警方抓不到他，有再多证据又怎么样。
他算盘打得响，知道坐高铁飞机离开的话警方一定会察觉，因此他打算驾车离开。
只是他刚离开酒店，就明显感觉到有人跟在他的车后面。
是警方的人还是宁漠的人？姚观栖咬着后槽牙，心想干脆把他们都撞死好了。
但现在在大马路上，他只能先假装没发现，一脚油门踩到底，想近快出城。
出城的路上堵了一队交警，正在例行检查。
姚观栖排进车队里，不耐烦地点了一根烟。
好不容易轮到他了，交警让他拿出驾驶证，他立刻把已经准备好的驾驶证递给交警。
“你不是本地人？”交警看一眼驾驶证上的名字，在本子上抄写了什么。
姚观栖面带微笑地说，“我不是，我就是来这里出差的。”
“哦。你这个驾驶证过期了，你等一下吧。”
姚观栖皱起眉头，想夺回自己的驾驶证，“不可能过期啊——”
“你先把车停到旁边去，不要影响了后面的车辆。”
“……”
姚观栖黑着脸照做，停好车后审视着周围的人，他猜可能是警方察觉到他要逃跑了。
没过多久，陈警长就来了。
“姚总，你这是要去哪啊。”
姚观栖只好解开安全带下车，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公司出了点事情，我回去处理一下。”
“紧急么？紧急的话怎么不坐飞机回去。”陈警长的眼神意味深长，好像在说看你怎么编。
姚观栖笑笑，“飞机票没有了。”
“那就跟我说啊，我帮你想想办法。”
“这么点小事，就不麻烦陈警长了。”
“这怎么算是麻烦。你和那位老村长的事情惊动了市长，现在市长让我重点关注你，我当然要尽可能地帮助你。”
姚观栖的表情变了几变，最后只能挤出一个笑容。
“真是太谢谢您了。”
“我看今天你走不了了，还是先回酒店待着吧，不然跟我去警局待着也行。”陈警长哈哈一笑，姚观栖当然也知道自己今天走不掉了，于是没说什么就上车了。
“对了姚总，”陈警长拍拍他的车窗，“公司的事情你就线上办公吧。我看一时半会儿你不能离开白城了。当然了，如果你找到证据了，能证明你没做哪些事情，你就可以走了。你找到了么？”
姚观栖握住方向盘，“没找到。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上哪儿找去。但我是无罪的，所以我并不害怕。”
“那好，既然你这么坚持自己是清白的，我也希望你是真的清白。”陈警长招招手，一个穿着便服的人走过来，朝陈警长敬了个礼。
“为了你的安全，我特意安排了一个人在你身边跟着保护你。有他在，你放心吧。”
“保护？”姚观栖在心里冷笑，恐怕是监视吧。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笑，“陈警长太费心了，其实不用特意派人保护我，多浪费警力，又没有人要对付我。”
“有备无患。”陈警长不想再跟他客套，“你回酒店吧，最近可不要出去了，安分守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