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渊把香桃箍的喘不过气,她手脚挣扎,声音微愠,“放开我。”
夏渊一身的戾气在抱着她软软的身体时,消散的差不多,唯余一股想要惩罚她的冲动。
他仿佛没有听见少女的抗议,把她箍的更紧,仿佛要把她这一身的香骨玉肌揉进自己的身体。
“将军!”一道清冷的男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眉头登时拧起。
轻轻放下香桃,他看到了蒋知亦,清俊优雅,长身玉立,一双桃花眼泛着柔柔的水光。
夏大将军这才发现,和他朝夕相处的军师长得确实不错,是招姑娘喜欢的样子。
可惜,落在他眼里,这个长相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夏渊凤目微睐,声音凉凉,“军师好不容易请个假,还两次见到本将军,是不是有点扫兴?”
蒋知亦似笑非笑,“这是微臣和将军的缘分。”
夏渊看着他那张招人的脸,气的牙痒痒,遂转过脸看着香桃,语气不悦,“你不管不顾的跑开,就是为了来找他?”
香桃缓缓的点了点头,“我有事要问军师。”
香桃今日回侯府,隐隐的也想见到蒋知亦的,那日在军营请他帮忙查哪位副官和国公府来往甚密,以他的办事效率,这几日应该有消息了,奈何他们没有见面的机会,回侯府正是良机。
没想到蒋知亦真的来了,可惜她还没寻着和蒋知亦说话的机会,就被夏渊拉着去了闺房,荒唐了一场出来,蒋知亦已经走了。
她原本遗憾错失了好的机会,谁知刚才被夏渊抱的高高,她忽然就看到蒋知亦和妹妹蒋知书也在看火狮子,这才赶着跑过来。
一时情急,倒是把夏渊忘记了。
这会见他脸色很不好,她也就如实相告。
夏渊听到这个解释,心里腾的生出一团火,“我们在同一个军营,有什么事你不来问我,反倒去问一个外人。”
香桃一时被这句话噎住,继而心里冷哼,他这会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遂漠然道:“将军不要想太多,是其他的一些事。”
夏渊眉宇轻蹙,继续追问:“什么其他事?”
“是小时候的一些事。”蒋知亦明白,香桃不想夏渊知道她在查什么,开口替她解围。
这句话真是要了命,夏渊脑袋里嗡嗡的响,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比金坚,全都涌了上来,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将军,脸上从来没有过那么多表情。
他凛然道:“哦,原来军师在这和我的小妾叙旧。”
香桃一怔,夏渊这是在想什么呢,遂冷声道:“将军请慎言,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这大庭广众之下,况且还有亦书妹妹在,我们说的自然是光明正大的事。”
默默勾头站在一旁的蒋亦书听提到自己,面色张惶,一脸羞红。
夏渊垂眼睨着香桃,心里烦躁,说出的话带着威胁的意味,“是么?”
未等香桃开口,蒋知亦对夏渊抱拳,神色端肃,“我和将军同生共死六年,虽可能僭越,但将军在我心里亦师亦友,我蒋知亦永远不会做出对不起将军的事,也请将军不要误会香桃小娘,她更值得你相信。”
闻言,夏渊怔愣,抬头看这香桃的侧颜,神色复杂。
四人怔愣了几息,夏渊扯一把香桃的手,道:“这里乱糟糟的,咱们换个地方看火狮子。”
香桃不情不愿的被他拽出人群,心里腹诽,除了这里,还有哪能看到火狮子?
福来客栈的二楼,天字一号房,夏渊一把推开两扇雕花窗牖,客栈硕大的后花园尽收眼底。
花园里黑暗静谧,仔细点还能听到蝉鸣鼓噪,潺潺水声。
香桃鼓着腮帮子,眉眼间全是不满,“我想看热热闹闹的火狮子表演,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夏渊回头看她,心里还别扭着呢,脸上也没有什么好颜色,“街上人多,鱼龙混杂,你又是个不老实的,只有带你来这我才心安。”
香桃柳眉一横,“谁不老实了,不是都给你解释过了么,再者你骗人,自己说要带我看火狮子的,哪里有啊,我只看到了黑黢黢的花园。”
夏渊弯了弯嘴角,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他对着外面打了个响指,只听窗下想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公子,现在开始么?”
叫夏渊公子的,只有鸿锦楼的白掌柜。
又听夏渊抬声道:“可以开始了,白掌柜。”
真的是白掌柜,香桃心里顿时明白,想来这福来客栈也是夏渊的资产,他的商业版图铺的还真是大,不过她也并不惊讶,自那日听到夏渊用自己的私产补给军中,她就知道这明面上显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军中的开支,百分之一都能抵上一个城郭,补给军备,那得多少银子,普通人都难以想象。
就在香桃恍神的时候,十几只火狮子在后院准备就绪,一声长喝之后,狮身立刻射出万丈光芒,随着不停的翻滚跳跃,火星四溅,瑰丽壮观。
香桃所站的这扇窗户,在二楼,只见十几只火狮子猛然一跃,狮头几乎够到她的手边,她猛然抽手,引得夏渊一阵嘲笑。
火狮子虽好看,表演也精彩,可是看了一会,香桃就觉得倦了,这种表演,非得人多一起看才有那种氛围,才热闹,
她兴致缺缺的离开窗户,转身坐到软凳内。
这福来客栈的天字一号房果然名不虚传,内里布置的奢华程度简直令人咂舌,没想到夏渊整日素袍青衫的,做生意确是这种风格。
不过如果客人都像他的物欲那样低,这大部分的铺子都得关门。
香桃环视一周,这房间虽奢华,却并不浮夸,反而布置的很是温馨,地上铺的是又厚又软的波斯地毯,前厅一套金丝楠木软凳香几,一道双面绣花开富贵屏风分出了前厅和寝室,透过屏风可见寝室内是一张雕花繁复的拔步床,几乎占满了整个空间。
香桃从未见过这么庞大的床,简直像个小房子一样,她忍不住好奇,绕过屏风,走到寝室。
一走进去,她美眸不由的睁的浑圆,这拔步床何止是个小房子呀,简直就是一座小的殿宇。
从圆形的门洞朝里看去,至少还有三重门才到睡卧的地方,每重门头都挂着轻柔的纱幔,颜色绯丽,引人遐想。
香桃这才反应过来,这样奢丽的房间应该是富商和美妾承欢的地方,也只有这种事情,值得花巨资在这里住一晚。
她浑身一个激灵,转身欲赶紧离开,突然眼前一片黑影压过来,她的额头撞到了夏渊坚硬的胸膛,耳中亦灌进他嘲弄的戏言,“是什么吸引了你,让你连本将军特意为你准备的火狮子表演都不看了?”
说完还狎昵的看着她。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香桃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那个清贵自持的大将军,而是常年包下天字一号房的狎客。
她知道夏渊表面孤冷,实则胡来起来,也挺吓人的,遂忙回答:“哎呀,我走错地方了,火狮子还没表演完吧,我再去看会。”
说着就想从他身侧溜走,却被他从后面一把抓住了胳膊,“看你没兴趣,我让他们收工了,既然你想看这里,我带你进去。”
而后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跨进了拔步床的第一道门洞,进到里面光线顿时暗了下来,雕花槅扇上的黄铜烛台里,两点昏黄的光,笼着这一方天地的,更增床内氛围的柔媚。
越往里走,光线越昏黄,那种独属于两个人的私密让香桃心里怦怦直跳,可她的小手被夏渊的大手紧紧牵着,根本无力抵抗。
二人越走越深,香桃完全没有心情欣赏内里奢华的布置,夏渊宽大的后背像一座大山,压的她胸口闷闷,而昏暗尽头的那张床铺,则像巨兽张开的大嘴,肉眼可见的要把她吞噬。
她不想再往前走,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夏渊的禁锢中抽出了手,刚欲往回走,忽听“哐啷”一声,一个锦盒从她的袖子掉落,夏渊眼疾手快,大手一捞,把它捡了起来。
香桃美目圆瞪,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否则她可能会失声尖叫。
那锦盒已被夏渊拿在手上,盖子已经摔开,内里的交战景象一览无余。
“啧!”夏渊显然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轻浮的发出了一声感叹,而后打开盒盖,把锦盒举到烛台下,跳动的火焰打在姿势各异的瓷人身上,那真是栩栩动人,活色生香。
香桃不愿多看一眼,把柔夷小手覆到了眼睛上。
“原来香桃小娘刚才是故作矜持,实则早有准备呢。”夏渊显然还没消气,故意奚落她。
香桃又羞又恼,伸手去夺锦盒,粉唇不自觉嘟起,负气道:“还给我!”
夏渊手臂抬高,她扑了个空,那张娇艳.欲滴的面魇却猝然撞入了他的眼。
四围灰蒙混沌,她的脸白的发光,透明的皮肤下面渗着淡淡的粉,眉眼如画,噙着两弯碧水,香唇丰盈,微微上翘,仿佛一朵等待采撷的娇花。
他干咽了一下嗓子,喉结凸出,上下滚动。
香桃感受到了危险的信号,立刻低下了头,羽睫轻垂,压着嗓子低吼,“你到底给不给我?”
夏渊鬼使神差的回道:“不给。”
香桃愤然转身,“那你自己留着吧。”
她步子还没抬开,就被人拦腰抱起,男人侵略性的气息瞬间将她覆盖,下一刻,两人同时跌进柔软的铺盖里,大床舒服的让人骨头发酥。
香桃枕着夏渊的胳膊陷进一团软绵,一点劲都使不上来,她只能怒目瞪着夏渊,“我欠你的糊涂账已经还清,将军也是有头有脸的人,难道想公然耍赖。”
夏渊半撑着身子俯视着怀里的女子,狭长的冷眸中仿佛暗藏着波涛汹涌,挺翘的鼻翼泛着一道薄薄的银光,薄唇微抿,似在压抑欲望,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上倾,带着少年的张狂和肆骜。
突然那张冷峻的脸贴了下来,温热的气息掠过她的耳垂,钻进耳窝,声音带着蛊人心神的性感,“可是你又勾引我了。”
香桃鼻息里全是他干净清爽的气息,耳尖仿佛被几百只白蚁啃噬,又苏又麻,她翻了个身,把小脸埋在光滑的蚕丝被里,声音嗡嗡的传出来,“那是阿娘塞给我的,我还没来得及扔掉。”
夏渊一手撑着头,一手抓着她的一缕秀发玩,神情散漫,意态闲闲,“那就更不能辜负阿娘的一片心意了。”
香桃绝望的把自己埋进衾被,露在外面的耳尖红仆仆的,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夏渊似乎很有耐心,支着头,玩手上的那缕秀发,只是他动作越来越快,似乎是心绪不宁的样子。
其实他六神无主,脑中天人交战,他没经过人事,刚才看到那一排瓷人的动作,内心受到强烈的震撼,凭着体内最原始的冲动,他忍不住抱起香桃,把她压在床上。
他虽没开蒙,可梦里却食髓知味,此刻他脑中全是梦里香风腻雨的画面,他看着香桃,感觉她正和梦中的那个人慢慢重合,他仿佛可以穿透她的衣襟,看到她胸前的朱砂红痣,和血一样妖艳。
可是,她们又完全不一样,梦中的女子,软糯痴情,而香桃,冰冷倔强,两个不同的女子,对他的诱惑却是相同的。
这拔步床的深处,静谧又暧昧,昏暗的光线,绯红的暖帐,柔软的大床,曼妙的身姿,所有的一切都暗示着他,可以为所欲为。
他胸脯剧烈起伏,呼吸越来越沉,眼睛盯在那露出来的一段雪腻,眸子里仿佛打翻了浓墨,突然他手臂一软,俯下身子,双唇贴了上去。
脖子上一阵灼热,香桃身心跟着颤了颤,夏渊若真要胡来,她只能接受。
她是他的小妾,只要他想,他们早晚要走到这一步。
夏渊情到深处,免不了用了点力气,梅花遍开,红的刺眼,他朝里探索更多,少女的馨香熏得他陶陶然欲醉。
香桃突然伸出柔夷小手,捂住他的嘴,他滚烫的唇落在她的手背。
香桃声音带着一丝告饶,细的仿佛听不见,“我想先洗洗。”
夏渊抬头,漆黑的眸子小兽般进攻性十足,他勾唇坏笑,嗓音湿哑,“好,暂时放过你。”
香桃轻轻垂下卷翘的长睫,缓缓的“嗯”了一声。
夏渊眼里又燃起了熊熊烈火,怔怔看着她,喉结越滚越快,没有放手的意思。
“将军。”香桃用手点点他压在自己上方的胸膛,提醒他。
眸光一晃,夏渊翻过身子,仰面躺在床上,他压抑着情绪低吼,“去吧!”
香桃一个骨碌翻身爬起来,蹬蹬瞪,脚步声迅速消失在门外。
夏渊眼神一暗,兀自笑了,他有那么可怕么?
须臾,白掌柜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低眉敛目道:“公子,小娘让我转告您一声,她先回府了。”
夏渊翻身坐起,眉眼乌沉,恨的牙痒痒。
这个女人!
怔愣坐了半晌,他面沉如水,对白掌柜吩咐道:“派几个人远远的护送她回府。”
白掌柜低声应“是”,而后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夏渊低垂着头,长睫盖住黯淡的眸子,怅然若失。
回头细想一下,他才发现,香桃不像别人口中说的那样,绞尽脑汁的想讨他的喜欢,他打一回府就发现她总是据她于千里之外,一开始他以为她在欲擒故纵,还很是不屑,可是慢慢的他才发现,她是认真的在排斥他。
她给他的所有温情,只有那夜彻底醉了之后,甚至之前半醉的时候,她还狠狠的控诉了他,说他薄情寡义,不辨真心,还是个大坏蛋,指着他的脸,鼻子眉毛一把抓,挨个批判了个遍。
说到这里,他心里一阵纳罕,他虽对国公府没投入什么感情,倒也不至于招这么大恨。
他当时只以为她是酒后百无禁忌,说的胡话,这前前后后连起来看,没准她当时就是酒后吐真言,她真的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
再联想她劝洛锦鸣时,提到曹笠那恨恨的表情,夏渊瞳孔一震,一颗心仿佛泡到了冰水里。
难道...是因为他拆散了她和蒋知亦。
香桃那夜抛下夏渊后,租了个马车独自回了国公府,她一路忐忑,害怕夏渊抓她回去一顿质问,还好有惊无险,直到进了门,也没见夏渊追来,而且,连着几天她也没见到夏渊。
只在第二天夏渊派人给她递话,洛锦鸣已经进入军营,只是情绪还是不佳。
听到哥哥的消息,香桃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哥哥心绪恢复必然需要一个过程,在军营被军规约束着,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
如此一来,她心无牵碍,夏渊不在,她倒是清静了几天,心里也轻松。
只是天气越来越冷了,她坐在书桌前给盛锦阁画花样,寻思着给阿娘和祖母添几件暖和的冬衣。
她的冬衣盛锦阁早就已经送到府上,那话里的意思也是请她再描几个新的花样,之前她留下的那几个绣样,都成了紧俏货,所以这冬装,掌柜也盼着她给画几个新式的花样。
因而,香桃这几日都在忙这些,一刻不得闲着。
当夏渊回到茗汀居的时候,香桃刚收拾好所有的绣样,让彩月带去盛锦阁。
这几天她腰酸脖子也疼,这会得了清闲,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
夏渊目光沉沉的看着贵妃椅上悠哉的女子,心里轻晒,人家过得好好的,他为什么非要大老远跑回来,给自己找不舒服。
道理都懂,可就是心不由己。
咳——,他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
香桃听到男人的声音,瞬间醒来,站起身子,淡淡道:“将军回来了。”
夏渊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两人再没话说,室内陷入死寂。
心里喟叹一声,夏渊掀起眼皮看了香桃一眼,率先开了口,“洛锦鸣这两天表现不错,心里虽然还是难受,但每天和新兵在一起,被他们感染,也开朗了不少。”
“哦。”香桃低垂着眼睫,轻轻福了福身子,恭谨道:“谢将军。”
礼貌又疏离。
夏渊心里一阵躁郁,他瞥见案桌上零落的几个绣样,忽然就想到他的钱袋,问:“钱袋开始绣了么?”
香桃心里一咯噔,这几日忙,她把钱袋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只好给他道歉,“将军恕罪,这几日腾不开手,钱袋还没开始绣。”
夏渊眼神一黯,心口仿佛堵了一块石头,又闷又沉。
他摇了摇头,轻嗤一声,“好,那你继续躺着吧。”
香桃心里一震,夏渊这句话接在她话的下面,怎么感觉那么让人不舒服呢,她诧异的看了一眼夏渊,见他脸色难看的紧。
这人今天真是奇怪,他好像不追究她那夜独自离开的事,又仿佛没有完全释然,一副别别扭扭的样子,真猜不透。
夏渊仿佛也待的无趣,凝神看了她几眼,一转身就走了,“我回军营。”
“将军慢走。”香桃舒了一口气。
夏渊大阔步走出了茗汀居,一颗心像沉入了幽不见底的深渊,满腔的躁意找不到出口。
他心里失落,步履也沉重,出了茗汀居,沿着浔水河岸,胡乱的走着,没有目的。
秋风一吹,冬天都着一身单衣的男子,第一次感到寒凉。
看着满目的萧瑟枯黄,他暗自苦笑,罢了,还是回去练小兵吧。
他抬步正欲走,忽听后面有人柔柔的叫了一声,“将军。”
夏渊转身,看到一个身着翠色披风的女子站在身后,嘴角上翘,眉眼弯弯看着他。
“你是?”夏渊冷冷问,他模模糊糊对她有印象,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眼底掠过一瞬的失望,兰娥珠浅笑嫣然,“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妾身是兰娥珠,兰小娘。”
夏渊想起她是谁了,声音里有了一丝温度,“你是给我做金丝软甲的那个小娘?”
兰娥珠含羞点点头,“能为将军尽力,是妾身的荣幸。”
夏渊点点头,不欲多言,转身就要走。
兰娥珠向前急跨了一步,猛然抓住夏渊的衣袖,温声道:“妾身在屋里略备薄酒,天冷心寒,不知将军可愿共饮一杯?”
作者有话要说:试试固定晚7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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