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他当然不会承认。我现在也不想要一个说法了,我只希望你们权家,不要找我女儿的麻烦。这件事情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过她,不然的话,我会跟你们拼命的。”
沈秀琴闭了闭眼,提起陈年旧事,始终无法淡定。
权骆谦握紧了拳头,看着沈秀琴。
从第一次见到沈秀琴,他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似曾相识,似乎跟她认识了很久,十分的熟悉。
他没想到,他跟沈秀琴之间,居然会是这样的关系。
权诺顷跟他说回来滨南是来找人的,难道他要找的人,就是沈秀琴?
二十五年了,权诺顷在权家一直过得郁郁寡欢,一直到最近才突然说要回来滨南寻一个故人。
权骆谦也问过他故人是谁,但是权诺顷不肯说。
此时再看江以宁那一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权骆谦实在是无法像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般平静。
“我……”
权骆谦刚想要开口,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抱歉的看了沈秀琴一眼,拿出了手机,看到来电的时候脸色稍稍一变,一边往外走,一边接了电话:“喂。”
“权少,先生醒了,他要见你。”电话里面,是主治医师激动的声音。
权骆谦脸上没有任何惊喜的表情,只是扭头看了沈秀琴一眼,才点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来。”
说按他挂断了电话,转身面对沈秀琴:“这位女士,既然你说三十年前与我父亲相识,甚至相爱,那请你随我一起去见见他吧。他醒了。”
沈秀琴眼神微动,心跳快的厉害。
她看着权骆谦,心里在思考着到底要不要去见一面。
有些事情不问清楚,她始终是不甘心。
但是问清楚了,又怕得到的结果不如自己所想,那更失望。
“妈,去见一面吧。”江以宁看着沈秀琴那纠结痛苦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才开口。
沈秀琴看向江以宁,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也没说。
权骆谦还在那等着,沈秀琴纠结再三,还是决定了要去见一面。
江以宁去拿了轮椅过来,推着沈秀琴过去。
权骆谦的轮椅在前面带路,一行人到了icu病房门口,门口的两个保镖依旧面无表情的守在那,看到权骆谦来了,才让开了位置。
权骆谦带着人进了病房。
权诺顷刚刚醒过来,还虚弱的很,医生在给他做身体检查,听到门口有声音,他才虚弱的看了过来。目光落在权骆谦的身上顿了顿,随后看向了后面跟着进来的人身上。
这一看,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秀琴?”权诺顷激动的想要起来,结果因为动作太大,牵动到身上的伤口,疼的脸色煞白,仪器上也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医生见状吓了一跳,赶紧的伸手去扶着他,让他躺下:“权先生,请你冷静一点,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激动,必须要冷静。不然的话你的伤势会复发,到时候,就真的很麻烦了。”
权诺顷咳嗽了一阵,激动的看着沈秀琴:“秀琴,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沈秀琴别开脸去,不看他。
“秀琴,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你。”权诺顷老泪纵横。
权骆谦看着权诺顷这样的表现,心里已经大概有数了。
他双手紧握着轮椅的扶手,脸色难看的厉害。
他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
权诺顷年轻的时候离家出走,真的在外面有过别的女人。
怪不得小姑一直跟他说,权诺顷爱的人根本不是他的母亲,还说他的母亲其实是被权诺顷逼死的。
这样的事实,是权骆谦无法接受的。
他怔怔的看着权诺顷,看着那个他最尊重最敬爱的男人,怎么都不能接受,他的父亲会是那样的人。
“当年,你为什么不回来?”沈秀琴紧握着拳头,看着权诺顷,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面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的。
权诺顷伸手捂着脸:“我,我有想过回去找你的。我回去找过你,只是我回去的时候,你已经嫁人了。我以为,我以为你不爱我了,我还去了沈家,你父亲跟我说,说你不仅仅不爱我了,还打掉了我们的孩子。所以,所以我就回去了。”
“你说什么?”沈秀琴瞪圆了双眼,死死的看着权诺顷。
权诺顷叹了口气:“二十五年了,秀琴,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回去晚了,你会嫁人也是我造成的,对不起,秀琴。这已经对不起,我迟到了二十五年了才说。”
沈秀琴闭了闭眼,没说话。
她恨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却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的戏剧化。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沈秀琴紧紧地握着轮椅的扶手,许久才憋出了一句话。
“我……”
“我来说吧。当年我父亲回到权家以后,出了一次很严重的意外,昏迷了半年多才醒,醒来以后,就不顾伤势去了一趟滨南。从滨南回来后,就一病不起。后来他就跟我母亲结婚了,有了我。我母亲在生下我以后,难产去世了。”
权骆谦打断了权诺顷的话,平静的将那一段过往说了出来。
权诺顷看了权骆谦一眼,扯了扯嘴角:“我不可能会娶别人,是你奶奶骗了你,事实上我从滨南回去以后,昏迷了整整三年时间才醒。我醒来的时候,你已经在权家了。”
权骆谦整个人宛如被雷劈了一般,不敢置信的看向权诺顷:“所以,我……”
“你是权家的孩子,我后面有偷偷的做过亲子鉴定,你确实是我的孩子。”权诺顷表情很平静,看着权骆谦,眼神有些悲哀和心疼。
“我们都是权家的棋子,在那个家里,是没有什么血脉亲情的,他们只需要听话的工具。你奶奶一直还想我娶马家大小姐,一直到现在也没放弃过。生在权家,本来就是我们的悲哀。”
权诺顷轻声的笑了笑,这句话说的很轻也很淡。
沈秀琴此时整个人都呆了。
如果真的如权诺顷说的那般,他回来的时候,她确实是已经嫁给了江文才,而且那个时候江以宁已经快要出生了。
他们之间居然是因为这样的误会而错过的?
“你,你回去以后,发生了意外?”沈秀琴捂着胸口,呼吸困难的很,心脏一阵一阵的揪痛。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时隔二十五年,我回来了。秀琴,你还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那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没放下,也不敢放下。”权诺顷温柔的看向沈秀琴,轻声的开口,语气里面,还带着一丝的渴望和小心翼翼。
沈秀琴捂着脸,终于没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啧啧,还挺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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