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枫看见如此状态的廖医生,瞬间乐得开了花,一屁股坐在廖进脸上,直到放出了某声闷响,才灿灿然起身,问道:“你好啊,医生。”
廖进惊恐的争着眼,喉咙里咕哝着声响,左枫做了个噤声手势,蹲在他面前,“我把袜子拿出来,你不许喊啊,否则我可揍你,你知道的,我有那啥病来着,对,间歇性躁狂妄想型精神分裂症。”
廖进不停的点头,左枫慢条斯理地夹起袜子一端,缓缓抽出。
廖进沉声道:“这个医院疯了,我是医生,是正常人,你要帮我出去,那几个医生全是疯子,院长更疯狂,他关了十几个医生。”
左枫点点头,“我知道的,我也是正常人,不骗你。”
廖进回道:“我信,真的,我信你是正常的。”
左枫一个大嘴巴子扇得嘹亮:“信你妈啊,老子是谁?是左中堂的大公子,你他妈的是哪头?”又鼓捣半天,从怀中掏出一物戴在头上,严肃而期待的问道:“你看我像飞行员不?”
廖进当了二十多年的精神科医生,从第一天开始,就没想过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也没想过职业道德救死扶伤,甚至对病人的仅有善心耐心都消耗殆尽,这个工作,就是他养家糊口发家致富的一条路而已。对于病人的心态,他懒得研究,即使现在自己躺在床上,仍然没有感受到那些病人的痛苦。眼前的疯子他有印象,刚开始几天他还是主治医师,后来那个身穿七彩的漂亮女医生来了,主动要走了这个病人,对了,是什么病来着?是歇性躁狂妄想型精神分裂症。想起这个病,廖进总算清醒些,忙道:“像,你就是个飞行员。”
左枫哈哈大笑,“开飞机喽!”
左枫坐在廖进的下半身,双脚登在廖进手臂上,像操作极品飞车踏板,猛地一蹬廖进下巴,“飞机起飞了,发动机怎么没声音啊?”于是廖进赶紧撅起嘴配合发出轰鸣的声音,过了一会左枫累了,又猛地一坐廖进小腹,“机长现在修行,请副机长主持工作。”左枫说的不清楚,廖进听明白了,是让他继续开飞机。
周小婉进来查房,廖进就像见到了救星,挣扎着阐述自己的正常,左枫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别吵。”
廖进恶狠狠道:“等我出去的。”有对周小婉说:“周医生,这里有误会,我怎么能是精神病呢?您刚来的时候,还记得么?我对您可是相当照顾的,桌上的鲜花都是我送的,还有我也是真的喜欢您,您跟新院长说说,放我出去,要不您让我见见家人也行。”
周小婉摇摇头,“越来越严重了,你哪来的家人。”对左枫道:“你跟他好好相处,一个星期搞不定,我将会把你们两个都关在特定房间。嗯,那个房间都是红色的,你也知道,我感知任何东西都是平面的,所以那个房间除了颜色特殊,空间也无法言明。”
左枫心里哆嗦,五姐才是真正的精神分裂,她除了感知是二维的以外,对立体空间的理解都是扭曲的,正常人进去,绝对吐着出来。
左枫敬了个飞行员的礼,周小婉出去后,比划了下五姐的胸臀曲线,满足得无以言表。
廖进似乎看傻了,哆嗦着问:“你们要搞定啥?”
左枫凑到他耳边:“她让搞我就搞啊,我偏不问你。”拿起袜子塞住廖进的嘴,“飞机加油!”
第一天,廖进心里谩骂,出去后一定让左枫生不如死,让周医生沦为XX。
第二天,廖进咬了左枫一口,被电击三十分钟,醒来时左枫就坐在他脸上,左枫说飞机上有马桶。
第三天,廖进不知吃了什么药,凭多年医生的感觉,应该是镇静之类的,或者抗抑郁的。
第四天,廖进受不了了,一有机会就问左枫,到底想知道啥。左枫不搭理,继续开飞机。
第五天,廖进真怕了,因为“飞机”开到了尼日利亚,左枫说到非洲了,要中图加油。这次加油不是塞袜子,左枫厕所都省了。
加完油,廖进吐习惯后,有气无力道:“到底是啥么?你们想搞啥?放我出去吧,我啥也不说……”
第六天,左枫披着被子站在廖进面前,到北极了,飞机坏了,迫降不成功。
廖进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左枫把自己的衣物扒光。
左枫一边摸拿掐抓廖进各种部位,一边摇头喃喃自语:“零件坏了,得换。”最惊恐的是左枫指着廖进命*根*子:“这个坏的最严重。”拿起杯子,形状差不多,换了。
换零部件得用螺丝刀,左枫找不到,只有用手指甲代替,廖进命*根*子周围划的都是血槽,左枫正准备更换部件的时候,终于廖进受不了了,精神崩溃。
左枫扔掉了杯子,哐啷直响,灯光瞬间熄灭。
门开了,微弱的灯光,让廖进毛骨悚然。
高禄馨一身护士衣服站在廖进面前,廖进嚎啕大喊:“不是我,别找我,是你妈让干的。”
高禄馨的母亲不是原配,是他父亲在外面找到小三,高禄馨十三岁的时候,母亲去世,父亲将她接到家中,十五岁那年,父亲也去世了,留下了一大笔遗产,同父异母的哥哥设计暴力绑架亲妹妹,伙同继母将高禄馨送进疯人院,而办这件事的人,就是廖进医生。
最可笑的是,继母将高禄馨送进精神病院后,又故技重施,把继子高参凌也送了进来。
廖进究竟收了多少好处,没人知道,高参凌现在正被冷潇“陪护”着,估计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廖进交代完之后,左枫把他嘴重新堵上,高禄馨狠狠的拿着一只筷子,插入廖进下体。
高禄馨蹲在墙角,双手抱臂,在这不开灯的房间,拼命的想挤在角落里,不被发现,口中弱弱的重复着:“我明明很善良,坐车会让座,买东西会排队,会用仅有的几十元钱买路边瑟瑟发抖老人的鞋垫,会对陌生人笑,会陪伤心人哭,会挑水,会担柴,会养无家可归的流浪猫狗……”抬头看看周医生,无辜又怨恨道:“可是这个世界从来都没善待过我,我……我好恨!”
周小婉蹲下身子,将有些抗拒的高禄馨拥在怀里,就坐在这地上,轻轻拍着她后背,抚摸着她的头发。
“总不能一个‘恨’字耗尽一生吧,成长很大的一部分,是接受现实,接受悲欢离合;接受世事无常;接受孤独挫折;接受不公平与非正义。还有一部分,是憧憬未来,憧憬陌上花开;憧憬相依相爱;憧憬正气长在。你还是个花季的少女,还没谈过恋爱呢。”
周小婉抱住痛哭不止的高禄馨,左枫用最快的速度在高禄馨背后写了个字。
周小婉柔声道:“你已经报了仇,可以放下了,你的十六岁花季,将重新绽放。你的师父张子含已经将你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
左枫长出一口气,从此人间多一青春少女,少一无良恶人。
周小婉轻轻刮了下高禄馨的鼻子,“走吧,跟我出去吧,外面阳光正暖,让它照在你我身上,出门后我陪着你,明早一觉醒来,忘却所有与廖进有关的事情,忘记一切不快,重拾未来,未来,有恨,有爱,值得期待。”
高参凌也疯了,见到廖进就互打互骂,双方指着口鼻,似乎不死不休,谁也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
天起渐热,越发枯燥难耐,傍晚凉风,总能看见三个少女,叽叽喳喳,推着一个红衣男人,信步在园林山外。
一个穿红衣服的,叫上官南晴,总以大师姐自居。
一个穿浅绿色衣服的,叫王一一,总喜欢嗅山涧野花,拿着个小铲子,将老师赞叹的花移植到园林之中。
还有一个喜欢蓝色长裙的,叫高禄馨,有些抑郁的面容,看起来就让人心疼。崔涵涵和周小婉手拉着手走来,张子含手搭凉棚,对这两个三十岁的“大姑娘”十分溺爱。
冷潇武马长枪的,看谁都想来上一脚,左枫跟在崔涵涵身后,像个受气的小相公,天姿高远,如果六姐在就好了,但六姐夫不要来。
师叔呢,不知道他实验做得怎么样了,反正除了大哥张子含,谁也见不到他,老教授再次开辟了新的实验基地,又鼓弄着玄而又玄的东西,恐怕又疯了。
如果二哥还在,又是一副什么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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