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如火,万马奔腾暗吟。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纸鉴上是火,而内容却换成了马?”刘晴儿低头沉思,柳眉微皱看着桂云问道:“桂公子可知这纸鉴的含义。”
桂云托着下巴,看着台上的韩瑞,张年等人低声说道:“火,阴阳变幻,烈如阳,静如阴。可以说火是最变幻莫测的一种东西,从它燃起的那一刻,据充满了变数。前一时刻你见它还只是星星火苗,下一时刻就有可能变成熊熊烈焰,而最后也可能突兀而熄。在自然界众多的动物中,只有马的性格与火最是接近。性如烈火,奔腾如飞,静如处子,阴柔多揣。这纸鉴的内容是要将火和马统一而现,既马的形,火的质。既是万马奔腾,又是暗吟。说明既要表现出火的阳,又不能少了阴的静。要刚柔并举,阴阳相济。”
桂云抱着肩膀嘿嘿冷笑:“这帮混蛋终于抽到了好签,既有火,又有马,阴阳合济,看你们怎么过这一关。”
一边的龙希云也对这个火字纸鉴的内容也产生了兴趣,脸带微笑,向台上望着。
师爷手中拿着纸鉴,望向韩瑞等人说道:“不知韩公子是否已经完成题目。”
韩瑞微一施礼:“学生已经完成题目。”
“那就请韩公子展示作品!”
韩瑞微微一笑将手一挥,指向远处的明阳湖:“大家请看这就是我们学院的作品。”韩瑞话音刚落,只见沿着明阳湖的岸边,一阵黄沙尘土滚滚而来,好似一张滚动的巨轮般,呼呼向前压着。随后只听滚滚沙尘中,马蹄声起。初时还只是零星的碎步响起,渐渐地碎步开始汇聚,仿佛地震似的,顿起金戈之意,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来。最后在滚滚黄沙之中,铁蹄声终于震颤着地面,铺天盖地而来。一瞬间,倾轧着所有人的心神。
“这,这是哪里来的马群。”
“这不会就是韩公子他们所说的万马奔腾吧,他竟然真的弄出一万匹马来。”
“你傻了,真有一万匹战马,我们这里早就被震塌了。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有数百匹马的样子。”
“数百匹奔马就有如此的气势,那要是真有万马得成什么样子。而且抽签是上午开始的,能在一个半时辰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聚集如此多的马匹,怕是也只有韩家的势力,和王家的财富才能够办到。”
桂云转过身子,蹲在地上用手捂着嘴,含糊不清地骂道:“靠,这帮混蛋有没有点环保意识,弄的乌烟瘴气的。有钱有势了不起啊,万马奔腾你还真的整出一堆马来。幸亏你抽的不是秦淮夜景,不然还不弄一帮小妞在海上裸奔。”
来观看太白楼大会的人大多都是文人,或者是附近的百姓,哪有人见过如此奔马声势。虽然只是几百骏马奔跑,可是这气势却丝毫不逊于大潮起落。
说也奇怪,这数百匹马狂奔而来,却丝毫没有一点马嘶之声,就像是将所有的声音都憋在肚子里一样,暗暗隐藏。
“万马奔腾齐暗吟,万马来了,不过这些都是真的马,却和诗词书画不靠边。让这些马不发出丝毫声响,不过这只是不叫,却不是暗吟。还有烈如火,也没有表现出来。”桂云拿根小棍,在地上划拉着,一边划拉一边向马群中望去:“这道题目涉及的东西太多,而且要讲这许多东西统一起来,难度很大,不知道这帮混蛋准备怎么做,若是折在这里,不能参加晚上的决赛,那到时候的暗袭可就少了几个挡箭牌了。”
台上的师爷虽然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不过很快就将心神收了回来,面现不悦,望向韩瑞说道:“韩公子,你虽然找了个百匹奔马,声势弄的很大,但我们大会考较的是诗词歌舞,琴棋书画,若是什么题目都用这种办法解答,可就有点”这师爷的言外之意就是,你们家有钱有势,可以随意找来这许多马匹,但是我们大会却不买你这个账。
韩瑞微微一笑,向师爷抱了抱拳:“是学生唐突了,我们百汇学院又怎么回做这种投机取巧,偷梁换柱的事情。万马奔腾,我找来这许多马匹,只是让大家有机会观赏一下,至于真正的作品我们现在才要开始。”
待韩瑞说完之后,王琼向台下挥了挥手立刻有几个下人捧着古琴,画纸,书案上来。在台上整中摆了一个长一掌的书案,又在它的左边放了一个稍小的书案,右边则是一架古琴,摆在案上。摆设妥当之后,只见一直跟在韩瑞、王琼和张年身后的那两个看起来有些怯懦的书生。同时来到书案之前,一人拿起古琴,盘膝而坐,另一人则站在书案之前,手握笔杆,凝神望向湖面的马群。这二人,琴、笔一旦入手,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一扫刚才的怯懦和萎靡,代之的是一份挥洒自如,谈笑天下的气势。
这时龙希云在台下也看见了这两个人,眉头一皱,双眼灼灼地望着二人,似乎也是被这二人所表现出来的气势所吸引。张年则到了另一张书案前,背负双手静静地立在那里。
远处的万马奔腾已经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奔到高台对面。突然那个盘膝而坐的书生,十指连动,一连串古怪的音符弹出,或高或低,或长或短,丝毫没有音律可言。但是当奔到高台对面的马群听见这一连串的琴音,却好似听见了同伴的呼唤一般。
前面的几十匹战马突然前腿高抬,腾空而起,仰天长嘶,声入云霄。这数百匹奔马一路跑来,毫无半点声息,只有山崩地裂般的马蹄齐踏的声音。这样的情景本就给人一种古怪的感觉,似乎这些马好像讲所有的声音都藏在了肚子里一样。在马腹中,暗暗吟叫。此时台上的琴音仿佛一个信号一般,引得前排奔马仰天长嘶。而那些跟在后面的群马,听见前面的嘶叫,立刻仰天鸣叫,好似回应一般。
一时间,吟叫声仿佛在万马奔腾中攒足了力气,此时终于爆发出来,仰天长鸣,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如海潮一般,此起彼伏,虽然只有百余马匹,但是气势丝毫不逊于万马奔腾。
而台上的张年、那个抚琴的书生还有握笔的书生,在万马奔腾齐暗吟的时候,同时开始动作。抚琴书生所奏之曲竟然和马鸣之声,交相辉映。马嘶之声如潮水奔腾的时候,琴音也变得波涛汹涌,大气磅礴。
当马嘶之声变得起起落落,此起彼伏的时候,琴音也瞬间变得断续起来,一声,一声回荡在马群和湖边之中,感觉就似有一道‘水线’在湖上奔袭而来,虽然‘水线’隐藏水底不见声势。但是没有人能怀疑这条‘水线’会突然跃出水面,化身游龙。
果然琴音在这时徒变,一连串震慑人心的琴音从古琴上传出。随后感觉水线突然化身游龙,冲天而起,而湖边马群似乎也像是受到了召唤一般。同时双蹄前扬,引颈长鸣,声震动天。一时间,也不知道是琴音带动了奔马,还是奔马带动了琴音。
到最后谁也分不清到底哪些是马嘶,哪些是琴鸣。只有一片万马奔腾的吟叫声,响彻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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