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台下有识得音律的也发现长江画阁的人,所演奏的高山流水比一般的曲谱长了许多,音律境界也更加悠远。
众人纷纷在台下议论:“莫非真的是高山流水的真本古谱。”
“难怪长江画阁的人会放弃擅长的画技,而改用乐器。”
“不过这个抚琴的少年琴技却是精湛!”
“是啊,他竟然能同时弹出这许多指法,虽然有高山流水的真谱,但是也要有他这样的琴技才能演奏的出,不知道其它几人的技艺如何。”
此时台上抚琴的少年,琴音一变。流水已经变得轻柔如絮,从天而降之后,缓缓流水泉中,沿着山中河流蜿蜒而游。
而那个怀抱古筝的女子,在这时突然五指连动,一连串优雅的筝声响起。如同在流水之中跳出一条条鱼儿,顿时在平静的流水中添满无限灵性和快意。
女子左手轻轻押了几下筝弦,铮铮的弦音传入大家耳中。台上台下的人情不自禁地闭目倾听,沉浸在美妙的乐音中。侧耳倾听,但觉眼前几跳游鱼轻轻跃出水面,在空中悠闲的一个转身。随后女子重押筝弦,啪啪之声连响。几条跃出水面的鱼儿,化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又落入水中。随后轻重指法连押,演变为一连串的筝音,化为抑的指法。只见一条条游鱼,犹如一片彩云,一条条一片片,从水中跃出再次落下,溅起水花四射。
一阵笛音适时响起,仿佛飞鸟穿林从林中飞出,在空中落向水面与鱼儿嬉戏,顿时一片热闹的景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箫声响起,只见流水之中一阵翻腾,好似怒龙出江一般,滚滚而流。飞鸟游鱼再也不敢嬉戏,纷纷潜入水底,落入林中躲藏。
最后二十五声瑟音传来,好似在流水之边无数花卉盛开,翠柏攀岩。奇花异卉,花草树木纷纷展开。
就这样琴、瑟、筝、箫、笛轮回演奏,间或同时响起。一时流水悠扬,绵绵潺潺。下一时刻,跌宕起伏,水起浪叠。偶尔鱼儿飞鸟,在水面畅游,飞翔,却又被周围的花草树木所吸引,淘气地跃入其中。惊险之中,却又如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最后流水减弱,去势已缓。却偶尔有流水之声复起,令人神往。
整首乐曲中充满了热情与灵动,奔放与欢快,人们都沉浸在无限的愉悦之中,但觉全身暖洋洋一股暖人心脾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乐声就在这美妙的遐想中结束,余音缭绕,回味无穷。
当众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台上长江画阁的五个人已经演奏完毕,将乐器收拾妥当。这时朱老先生快步走到几人身前,满脸激动地问道:“你们演奏的这是真的高山流水古谱吗!”
那个抚琴的年轻人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向朱老先生施了一礼,然后答道:“这首并非是高山流水的真本古谱。”
“哦,但是我却从你们的乐声中听出了高远的意境,难道这真的不是真本古谱。”朱老先生看起来有些失望。
“这是我们院长将各种高山流水的残谱汇集之后,经过五年的苦心潜研,再融合现在所流传的各种高山流水曲谱,谱写而成。”抚琴的年轻人轻声答道,但是声音中却透着一股骄傲。
“是之文老弟所谱,真没想到之文不但画技惊人,竟然在音律上的造诣也如此之后。且不管这是不是真的古谱,单凭之文兄能创出如此佳曲,就为乐坛放一大异彩。”朱老头听见这首乐曲竟然是长江画阁的院长所创,立刻又激动起来。
在江南文坛之中,虽然朱老头的学问,文采都不是最出众的。但是他的资历却是最老,很多文坛俊才都是出自他的门下。而另外的一些已经成名的人,在年轻时也曾经受过他的关照。这个长江画阁的院长叫潭之文,比朱老头小了十几岁,年轻时就曾经受过老头的大恩,后来二人以兄弟相称。虽然名为挚友,实则却情同师徒。
所以朱老头在听见潭之文创出如此绝曲,直比他自己写出曲谱都要高兴。朱老头冲长江画阁的几人摆了摆手,说道:“下去吧,你们做的很好,回去给你们的院长问好。”
“是!”五个人恭恭敬敬地答道。他们在来到当涂之前,院长大人就曾经交代过,对朱老先生一定要比对他还要尊敬。因为若是没有朱老先生也就没有现在的他。所以这几人,感激师恩,对朱老先生更加敬重有加。
朱老头激动地回到了座位上,示意师爷继续比赛。师爷在听到刚才的乐曲之后,也是心情激动,好容易恢复平静,深吸一口气说道:“长江画阁通过测试,现在已经有江浙学院和长江画阁两家学院通过,希望下面的队伍能够拿出更好的作品。”
师爷顿了顿继续说道:“下面请抽到‘火’字纸鉴的百汇学院上台。”
桂云和刘晴儿同时扭头向韩瑞、王琼望去,只见五人以韩瑞为首开始走上高台。韩瑞一脸高傲,王琼则是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只有跟在他们后面的张年平静似水,步伐有力,眼神坚毅,丝毫看不出心中所想,而最后两人则显得有些怯懦。
桂云在台下心中想到:“韩瑞是韩年庭的儿子,听仙子说韩年庭已经和东瀛人有过接触,而他又是明王的心腹,看来对这个人不得不防。而那个王琼更是刘晴儿家的死对头,且跟韩瑞走得很近,相信这次的阴谋他也有份。至于张年,上次比试对对子,他虽然输给我,但是看他如今的气质,倒是这次大会的劲敌。”
桂云面色平静,心中却已经在算计着各种意外情况下的对策。
韩瑞等人上了高台之后,将手中的‘火’字纸鉴交给了师爷。师爷展开纸鉴,念道:“火,烈如火,万马奔腾其暗吟!”
。VIP中文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