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7、自缢(1 / 1)

“皇上!皇上您可醒了!”

三更过半,龙床上有了点动静,张福海一直担忧地随侍在旁边,看见这动静后,第一个奔了过去。

天和帝睁了睁眼,然后又闭上了。

张福海一惊,立刻把外殿留守的太医请了进来。那太医替天和帝诊了脉,见他脉搏平稳,心里松了一口气,道:“张公公放心,圣上并无大碍了,烦请张公公叫一位小公公跟着微臣走一趟,将圣上的药送过来。”

张福海喊了一个机灵的小太监跟着太医出去,然后立刻转头看向龙床上躺着的那一位,不放过他一丁点的动作。

天和帝许是缓了一会,身子舒服些了,他便把眼睛睁开了。看见张福海弯着腰紧张地站着,天和帝微微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他终究没能说出口,一天滴水未进,他的喉咙太干涩了。

张福海不愧是在他身边待的最久的人,一见他这样,立刻去倒了杯温水,后又将他扶起,在背上垫了一个枕头,方才将水递到他的嘴边,让他一点一点咽下去。

“咳咳……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天和帝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屋子,又看了看窗外深沉的夜色,心下一沉,他只记得自己之前是在早朝上,怎么一下天就黑了?

“回圣上,现在已是三更天,马上就要四更了。您在早朝上晕厥过去,到现在已近八九个时辰了。”张福海道。

“朕晕了这么久?”天和帝愣了一下,“那早朝……”

他依稀记得自己被于御史气得不行,刚想说点什么时,突然胸口一疼,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您晕过去后,那些大人都急坏了,奴才赶紧命人将您送回乾元宫,传了太医过来……”张福海絮絮叨叨地把天和帝晕过去后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其中张贵妃和虞稷的争吵他也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直到小太监端着药汤过来,才住嘴侍候天和帝用了药。

天和帝喝了这么多次药,可无论哪一次喝,都还是让他无法习惯。接过张福海递过来的水,他漱了漱口,去了嘴里的苦味,方觉得舒服些。

“圣上,您要不要用点膳食?”

“不用了,夜已深沉,还是别劳师动众了,等天亮再用吧。”天和帝靠在床上,神色恹恹。一想起早朝时发生的事情,他就觉得无力。没想到,老大在那些臣子们的眼中,竟是如此的不堪。

“大皇子可歇在宫中?你派人去传他过来,朕要好好问问他。”问清楚来,倘若他真做了这些,那便让他忏悔改过,如果没做这些事,那些冤枉他的人,也不会被放过。

这一天下来,张福海的精力全在天和帝身上,自然无暇顾及其他人。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派了人去大皇子原来住的地方宣旨。

可等了一会,那小太监独自回来,身后一个人影也无。

天和帝沉了脸,以为是虞稷不愿过来。张福海连忙询问,却得知虞稷今天根本就没住在宫中,仍回了王府去。

听了这番话,天和帝心都凉了,他晕厥了一天,醒来皇后和两个皇子都不在身边也就罢了,可老大竟连宫里都待不住,可见心里根本就没他这个父亲啊!

张福海见他面色不对,立刻出来打圆场,说皇后和二位皇子本一直随侍在旁,其他人也一直守在外头,他们都站到了天黑才走。

这话一点儿也没安慰到天和帝,他闭着眼睛靠在床头,一股悲凉涌上心头。明明未当皇帝之前,敬王府内夫妻和顺,父慈子孝,也不知怎么的,竟变成了现在这样。

皇后和张妃立场鲜明,老大和老二明争暗斗不断,再想起被送出去避祸的三个孩子,天和帝问道:“张福海,今日大家都站在外头,可有人质疑三位小皇子为何不出现?”

张福海想了想,道:“皇后娘娘问了几句,还想派人去把他们放出来,都被奴才搪塞过去了,其他人倒是没问奴才。”

又是皇后?她这个国母当得倒是称职。天和帝总觉得皇后对于此事态度有些奇怪。

他白日睡了好久,现在正是清醒,坐在那处几乎想了一整个晚上。

对某些人来说,今晚也是一个不眠之夜。

虞稷听了皇后的话,赶在宫门下钥之前回了王府,而后立刻派人去打听那位于御史。在得知他的亲人几乎都在家乡,身边唯有一个小孙子时,他瞬间提起了精神。看来这个小孙子,就是他在意之人了!

他一边命人去捉于御史的孙子,一边乘马车前往于御史府邸。

姓于的今天算是出了个大风头,可这样的局面并非他意料之中。在他的想象中,要么是皇上被他说服,当场册封二皇子为太子,要么是皇上震怒,他当场血溅金銮殿。可最后,偏偏是皇上晕了过去。

皇上这一晕,旁人也顾不上他,他便回了府,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待听到天和帝无大碍后,于御史松了一口气,幸好啊,皇上没被他气出个好歹,要不然他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还没等他放松多久,门房突然来报有客上门。于御史不清楚现在还有谁敢上他家的门,只得将人请了进来。

“微臣参加敬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于御史一见人就跪了下去,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到他家里来的竟然是大皇子虞稷。

虞稷径直走进去坐在主位上,眼神不善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于御史,道:“本王可受不起于御史的大礼,你在朝堂之上给本王定下十宗罪时,应不是这幅样子吧?”

听了这话,于御史的心掉入了谷底,看来大皇子殿下这是来算账的。

“还请敬王殿下恕罪,微臣任御史台一职,自然有责任监察朝野上下,肃清一切不正之风,朝堂上所说也是就事论事,并非针对敬王殿下。”

“呵,你说的那些不实之言,使本王的名声扫地,你要本王怎么相信你并非针对?”虞稷将谋士的嘱托抛到了脑后,对于这个坏他好事的人,他不直接杀了他,就算是他脾性好了。

“御史台监察百官,所有风吹草动都会记录在册,敬王殿下若觉得是不实之言,大可让大理寺出面查清,还您一个清白。”于御史跪在地上,冬日彻骨的寒意从地面侵入他的膝盖,让他的身形有些摇摇欲坠。

虞稷权当没有看到,闻言冷哼一声:“也就是说你们御史台管杀不管埋,造谣的事你们来说,澄清的事却要让大理寺来做?怪不得那楚辞说你们是官字两个口,还真是张嘴就来啊!”

于御史道:“御史台自古以来可以风闻弹劾,言官不以言获罪,这只是微臣的职责所在罢了。”

“本王不管这些,既然这件事是由你上奏弹劾的,那便由你去澄清,那十宗罪,没一样是真的,你败坏了本王的名声,自然你来善后。”虞稷不管那些,御史台既然这么不讲理,就别怪他了。

于御史面露难色:“请恕微臣不能答应,若殿下真觉得是诬告,就应该请大理寺插手调查,还您一个清白。”

虞稷脸一沉:“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没治你的罪已是宽和,你莫要得寸进尺!明日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于御史还是那句话:“请恕微臣不能答应。”

虞稷被气得胸口急速起伏,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情绪变得淡定。

“听说于御史有个小孙儿在国子监读书?还是个神童,有过目不忘之能?”

于御史的表情立刻变了,他抖了抖嘴唇,道:“还请殿下放过他,此事乃微臣一人所为,与我孙儿无关!”

“哟,于大人何必这么害怕,本王不过是爱惜良才罢了,这才请他去府上做做客。”虞稷得意地笑了一声,起身向外走去,“至于让他做多久的客,就看于大人你了。”

他一走,于御史便支撑不住,瘫软在地,他咬了咬牙,做了一个决定。

……

“王爷,不好了!昨夜那于御史在家中自缢身亡,皇上派人传您去问话了!”

虞稷还在睡梦中,忽然被惊醒过来,等他听清楚话里的意思后,立刻傻了眼,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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