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
霍斐渊眸色深深,这瞬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惊喜。
他的人生中第一次出现了这样的词汇。
宋希月笑着问他:“喜欢吗?”
回应她的,是一个拥抱。
霍斐渊将人揽进怀里,想揉进骨血一般。
她是那样的好,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即便在心口凿了个洞将她供起来,霍斐渊依然觉得不够。
烟火还在砰砰炸裂,宋希月的心跳也砰砰加快,她能感觉到霍斐渊此刻的心情是激动的,他高兴,她便开心。
她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心情难免激动,她抱着霍斐渊的腰,抬头亲亲他的下巴:“说点儿什么呀。”
霍斐渊用指腹蹭蹭她的脸颊,这一刻的心情很难用语言来形容,他给她的回应千言万语也及不上这个拥抱。
宋希月明白了他的心意,满足的咯咯笑。
“这个花样我寻了好些人做的,都为难死他们了,嘿嘿,不过效果我是满意的,新的一年,陛下也要好好努力!”
“嗯。”霍斐渊将人往起抱了抱,他胳膊毫不费力的将宋希月轻轻晃了晃,像小孩一样举离了地面。
宋希月自从长大后便再也没有被人这样抱过,她心里甜丝丝的,命令道:“再举高一点。”
霍斐渊自然照办。
被举高高了好一会儿,宋希月满意了,“把我放下来。”
霍斐渊将人轻轻放了下来,宋希月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软软的亲了一口,而后将发红的脸颊藏到了他怀里。
霍斐渊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头发,鼻尖还萦绕着淡淡的清香,心口像掉入了一汪滚烫的暖泉之中,真是个小妖精,若她是美人计,恐怕早就要了他的命。
在画舫上一直歇到后半夜,宋希月窝在霍斐渊的怀里睡着了。
霍斐渊命令画舫靠了岸,而后将宋希月小心抱在怀里下了船。
福顺带着人早就侯在了河岸两旁,在准备登上马车的时候,一个新来的小太监不懂规矩预备伸手去帮扶陛下,手还没有碰到宋希月,便被霍斐渊带着刀的眼神簌簌射了过去。
福顺赶紧把人拉了回来,那小太监还在方才可怖的眼神中回不过神,脸色吓得苍白,待马车走远了才差点瘫软下去。
“方、方才陛下的眼神像是要杀了我……”
福顺叹了口气,开始教育。
一、关于皇后娘娘的任何事不要多嘴。
二、陛下在皇后娘娘身边的时候不要多手。
三、陛下不开心的时候提皇后娘娘准没错。
小太监如获至宝,立刻擦了擦汗,连声道谢,并发誓要将这三条刻在脑子里。
除夕已过,春暖复苏。
宋希月在行宫一直待到了惊蛰那日,总算是准备启程回宫。
春雨绵绵,田野之间沉睡了一整个冬日的人们纷纷开始辛勤劳作,宋希月在马车上朝外看,心情颇像一年前从帝京出发的那日。
也是路过田野,瞧着从未见过的稀奇场景新鲜的不得了。
如今宋希月自然沉稳了许多,不过当看见那一排大鹅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云雀你看,那鹅真肥。”
云雀也看了过去,笑道:“那是鸭,娘娘喜欢?”
宋希月睁大了眼,“是、是鸭吗……”
云雀笑着点头。
宋希月有些不好意思,但瞧见那鸭雪白和可爱的走路模样,点头:“我想要一只。”
“好,奴婢去问问。”
云雀刚准备下马车,迎面便遇上的霍斐渊,询问后霍斐渊失笑,他目光眺望到田野间那排鸭,点点头:“朕去。”
于是宋希月通过马车的侧帘,便看见霍斐渊亲自走到田野里,同那农户商量,要买一只鸭。
宋希月捂住了嘴。
有随行的官臣也瞪大了眼。
没多会儿的功夫,霍斐渊真的牵回来了一只鸭。
宋希月忍着笑从马车上下去,迎上了霍斐渊并不那么好看的脸色。
很明显,牵鸭赶鸭的过程并不顺利,霍斐渊脸色有些黑。
“你是不是傻。”宋希月没忍住笑他。
福顺连忙上前,将那只鸭抱了下去,大臣们纷纷将头低着,不敢笑,也不敢发出声音。
霍斐渊叹口气,看了眼没良心的宋希月,大步一迈上了马车,长腿舒展在一边。
宋希月提着裙摆坐在他身边:“怎么了嘛,昨晚你还说什么都答应我,今日替我赶了一只鸭就委屈了?骗人”
霍斐渊不说话。
宋希月靠过去,让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赶鸭,好像的确有些伤了面子,她心中想着,软软的亲了亲他的唇角。
“好啦,不要不高兴啦,我也没有让你”
霍斐渊忽然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他忽的将宋希月抱起坐到腿上,一扫方才的阴霾情绪,搂着宋希月就加深了这个吻。
“呜……你……”
抗议声都被堵了回去。
宋希月被亲的晕晕沉沉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人哪里有生气,分明是在演戏,骗她去哄他!
卑鄙!!
回宫以后,日子便不似年前那帮繁忙,后宫无人,宋希月这个皇后也清闲的不得了。
虽然总有些不长眼的大臣明里暗里的想给霍斐渊送些人过来,霍斐渊明着不说,可没过两日,这大臣便会被寻个别的由头降罪,亦或是赐婚。
被帝王找茬可不是什么好事,久而久之,那些个大臣们便都清楚了这位帝王的脾性。
送人是不可能送的,就连从前提过一嘴的大臣们,也时刻提着心,生怕哪日惹了陛下不高兴,被旧事重提了。
霍斐渊到没那么小心眼,只是处理政事上越发雷厉风行起来,有一次大理寺卿在一件小事上啰嗦了几句,耽误了陛下陪皇后娘娘用膳的时辰,便被不痛不痒的斥责了几句。
冷汗连连。
霍斐渊本就对政事并不热衷,江山在他眼里,远没有回去陪着宋希月重要。
于是刚过五月,邢北境内一切大事小事全部恢复之后,霍斐渊便借着春汛视察的借口,要带着宋希月南下了。
宋希月听闻,开心的连午睡都没睡着,忙召唤云雀和冰夏收拾起东西来。
这回,她倒是还真准备了十几辆马车的行李。
头一回北上,宋希月极不情愿的将自己的漂亮衣裳缩减了好几大箱。
第二回西行,她心情郁闷只随行带了三辆马车。
这回南下,她说什么也要顺了自己的心愿,从头发丝儿到绣花鞋脚面,想带的全都带了个遍。霍斐渊听说了,无奈笑着默许了。
折子批了一半索然无味,霍斐渊踱步到了皓月宫。
宋希月果然在张罗她的行李,吃的喝的用的穿得,还带了许许多多邢北特产,说是要送到晋南去。
“夫君!”
宋希月看见霍斐渊,立马朝他招手。
“这次你可不许阻拦我哦,这些都是有用的。”
霍斐渊眉头一挑,就想逗逗她。
“可朕……方才才和大臣们商议,此次微服出巡,这怕是……”
宋希月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啊,那怎么办……我都收拾好了……”
她虽任性,却也是为霍斐渊考虑,若是微服出巡,带这么多东西的确又太招摇了些,她左思右想冥思苦想,“那、那八辆?……七辆也行……”
霍斐渊大笑。
忍不住伸手揽过她的腰肢,咬了咬她娇嫩的耳朵。
“只要月儿喜欢,带二十辆马车都行……只不过……朝中大臣那边……”
霍斐渊话未说完,宋希月便已明白了。
宋希月眨眨眼,觉得自己先前的确思量不周。
邢北的好些大臣们都是老顽童,若知道了,怕不是又要在背后说什么。
霍斐渊见小皇后难受,立马道:“月儿别怕,我去想法子,这次南下你就尽管顺心而为,有为夫在,一切都替你兜着。”
宋希月听他这般说,慢慢的绽开笑颜。
也是,她也没有挥金如土奢靡之至,只是行李多了些,都是姑娘家的东西,怎么啦?!
“夫君真好!”宋希月扑到霍斐渊怀里。
“真的没事吗?”
霍斐渊满足的抚着她的长发,心情极其愉悦。
有事没事也不过他一句话的事,谁敢多说一句,惹烦了他,赶走就是。
但面对宋希月有些担忧的眼神,霍斐渊微微蹙眉:“总有些古板之人,但朕会想法子的,月儿不必担心。”
宋希月觉着自己给霍斐渊添了些麻烦,又加上可以南下心情极好,这一整日都极力在霍斐渊面前“献殷勤”。
霍斐渊眼眸眯起,心中享受却不说,时不时的还要搬弄出前朝大臣说道两句,弄得宋希月更是愧疚。
自从霍斐渊登基后,每日在政事上花费的时间太多,每晚能陪着他的月亮睡觉的时间本就不多,如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他自是立马就将人拉回了宫殿内,哄着诱着亲了好些时候,就打算来个白日宣.淫。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咱们英明神武的陛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时,忽的被福顺哆嗦着嗓子敲起了大门。
“陛下,陈太傅求见……”
宋希月捂着被子瞪大眼,她本就有些羞羞答答,闻言,立马缩回手:“陛下快去。”
霍斐渊满头黑线,回头就吼了一句:“滚!”
福顺哆嗦着声音更小:“太傅说……是十万火急的要事……”
陈太傅是出了名的老顽童之一,方才宋希月担心的人里面就有他,闻言立马替霍斐渊穿起衣裳。
“陛下发什么脾气呀,你快去,好好说哦,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霍斐渊:“……”
“…………”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霍狗:后悔,就是非常的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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