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没有力量的正义是无力的
“不可能那么轻易就避开的，外围人员需要回收我大脑里的类生物芯片才能确定我的死亡，如果没有那芯片，他们是不可能相信我死了。”
“....战斗中毁掉了？”
“没有那么容易，而且我的身体里被进行过特殊改造，手臂和躯干被植入了辅助射击的装置，这些东西再怎么样都会留下碎片的。”
“就当被我回收了？”
“那更会引来兰德教授的攻击，他一定会因为担心技术外泄而......”
“算了，不管怎么样都会来那就来吧，我也嫌弄那些乱七八糟的麻烦，总之你是战败的俘虏，自古以来的生死决战，战胜者可是能支配战败者的一切，所以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听我这个战胜者的安排就好了。”
讨论的最终，在没有结果的情况下，既然无法回避对方可能来袭的可能，永夜干脆的不管那么多了，要打就打吧，即使是ip排行21又怎么样？虽然不知道有多强，但他也不是什么听到别人排位高就怂了的软蛋。
“可是.....”
“没有可是。”
“....不不不，我想说的不是兰德教授的问题了。”
“那是什么？”
“可以的话，能换一个姿势吗？我不是很喜欢被这样提着。”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要被女孩子的梦想。”
缇娜双眼放光，脸颊有些红的看向了永夜。
“....女孩子的梦想？女孩子的梦想是什么？”
“———公主抱！”
“....你的伤又不是被錵制品伤的，应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吧？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这个....发现了？”
“当然....好了，你自己走吧。”
说着，永夜将手里的少女放回了地面，自顾自的走在了前面，而他身后的少女，却是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模样。
但是....盯着他的背部，缇娜却又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因为，将背后暴露在她的面前，这毫无疑问是一种信任的表现，也就是说她终于被自己的心上人相信了。
“等等！等等我！永夜先生。”
抛去被放在地上的不满，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暂时放下了对兰德教授的不安，快步追了上去，拉住了永夜的手将其抱在怀里，用有些脏兮兮的脸蛋蹭了蹭。
“....你的心情变化是不是快的离谱了，刚才还是要死要活的悲壮，现在却....我该怎么形容比较好呢？”
看着抓着自己的手的少女，永夜都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比较好了。
“我呢....败北了就没有价值，就一无所有了。”
“哈啊....所以？”
“永夜先生，你必须要对我负起责任....我现在不仅没有了价值还是战败者并且被俘虏了呀。”
“....为什么我感觉你战败被俘了，却好像很开心？”
“还用问吗？那当然是因为.....”
缇娜仰起头看向了永夜，眯起了眼睛，嘴角上翘。意识到她可能要说什么，永夜立刻摇头止住了她的话锋。
“不，你别说，我不打算知道了，还有麻烦你把手放开一下，你这样抱着我的手，走路很累的。”
拧不过缇娜的执着，在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以及“就一次”的理由下，永夜最终觉得现在危机也解除了只是一次的话，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就干脆的随她了。
在家门前，永夜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迈入家门，虽然感觉带一个人回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他的直觉却莫名的有些不好的预感。
对....直觉告诉他，带着缇娜进去就会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所以他在自家庭院的大门口止步了。
“怎么了吗？永夜先生？”
依旧抱着他的手的缇娜，不解的抬头看着他。不过....永夜却没有给予回应，反而是陷入了深思。
“缇娜，先放开我的手吧。”
“为什么？”
“....我突然觉得，你这一身褴褛的抱着我，我很可能会被别人误会什么，虽然我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但没有必要的误会和麻烦自然是越少越好。”
上下扫视了一眼身旁的少女，永夜突然发现缇娜虽然身上的伤口都好了，但的.....
人是可以因为体质自己修复好，但她的衣服却没有办法自己修复好，墨绿色的连衣裙、裙摆破破烂烂有不少被弄破的小口子，而且背后的布料当时撞在树上，被树皮给残破了不少。
这副模样，配上她哭过之后即使是正常状态也有些红的眼睛，不知道的人攻击都会以为她被永夜怎么样了。
“虽然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但是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好吧。”
缇娜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带着明显的不舍，放开了抓着永夜的手，退到了永夜的身旁。
对缇娜的乖巧满意的点了点头，永夜这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庭院的大门，随后领着缇娜穿越了自家小院，抵达房屋门前。
而就在这依靠圣天子的关系，从别人手里买下的日式房屋外围，作为室内外空间结合区域的缘侧木板上，已经有两位少女在那里了。
首先入目的是一丝不苟端正的跪坐着在木板上，有着及腰黑色长发面容俏丽，只是看着就让人感觉很严厉的少女，而她的身旁还有一名抱着双腿蹲坐在她的身侧，虽是微黄的短发，但却有两个过肩的辫子，隐约散发冰冷气息的少女。
两位少女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原本不知道处于何种目的坐在这里，但是在门口出现声音的时候，她们就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原本她们的脸上都多多少少带着点开心的感觉，不过....当永夜的身旁冒出了一个小身影之后，她们的脸色却无法自控的变差了很多，就像是被南极的寒风冲刷了一遍。
“....你们这都什么表情？”
“没有，我只是在迎接永夜大人回归而已。”
“我只是无聊陪一陪朝霞，顺便....永夜先生，我帮您查一查，诱拐幼女要被判几年。”
壬生朝霞虽然脸色难看，但却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低下头表示顺从，而千寿夏世则是拿起手机，开始在互联网上搜索信息。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去诱拐幼女啊？”
“永夜先生，我现在拍一张照片，就拍你们俩的合影，您觉得有谁会相信您是清白的？”
夏世拿着手机，将摄像头对准了永夜和他身旁的缇娜，一边拍照一边说道。
“我认为最好的方案是去向警方自首，争取获得宽大处理，因为这种事情迟早都会暴露的，所以继续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越晚自首那么东窗事发的可能性就更高了，一旦东窗事发到时候连减刑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你这话没有意义，首先，我根本没有诱拐幼女，而且不不仅仅是我不怕警察的问题，而是正常警察也不会去管这种事情。”
“哦~您说....这种事情？”
夏世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了永夜身旁的少女。
“初次见面，我是缇娜·斯普莱特，猫头鹰型起始者，很高兴认识你，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并不怯场的缇娜，像是为了帮助永夜解决困境一般，正面对上了夏世充满了批判审视味道的视线并且走上前去，将手上战斗时戴着的黑手套脱下，露出没有尘土污染白白嫩嫩的手，将其伸向了夏世。
“彼此彼此，我是千寿夏世，也请多多关照，不过....原来是被诅咒的孩子吗？难怪说警察不会管这种事情.....永夜先生您该不会是专门挑我们（被诅咒的孩子）这样，一般警察不会管的人下手吗？”
不知为何，与缇娜友好握手的夏世，看向永夜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古怪，隐约还带上了些许戒备的色彩，从地板上起身微微后退几步之后轻轻摇头，用注视可悲生物的目光看着永夜。
“....喂，夏世，那是什么眼神？”
大概上能理解到了千寿夏世这番动作的意思，永夜感觉自己似乎有些忍不住要将这没事就能给他找点事，最近经常喜欢恶作剧还带有不小恶趣味的孩子，抓起来好好教训一下。
“永夜先生才不会做这种事情。”
在永夜身旁的缇娜，显然是站在永夜这一边，是相信永夜的人，不过....她在这句话刚刚脱口而出之后，低下头像想到了什么一样，随即拉了拉永夜的衣袖。
“永夜先生，你不觉得都叫永夜先生很不好吗？我，不是很想和别人一样。”
“所以我叫永夜大人是叫永夜大人。”
不知为何，跪坐在木板上的朝霞，好像很骄傲似的微微昂首，然而缇娜的下一句话却一下子让她不露痕迹的骄傲被直接了当的碾碎了。
“我可以称呼永夜先生为哥哥吗？”
撇开脸色僵硬的朝霞不管，夏世也忍不住露出【还有这一手】和【竟然被抢先】的表情，但缇娜却是拉进了和永夜的距离，拉起了永夜的手，从下往上以楚楚可怜的目光仰望他。
被三道视线凝视，整个晚上都很头疼的永夜，此刻又忍不住开始头疼了。
“....为什么是哥哥？”
“因为，我一直都想要一个像永夜先生这样的哥哥呀。”
“等等！”
在缇娜像撒娇一样摇晃着永夜的手的时候，始终温柔娴淑的端坐着，现在却忍不住握紧拳头的壬生朝霞终于坐不住了。
她从地板上慌张站起来介入两人中间，强制性的将缇娜和永夜在物理上分开，一派正经的站在了缇娜先前的位置上，眉头紧锁的盯着永夜。
“永夜大人，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请说清楚，不正当的异性.交往是绝对不可以的！”
“....女人？不正当的异性.交往？”
永夜看了看缇娜，再看了看身前的朝霞，忍不住摇头笑道。
“你们这些孩子真是奇怪，那有什么女人，你们不都还是孩子吗？还什么不正当的异性.交往....我真是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了，而且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那么严肃干什么呢？来笑一个。”
蹲下身，永夜双手拉扯着朝霞脸颊的两侧，让这英武气质十足的少女，瞬间失去了严肃和英武的感觉，变得有些让人忍俊不禁。
显然本就很不高兴的朝霞，对此举动更为不满了，她直接一把拍掉了永夜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永夜先生，我也觉得你应该好好的、认真的说一下，你和缇娜小姐究竟是什么情况。”
一般情况下都能克制壬生朝霞的千寿夏世，在此时不仅没有站在永夜这一边，反而选择了与之相对的朝霞阵营，对他发起了质问。
“这能有什么好说的？”
“是啊，这能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是战败被哥哥夺走了所有权的俘虏呀。”
“.......”
“.......”
永夜是拒绝回答，也讨厌繁琐复述的，缇娜则异常简洁的省略掉过程，说出了最终的结果，剩下的两个孩子齐刷刷的陷入了呆滞之中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永夜大人！怎么能做这种事情！连诱拐......”
“喂，警察吗？我要报警，我这里有一起......”
沉默之后，两人都爆发了，一个是愤愤不平的质问，一个则干脆的报警了。
在此刻，永夜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何种表情比较好了，只是觉得这一天真的好累.....
唯有缇娜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就这么带着微笑，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
让人感慨良多的一天过去了，警察最终没有来，因为千寿夏世实际上还没来得及拨出电话，她的手机就被永夜抢走了，接下去的说明则是由缇娜来进行。
当然，不再是忽略大半直接跳到了结尾的说明，而是相当程度详细的说明，两人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认了身为自己的同类，同为被诅咒的孩子，缇娜的存在。
而后，在这第二天，第三次的会谈也开始了，新的加长型豪华礼车上，永夜和圣天子面对面坐着。
这一回，由于暗杀者缇娜已经被策反，因此知晓不会有暗杀出现的永夜，只是一副百无聊赖没有干劲的模样。
“永夜先生，你好像很放松的样子，是认为暗杀者不会再来了，会谈会很顺利吗？”
圣天子面带微笑的看着永夜，并没有对其工作态度散漫有何不满，从这方面考虑的话，永夜一直都觉得圣天子是不错的雇主。
没有打算将缇娜的事情告诉圣天子的永夜，对这个问题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不是很在意的说道。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连你这个被当成目标的人都这么从容，你让我这个一旁围观的人怎么紧张的起来？”
“我相信你能保护好我的，所以我不害怕。”
“可我记得上次遭到狙击的时候，你似乎都腿软了吧？”
“....永夜先生，你这是在故意讨人厌吗？”
不堪回首的往事被揭发，让圣天子感到了羞愧脸颊不自觉的泛红，不满的瞪着永夜。
对圣天子的态度不是很在意，永夜只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非常自然的带着些许好奇转换了话题。
“说起来这暗杀事件的主使者是谁，只要动一下脑筋就可以想明白，摆明就是齐武宗玄叫来的，这一点你不可能会想不到吧？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屡次三番的送上门给人暗杀？”
“永夜先生....虽然我死了最大的受益者除了他没有其他人，他此行来东京区域进行无意义的会谈，确实也非常很可疑，但是.....”
“没有证据是吗？”
基本上可以肯定是齐武玄宗雇佣了缇娜的主人那个安·兰德教授，不过证据这种东西确实是没有，即使是缇娜也不过是被遥控指挥的，根本不知道委托人的身份。
当然了，就是缇娜知道主使者是齐武玄宗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意义，即使圣天子能不在意她的刺杀，特赦了她的罪行，缇娜去做人证指认齐武玄宗的罪行也没有意义，毕竟只是人证却没有物证，在法庭上是没有效果的，虽然这种国家元首之间的事情，法庭什么的毫无意义就是了。
像是在思考永夜的话一样，圣天子闭上双眼片刻，听着车辆行驶过程中发动机发出的轻微震动声，感受对面车流射来的光芒透过眼皮的光感，最后调整好了情绪的她睁开眼睛看向永夜缓缓摇头。
“永夜先生，即使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但没有那让百分之九十九变成百分之百的证据，没有确凿的证据和百分之百的事实，这些话都没有意义，我再怎么说也是国家元首，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我不能因为这种程度的事情就终止会谈。”
“....无意义的面子问题吗？还是秩序的维持？齐武玄宗就是看准了你在没有百分之百的证据时，不会将他抓起来才敢来的东京区域吧。”
“永夜先生，这些话请只跟我说就好，千万不要对外宣扬，这样的影响很不好。”
“我该说你还真是不怕死吗？明明被刺杀的时候还在瑟瑟发抖来着。”
“....我怕死，对死亡非常畏惧，这一点我可以坦率的告诉你。但是...如果这是上天赐与我的命运，如果上天要让我在实现理想的路上死去，那我也只好遵守，毕竟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圣天子双手合十，抵在自己的下巴上一副祈祷和忍耐着什么的模样。
毫无疑问在她看来，理想比性命重要，所以履行国家元首的职责，遵守道义和正义也比性命重要。
知晓圣天子的想法，却丝毫没有任何向她看齐打算的永夜，忍不住因为她的想法而摇头。
“....我先前也说过了，你应该知道，软弱无力的正义没有价值可言，也就是说，没有力量的正义是无力的，你的态度实在是太软了，所以才会让人欺负。”
“没有力量的正义是无力，没有力量的正义将无所成，这没有错，但是没有正义的力量那仅仅只是暴力、是灾难，永夜先生，我不希望自己变成暴力的播撒者，而我也能对触犯了刑法的犯人，下达处刑的命令，我不认为遵守法律是软弱的表现。”
“....那是普通人在和平时期的表现，你是当权者，现在这个世界正在面临崩溃，根据最乐观的估算，人类驱逐原肠动物的概率都不知道是小数点后面多少个零的事情了，不知道在哪里旅行的阶段五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过来一只将巨石碑推翻了，在如此令人绝望的末日边缘，你也打算当一个遵守法律被条条框框限制的国家元首？”
“脱离法律限制的那是暴君、独裁者。”
平静地注视永夜的眼睛，这位比起国家元首，更像是国家偶像的少女，显然有着固执的决心和难以动摇的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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