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再来,先校对一下)“胜利咯!胜利咯!”集庵城内外,一群穿着各色衣服,举着步枪的军人们正情不自禁地欢呼着。
今天是五月一日,劳动节。
1889年,恩格斯组织召开的第二国际成立大会宣布,将每年的五月一日定为国际劳动节,之后随着十月革命的胜利,GC主义思想在国内不断传播,尤其是到了二十年代,劳动节的概念已经在许多知识分子乃至工人当中普及开来了。
而就在这一天,红三军以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速度,彻底攻克了集庵城。
当然了,现在的红军根据地肯定不存在所谓过节放假的概念,只是对高层领导来说,能够在这个重要的节日收货到如此喜讯,自然是值得高兴的。
攻城之前,红三军的总兵力大概三千左右,十来天的战斗伤亡差不多有四五百,算得上伤筋动骨,但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部队的士气倒没有收到太大影响。
与此同时,依托了不逊色于敌军的装备,再加上一股子锐气,这支部队给守城的白军造成了相当的打击,虽然现在还无法统计,但对面的伤亡应该只多不少。
所以最后占领的过程倒没有多复杂,攻城初在阵前起义的县靖卫大队,虽然人数不到两百,当时仓促之下,也没能成功配合城外的红军占领城门,但好歹占了个熟悉城内环境的便宜。
红白两军在相同的损失下,士气可是天壤之别,所以当炸药包被运上城墙根,炸出一片缺口之后,敌人便很快崩溃了,接下来的工作,则是前靖卫队员带着同志们扫荡城内的残敌,肃清地方秩序。
进度能够如此之快,估计也和白军的轻敌有关,虽然大家早早知道了赣南的那股李王悍匪不好惹,但是哪里又能预料到眼皮子底下的游击队也跟着抖擞了起来。
之前东谷那一片,一千多人的红二、四团组成的游击队,就已经快要把整片山区打造成独立王国了,外面的赣军即便知道了山上悍匪的存在,也不得不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结果倒好,你不去打人家,人家反过来打你,而且人数还翻了个倍,装备也跟着涨了起来,枪火弹药先不说,那什么手榴弹、炸药包、迫击炮更是不要钱地往阵地上扔(事实上并没有如此夸张,但火力密度超乎对方的想象)。
所以在开始的一段时间里,城内的白军甚至一度以为是李王悍匪打过来了,后来砍了不少脑壳才把局面稳定下来,但这些还是无济于事。
或许他们应该还得庆幸,若真是红四军打过来,他们估计连三天都守不住,乃至直接被包了个饺子也说不定。
现在换了红三军攻城,耗时更长,损失更大,同时还给了敌人充分转进的时间,所以在见势不妙后,守军将领便带着余部直接走赣江往北,一溜烟跑到洪城去了。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一件好事,毕竟红三军现在也打得快要精疲力竭了,若对方还不崩溃,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向两个兄弟部队请援咯。
现在的局面倒还好说,总归还是顺利打下来了,但后面的收尾工作可没得一些同志想象的那么容易。
甚至可以说,真要想稳住集庵地方的局面,而不是仅仅接受浮在表面的形式占领,那么红军需要投入的兵力可是得比攻城时还要翻上几番的。
所以就在红三军后续部队的战士们,踏着还算整齐的步伐,依次进入这座他们围攻数日的县城时,刘懿正和程刚一起,主持着进城前的准备工作会议。
而会议一开始,程刚就对着大家放了一炮,狠狠地浇了一瓢冷水。
“按照我们之前在赣南和闽西的经验,想要保证一座城市的基本运转,那么我们必然要投入比想象中还要多得多的物资。
更进一步说,整个夏国大部分的城市都是消费型或者说输入型,大量依赖于外来的粮食和商品,本身的产出却非常有限,除去少量的库存外,我们不要指望能够获得多少回报。
而且,考虑到集庵本就是赣省排名靠前的大城,又毗邻赣江,工商业发达,我们需要做出的努力只会更多。
当然了,如果仅仅满足于破坏而非更多的建设,混乱而非全新的秩序,那么我们自然可以肆无忌惮地行动。
但很明显,这么做就说明我们红军没有控制城市的能力,如果大家真的只能做到这一步的话,我看以后红三军就不用考虑攻城了,没得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来揽瓷器活!”
不得不说,程刚的这一举动确实是当了回恶人,在此之前,众人还特地去参观了野战医院以及旁边的后勤基地(赣南送来的物资基本都集中在这里,当然其中很大部分是程刚直接传送来的)。
见识到这位程主任的手段和付出之后,大家还是自觉承了人家情的,说得严重点,要没得他在后方日以继夜的救治,怕是先前的伤亡人数,就变成差不多的死亡人数了。
更不用说后面运来的物资,更是有力地保证了攻城后期的红三军战斗力,因为缺乏经验,战士们对于弹药要么就是舍不得用,要么就是挥霍无度,很难把持住尺度,而这次红三军的大部分指战员就犯了后一种错误。
若是红军攻城时显露出了疲态,火力没能一直保持下去,那么很可能给敌人不必要的希望,对于双方的士气都会有极大影响,这个道理在场的将领基本都清楚。
能够打出这么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赣南送来的援助起到了极大的作用,若是从这个角度来看,红三军欠下的债可就太大了。
所以作为整个后勤系统的头头,程刚说上这么几句牢骚话,大家哪怕再不服气,也得老老实实地憋着。
但程刚的目标肯定不是所谓的几句“牢骚”,看会场中没人发声,他干脆继续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当然了,打下集庵后,我们造成的政治影响还是非常可观的,若是从这点来看,那么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无可厚非。
但我希望同志们必须要认识一点,攻城容易守城难,要真想在一座城市里站稳脚跟,里面的学问可大了去了。
现在我们的工作还只是局限于搞宣传动员,打土豪分浮财,同时开仓济贫,这些确实是行之有效的措施,而且我也相信我们的部队能够做到纪律严明。
只是有一点我想强调,如果大家希望打完就跑,然后下回再付出同样的、乃至于更多的牺牲,来把这件事再做一遍,那么我现在就闭嘴。
但如果大家觉得应该对牺牲的那些同志负责,现在就请先收下心里的那些小脾气,好好配合我后面的工作。”
果然,当程刚说完最后这句时,会场中有些同志开始交换起眼色来,说得偏激一些,这位程主任可是图穷匕见了,说了这么一大通,搞了半天是来“摘桃子”的。
但主持会议的领导并没有给大家多少犹豫的时间,首先是作为军委书记的刘懿跟着起身发言了:
“我赞同程刚同志的意见,红四军在赣南和闽西有着丰富的城市管理经验,在这方面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学,由程主任来主持后续工作,我认为非常合适。”
接着军长黄工略也表态了:“我也支持程刚同志,这段时间红四军给我们的支援大家有目共睹,而且话讲得难听点,要没得程主任的帮忙,我们根本不可能打下集庵。
后面城市要管好,农村要土改,军队要训练,都需要依靠和四军的合作,对于这点,大家又什么异议没有?”
显然,在开会之前,三人早已串通好了一切,对此再有异议也不可能改变太多结果,何况本身说得在理,就有不少同志支持。
于是,程刚顺利接手了城市的管理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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