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之,不要再说了。”庄容听不下去了,因为他清楚的明白,像楚离忧这种人,若非真的爱到了极致,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种事。
楚离忧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说道:“我不得不离开皇宫,为了楚家,为了母亲,也为了父亲曾经的愿望,这些代价是我要离开他。他说,便是我离开宫以后,我们也依旧可以相爱,但是我拒绝了,我说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君臣绝不可以暧昧不清。”楚离忧的表情极其难看,明明是在笑,然而他笑的比哭还要难看。
“昨夜下了雨,起了风,他第一次冲我发火,去了皇后宫里。我蒙着被,脑袋里一次次想着他现在怀里搂的是别人,我几乎控制不住我自己,几乎想要派人去将那个女人杀了。”楚离忧不是神,他也有儿女情长,他对那个男人的爱来的汹涌,根本容不得他被旁人染指分毫。
他骨子里的执拗和痴情已经根深蒂固,很难拔出。能够牵制住他的只有他父亲临终前的遗愿,以及楚家,他的母亲。
如果没有这些,他不在乎世俗的唾骂和史书上的遗臭万年,但也只是如果。
“哥,其实我不想承担楚家的一切,我只想……只想求一个他啊。”楚离忧靠在楚岐山怀中,终是失声痛哭。
楚岐山看着自幼便懂事乖巧的表弟,如今为了楚家而舍弃自己的情爱,心中也极其不好受,“可是忧儿,现在楚家已经开始衰败,朝中形势过于严峻,我和父亲都有些力不从心,若你不回来主持大局,楚家……怕是真的要破败了。”
“求不得,放不下,若是日后见到他后宫莺莺燕燕,我真怕自己会……”
会怎样呢?
楚离忧也不知道。
他学了父亲的为官之道,知晓要多为百姓谋得利益,也知晓威胁到自身利益时不应该手软。若是从此分道扬镳后见到他后宫中的莺莺燕燕,楚离忧也不清楚自己这偏执的性子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来。
楚离忧今日喝了太多的酒,再无多余的力气,倒在楚岐山的怀里便睡了过去。
楚岐山拿出手帕替他擦去眼角尚未干涸的泪。
墨行风皱着眉,黑沉着脸道:“现在该怎么办?”
庄容无奈的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只能这样了。臣子与皇帝牵扯不清,对谁都没有好处,谨之的这份情,只能到这儿了。”
“那以后可得看住他,可别又让他跟那皇帝旧情复燃了。”危白嘀咕着。
几人瞪他一眼,危白悻悻闭上了嘴。
朝宴前一日晚上,御书房内。
陈言坐在宽大的龙椅上,目光瞥向跪在地上的一男一女。
因为那天被楚离忧气着了,陈言这几天脾气格外的不好。看谁都不顺眼,处于日天日地日空气的状态。
眼下看到跪在地上的陈恩汐和另外一个男子,冷冷的勾起唇角,“说吧,怎么了。”
“啪!”地一声,手里奏折被他扔到了桌子上。这份奏折是晏明那个老匹夫写的,又是上奏说皇帝子嗣单薄,应多去皇后宫中走动,早日生下嫡子。
摆明了是看容妃怀孕了,生怕容妃生下儿子后被他立为太子,赶紧的为自家谋利益,想让他侄女也赶紧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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