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衣颔首,道:“钦涯他没有死。我能省去中间的这些坎坷和故事吗?只请求借你宝贵的血液一用。袁嫫嫫她会有办法找到他的。”
君临尺缓缓道:“姐姐,你别急,先听我说好吗?”
荷衣这才发觉,她自己又情难自己了,每一句话都掺进了她心底的激动,“对不起,我是真的没有时间了。”
君临尺缓缓地说:“其实关于颢琰王叛变一事,一直都是母后一手在追查。母后一心教我要心狠手辣,才能保住江山。但是,颢琰王终归是我的皇兄,他如果活着,这事我得亲自问他。”
荷衣眼看君临尺捞起罗襦,撕下一片白色内衣,“这血,我送给姐姐。”说罢,怀中匕首已在他手中,避开先前那道伤口,轻轻划下去。匕首锋利,一刀见血,鲜红从他手臂潺潺地流出。
荷衣眼睁睁地瞧着,心中是喜,是悲她不知。赌了一次又一次,找到钦涯她还要同老天赌,赌月圆前改变天命。
希望越是渺茫,她越是握得更紧。
君临尺将血液滴在白色碎布上,开成一朵花。那朵血色的花朵上,有着与之钦涯相同的血,也有着与她相同的血,“姐姐,这是你的了。袁嫫嫫自会找到你,帮你找到钦涯。你有任何事情,尽管吩咐她即可,她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其实,但凡郝尔漠国的人,都会知道这种搜魂。姐姐不必担心,用这种搜魂,一定可以找到颢琰王。”
荷衣翻出木纯儿备用的药具箱,“先把伤口包扎了。”
君临尺赠予她的那块染满他鲜血的碎花布,正是一丸定心丸,让她蓦地的安了心,连人也冷静下来。君临尺任她包扎,周到细心,还散上了药末,“临尺回去要多加注意伤口。”
君临尺抬起自己的手臂,仔细打量,轻笑道:“姐姐还怕我这点小伤不成,当年先皇带兵打仗,可没有我这般娇气。姐姐可别把我惯坏了,我应该继承先皇的光荣传统。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宫了,明日我便让袁嫫嫫来见你。你们在这天下第一客栈等她的人来,即可。另外,颢琰王如果找到了,希望姐姐让他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归来皇宫,我们面谈一次。”
荷衣浅浅一笑,应下了君临尺的交待。其实,钦涯能否活着从恶人手中走出来,她也没有把握,“临尺。”
“姐姐还有何事?”君临尺停步脚步,轻问。
“其实太后对你的教导,那是恒古不变的硬道理。但凡君王,都得心狠心辣,才能保住江山。但是,姐姐希望,你做君王可以换个做法。等钦涯真的活着回来,姐姐给你讲一个明君的故事。”唐太宗,李世民,一个真正的明君。荷衣如是想,倘若她和钦涯都活着,一定把关于李世明的故事,讲给君临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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