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很多人听了司徒兰的话议论了起来,小姐们也有不喜欢素颜的,方才二皇子和上官明昊那看素颜的眼神都让她们很不舒服,都是出嫁为人妇了,还与外男勾眼神,真不检点,不过,她们只敢在心冒酸,谁也不敢真说什么,这会子有人打了头阵,自然就有人跟了:
“哎,嫁妆也是要丫头绣的么?难道,那做给姑爷的,也是丫头的手艺?”其实一个朝臣之女小声说道。
“不是说才貌双全,贤达聪慧么?怎么连女红也不会呢?”另一个有些讥讽的说道。
“那丫头怕是也备着给姑爷的吧,不然,哪有陪嫁丫头连姑爷的贴身衣都做的,要是做通房的,那倒也还合适。”素颜身边的少夫人队列里也有人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
素颜听着身边的议论,心头火起,姑奶奶就不会做女红又怎么的了,前世的衣服可全是现买的,谁会做这个呀,可是,这会子她要发了火,定然会落了司徒兰的套里,她才不如司徒兰的意呢,她淡笑一声,伸了手去签筒随手抽了根签,一看那签上的序号,竟然很是靠后,眉头轻蹙了蹙,漫不经心地说道:
“说起来,我也着实不太会女红,如今谁家府里头没有丫环婆子服侍着,哪家府地里没有针线坊,何必自个儿动手做衣裳那么麻烦呢,再说了,我家那位爷也不在乎我这样,府里的小妾也没少给他做衣服,他一件也不肯穿,倒是我拿什么给他,他就穿什么,很好说话。”
这倒是大实话,如今各府里头的大奶奶,夫人们,真动手做针钱的,也不是很多了,偶尔给自家相公做两件,不过是应应景,讨男人欢心罢了,平素自个的衣服都是府里针线坊做出来的,所谓女红,不过是长辈们对女子贤慧持家的一个要求罢了,在平常百姓家里,那倒确实很重要,因为小家小户的,请不起针线师傅。
素颜这话倒是让很多奶奶少夫人们心中赞同,倒也有几个跟着附合,寿王世子妃更是有颗玲珑剔透心,她正为自己送个签惹了不小的波澜而懊恼,这司徒兰也真是的,不知好歹也就罢了,非要在自己主事的时候闹,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些。
而有些人,侧是听出素颜话外的话了,宁伯侯世子可是花名在外,最是浪荡无形,桀骜不驯的,听世子夫人的口气,他竟是很服这位夫人,对这位夫人言听计从呢,而且,小妾的亲手做的也不穿,那不是独宠这位夫人了?
一时就想起司徒兰原是那位世子的妾室,怕是她为世子做的衣服世子也不穿的吧……外头传司徒是被逼到宁伯侯府的,说是司徒守身如玉,不肯让世子碰触一下,至今还是完壁之身……恐怕内情不是如此呢,不然,这位世子夫人帮她脱了牢笼,还让她有了县主之位,她不生感激,反而怨气冲天,怕是心里有世子,却得之不到,所以才因嫉生恨吧……
“也不知司徒姐姐以前给世子爷做过没?”有大胆的人真的小声咕哝道。
这话一出,司徒兰顿时脸色通红,回头就去找那说话之人,她脾气暴燥,这话正踩了她的痛脚,她确实给叶成绍做过几件的,除了出嫁时备的,两年里,春夏秋冬四季,她都有做,也着实没有看叶成绍上过身,这让她好让光火……
身边的司徒敏感觉她气得在发抖,也回过头来瞪了那说话的人一眼,又悄声对司徒兰道:“大姐姐何苦说这些个,不是送了脸给人打么?外头虽然说得好,挽了你的名声,但别人心里头还不知道如何想呢,姐姐应该远避宁伯侯府的人和事才对,偏还要自动去招惹,真是不智。”
司徒兰被司徒敏说斥得心头更恼,一甩袖就想站起来,司徒敏将她一扯,说道:“前头可是有好些人看着呢,大姐姐生气不要紧,护国侯府的脸面可是要的。”
这话说得司徒兰眼圈儿一红,斥道:“你这是怪我丢了侯府的脸了么?”
她正在气头上,声音就有些大,令周围的人都看向她,司徒敏恨不得将她抓起缩小丢进袖袋里藏起来才好,这个姐姐其他还好,就是头脑一发热,说话做事都有点不管不顾……
“我没有,没有,大姐,坐下来,娘亲在前头坐着看呢。”司徒敏无奈地小说劝道。
司徒兰这才瞪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只是脸更红了,这会子被周围的人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心里很是郁堵。
“大少奶奶,您要不要用些润肤露。”一旁的青竹早就被司徒兰气得要暴了,若不是素颜不时地用眼神制止她,她早就下暗手了,就算不能弄残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让她吃些暗亏也是好的,这会子看她们姐妹两当众争执起来。
这会子听人看不起大少奶奶,她心里就有气,故意将素颜自制的手提袋拿了出来,提得高高的,让很多夫人小姐都能看得见。
素颜来了这个世界好,出门大家都是用包袱,很少看人用袋子装东西,包袱虽说也方便,但是,有时在路上时,系着的结很容易散,也会丢失东西,便做了几个别致的手提包,出门便让青竹和紫绸一人拿一个,备些东西在里头也方便一些。
青竹手里的手提袋是用枚红色的粗棉布做的,粗棉布结实些,只是外头绣了几枝紫藤,素颜还用各色的绸布头做了几朵绸花儿订在包包的两边,包包的两头用小红宝石缀出两串流苏,看着亮丽又精质,还显得质朴大方,包带也是用棉布搓成布带子做的,只是带子上缠上了金银双丝混纱搓成的线绕了一层,看起来就显和别致一些,青竹先前很随意的挎在肩上,并不显形,在坐的夫人小姐们也没谁去注意她一个丫头,这会子青竹将包包提得老高,春日的阳光洒在那包包上,闪出眩目的光晕,刹是好看。
寿王世子妃第一个惊呀的叫了一声:“呀,好极漂亮的袋子,世子夫人,这也是你的丫头做的?”
青竹一听这话没好气的回道:“奴婢几个可是做不出这么精巧又实用的东西来,这可是我家大少奶奶亲手做的,那心思还真是灵巧的很呢,世子妃,您怕是没见过这样的包包吧。”
寿王世子妃一把抢过那包包,在手里轻轻观摩起来,要说绣功确实不咋地,包面上的几朵小花儿做得也简单,上头还剪一个夸张的小兔子订着,看着就觉得新颖,还很可爱,她顿时就有些爱不释手起来,越看不喜欢,笑道:
“谁说世子夫人的女红不好呢,这东西,别人还真是做不出来呢,怕是全大周朝只此一个吧。”
“回世子妃的话,两个,奴婢带了一个,紫绸也带了一个。”青竹见果然有效果,也不等素颜回答,她又面无表情地说道。
寿王世子妃被青竹的回话和表情逗乐了,看了她一眼道:“世子夫人,你这丫头可真有意思。”
“她不就是我身边有功夫的那位咯,相公特意请了她来护着我的,最是怕我被人欺负呢,这丫头,侠肝义胆着呢。”素颜笑着对寿王妃说道,神情坦然得很。
一边的人里头,有几个先前听司徒兰责怪素颜的丫头害司徒敏的事情,这会子再听素颜坦承青竹是有功夫人,不由都看向青竹,见她虽是丫头打扮,却气质冷肃出尘,相貌绝佳,比在坐很多大家小姐也只强不弱,不由暗暗佩服素颜,这么个强大的女子她也敢带在身边,也不怕她夺了世子爷的宠么?
再回头一想,这么个美貌的丫头都肯信任,又何必要去加害一个已经离开宁伯侯府,根本对她造不成任何威协的司徒兰呢,司徒还真没事找事,亏得世子夫人大度,不太与她计较。
一旁好几个夫人也想看寿王世子妃手里的包包,接过来,大家凑在一起看,一个一个都觉得新奇,有的就说要学了自己会家做,有的看着那别致的做功,就直夸:“怪不得皇后娘娘喜欢世子夫人呢,夫人果然兰质慧心呢,这包包做起来不难,难就难在这分心思灵巧啊。”
一时,那边小姐堆里的人也凑过头来要看,明英郡主更是笑着过来要抢,对素颜道:“蓝姐姐,以前那个小挂饰你给了我一个,这个包包也要归我才是。”
司徒敏原也想找素颜要的,却是想起自家姐姐一再的为难素颜,有些不好意思,又要顾着姐姐的面子,只好脖子伸得老长看着。
寿王世子妃一听明英这话,哪里肯让她抢去,立即就抓过包包不顾形像的抱在了怀里,笑道:“要给也是给我了,我拿着做样子,再做几个出来。”
一边有几个少夫人就道:“都做一样儿的可就不美了,得,世子夫人,你再给做几个别的样子的包包出来吧,大家伙儿都喜欢呢。”
那边寿王东王坐在望梅亭里,等着表演快些开场呢,主事的世子妃却是在这么闹得忘了正事,年轻人这边又热闹得紧,欢声笑语的,不由诧异,使了人过来看。
素颜被这些夫人和小姐闹得头晕,包包被人抢来抢去,最后她没法子了,答应再设计几款包包出来,送给几位夫人做样子,那包包才终于到了她的手里,她在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儿,揭了盖,顿时芳香四溢,挨她坐得紧的几个夫人立即眼睛一亮,眼睛又转而盯着素颜手里的小瓷瓶了。
素颜将瓶里的东西倒了一些出来,均匀地擦在手上,原本就光洁的手上,那像乳液一样的东西迅速被皮肤吸手,皮肤更加润泽了,而且,气味幽雅沁人心脾,边上围着,离得远一些的夫人顿时站了起来,脖子伸得老长,想看这又是什么稀罕物件儿。
“世子夫人擦的可是那丫头刚才说的润肤露,那是哪家香粉店里买的,这味儿可真好闻。”世子妃立即又像发现了宝藏,几下便挤了进来,抓住素颜的手就闻。
素颜微微一笑,倒了些在她手上,帮她抹匀道:“这是护手霜,我平时好闲着好玩时,自制的,世子妃要觉得好用,这瓶就送给你了。”
“呀,手上果然不干燥了,摸着也顺滑,还有护手霜这种东西的么?以前还真没听说过这个名儿呢。”世子妃眼睛熠熠生辉,看素颜的眸光很是热切,她的心思活络了起来,这东西,要再加上先前的那个包包,要是独家经营,只怕会大赚呢……
一旁的夫人们看世子妃得了好东西,纷纷也要擦些试试,世子妃心思正动,立即大方的给每位在坐的都倒了些给她们擦,一时,夫人们赞不绝口起来,有的直接就向素颜讨,有的就说,要是有买的,能买也是一个的,有的就拿自己做得最拿手的绣活向素颜交换。
素颜心头也活动了起来,其实,她以前也想过要做些现代的东西出来,在这个世界卖,只是,她所生活的环境没给她这个机会,成日里在深宅大院里与人争斗不休,当有时间想这些事情,如今被寿王世子妃一提,她的枯寂的心思又活了,穿越一趟,总要活出穿越女的神采来,如果世道允许,她一定要改变现状,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那边未嫁的姑娘小姐们见夫人们都涂了那东西,一个个也羡慕不已,一只只雪白细嫩的素手伸了过来,也向寿王世子妃讨要护手霜,寿王世子妃大方得很,将素颜的一小瓶护手霜一一倒在那些雪白素手上,小瓶终是容量不够,很快就倒完了,还有好几位富家千金没有涂到,好心失落和遗憾,涂了的,赞不绝口,没有涂到的,就向素颜讨要,打听,有的甚至发脾气,说素颜厚此薄彼,弄得素颜哭笑不得。
不过,更多的夫人和姑娘们都惊异于素颜的聪慧和能干,连这种东西都能制得出来,有的人便问她,蓝家是否曾是胭脂古世家出身,是否有高人指点于她,素颜实在是被她们的热情和古怪猜疑搞得头晕,好在素丽在一旁极力为素颜辩解,
“我们蓝家可是诗书世家,百年望族,我大姐不但文才卓绝,便是琴棋书画样样也精通,这些小技艺,不过是大姐闲来时的玩闹之作罢了,大姐的才华,哪是某些个自认清高,其实一无是处的孔雀女子所能比的。大姐只是不爱女红罢了,她真要想做好一件事情,又有谁能越得她过去?”
素颜被素丽说得好生脸红,自己哪有她说得那样的能干与强大,不过是占了几千年文明精粹的便宜罢了,不过,想起司徒兰一再的挑恤污辱自己,让她受些挫折也好。
两个群体的人里,只有司徒兰是孤独的,如今不管是对素颜印像好还是以前便不喜欢素颜的,都不想再与司徒兰交谈,对于她一再的诽谤素颜,人们心生厌恶,事实胜过雄辩,尤其在素颜答应会用心做出更多更好的包包和护手霜送给在坐的很多夫人和姑娘小姐以后,更是没有人愿意挨着司徒兰坐下了,便是司徒敏,也早就耐不住心头痒,也窜到素颜面前,与她好生厮磨了一阵,等素颜应了她两个包包,两瓶护手霜手,她才心满意足,笑眼弯弯的回到坐位上,却是故意无视司徒兰那黑如锅底的脸色,和落魄挫败的神情。
寿王妃坐在望梅轩里快气死了,使过去查看的丫头半天也没回转,几个丫头也被这边的热闹给吸引住,忍不住两眼热切的看着夫人小姐们都争抢一个小瓷瓶子,她们自然是没有资格上前去讨要一星点儿的,不过像听新闻一样的舍不得离开就是。
寿王世子妃也总算明白今儿她的本职是什么,待回头看望梅亭里寿王妃那块变黑的脸时,她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走上台去,宣布第一个表演的名字。
第一位参赛表演的人竟然是刘婉如,这让素颜好生震惊,她自来了寿王府梅园以后,并没有看到刘婉如的身影,以为她不会参回了,没想到,抽到第一枝签的竟然是她?
刘婉如一身湖绿色轻笼纱衣,红白双色绣衣边,将她曼妙的身材包裹得更加婀娜多姿,她袅袅挪挪,轻移莲步,抱琴走上表演台,优雅地坐在台上,纤纤十指轻拨瑶琴,叮咚一声,一首古乐曲便轻泄而出,神情轻柔静密,像一株正要绽放的水仙。
还莫说,她的琴艺倒也不错,一曲轻弹,全场静默,人们不再小声轻谈,静静地听着她的琴声,但是,刘婉如似是心思不宁,有几个细小的音节弹错,乐中高者只需用心,便不难听出来,一曲终了,场中掌声齐大响,但寿王妃,东王妃几个面上神情却是淡淡的,远处男宾席间,还有几位身份高贵之人在附耳闲谈,说明她的琴声并未征服全场,有夫人开始和男宾中的贵宾给她打分。
靖国侯夫的给了三朵梅花,而东王妃,寿王妃,陈王妃几个都只给了两朵,护国侯夫人更是严苛,竟然只给出两朵花。加上男宾的梅花数,总算下来,刘婉如得了32朵梅花,成绩算是不错的了。
此次大赛,评委总共十人,最高每人给出五朵梅花,满分自然是五十朵,刘婉如过后,便是一位尚书千金上台,她半抱琵琶,一曲春江水暖,弹奏得轻盈如月下精灵,指法娴熟,技艺精湛,她表演过后,所得梅花34朵,比刘婉如多出两朵,暂时领先。
再下来,便是有几位姑姐穿上漂亮的舞衣,身姿轻灵,骨身柔软,在台上轻盈旋转,舞姿美妙,让人目眩神迷。
但是,几曲歌舞下来,人群便觉得有些乏味,毕竟这种曲、舞看得多了,便觉得厌烦,没有新意之下,观众便产生了疲累感。
再下来,就是文静的表演,文静上台前,有些忐忑不安,前面的几位弹琴者琴艺都很高,最高的得分也就是34朵梅花,至今还无人突破这个数字,而且,她也有自知之明,自己的琴艺不如多人多矣,也不知道自己的能得多少分。
她不由求助地看着素颜,素颜微微一笑,让她以平常心待,好生弹出自己的水平就好,不要太在意结果,文静听了这才心情平复了些,大胆的走上台中央。
抬头看了一眼台下的上官明昊,只见那位玉面丰神的公子神情忧郁,眼中有淡淡的忧伤,甚至还有一丝的颓废之色,这样俊公子更具杀伤力,文静心头怦怦直跳,竟是有些痴了,一时坐在台上,半晌也没有动静,台下便有人在小声议论起来,素颜看着便觉得急,对青竹看了一眼,青竹两手一摊,耸耸肩竟是做了个爱莫能助的样子,让素颜哭笑不得,这丫头平素看二房也欺负过自己的,便不喜欢二房的人,根本就是故意想看文静出丑,不愿意出手相帮。
人群里上官明昊似是感觉到了文静那迷离的目光,长眉一蹙,眼神变得冷漠起来,缓缓偏过头去。
文静心神一震,素手轻弹,一曲欢快的乐音流泄而出,《暖暖》,轻快的音符像快乐的精灵一样,跳跃在文静的十指之间,平凡而又温暖的小幸福在梅园上空环绕,这些过惯了繁华喧闹生活的贵夫人,贵公子,贵小姐们,顿时觉得耳目一新,那是来自最平凡,最底声的幸福,小日子的甜蜜能洗滴俗世的污尘,几位俊公子的眼睛不住主的看向台上并不怎么起眼的女子,而那边男贵宾处,那位身份高贵的客人眼里也露出一丝惊色,一曲终了,掌声雷动,就是上官明昊也多看了文静两眼,文静没想到,素颜教给她的曲子真的获得了全场的认可,大家的掌声给了她莫大的鼓舞,她抱琴下台,又深深的看了上官明昊一眼,最终,她得了38朵梅花,如果不是她琴艺不佳,得的梅花肯定更多。
文娴坐在一旁就厥起了嘴,小声嘟嚷:“大嫂可真偏心,只教了二姐一个人,我和大姐都没教,看二姐那得意的样子,她今天怕是能上前十呢。”
一旁的文英听了就笑道:“谁让你没有文静见机呢,她可是磨了大嫂好久呢。”
边上有小姐们听到了宁伯侯家的两位小姐的谈话,好生震惊,问道:“这曲子好生新鲜,还是第一次听到呢,不是你们二小姐自己谱的么?”
文贞在一旁听了就呲牙,不屑地说道:“二姐怎么会这些,她的琴艺都是我姨娘教的呢,哼,不过是会拍大嫂的马屁罢了,我家那大嫂也不知道是什么出身,这种乡野小调也会。”
文英听得大怒,狠狠地瞪了文贞一眼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送你回去,小小年纪,怎生如此刻薄。”
一旁的小姐们也是轻蔑地看着文贞,不过是个庶出的小姐罢了,竟敢对自家的嫡长嫂如此无礼,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不过,也看出素颜是个厚道的,这样的庶女如果换在别家,只怕早被嫡嫂整得骨头都不剩了。
文静之后,就是司徒兰,她一身紧身劲装,将丰满纤长的裹得更是火辣妖娆,再配上她清冷高傲的气质,便像一个飒爽侠女,手持一柄秋水长剑,乐声晌起,她随声起舞,剑气如霜,挥动得四周梅花片片飘落,台上的司徒兰如一枝傲雪寒梅,艳丽而清冷,挥舞间,剑影和娇躯揉成一体,剑花与梅花交合,素颜不由想起了李白的诗句里的公孙大娘,剑舞着神能慑人心神,令久在温软的歌舞中浸淫的观众心神为之一振,血气都跟着司徒兰的剑气沸腾起来,司徒兰果然也是懂得求新的,不过,素颜还真没想到,她能舞出如此一曲好剑舞,倒也不负她才女之名。
一旁有几位夫人也是小声赞叹:“不愧是当年的排在前几名的闺秀,将门之女,英姿勃发,压倒很多人啊。”
果然,男宾中不少公子的目光都被司徒兰给吸引,有人干脆就唏嘘起来:“如此才色绝佳的佳人,竟然被成绍兄错过,真是暴殓天物啊。”
东王世子一直是去淡风清,前面几位佳丽的表演,除了文静的曲子让他产生了些波动外,司徒兰的剑舞也让他多看了几眼,不过,神情淡如云月,眼神也是宁静无波。
二皇子听了前面的话,冷峻的眸子时里头射出一束精光,剑眉稍皱了皱,不过,很快就平复下来,以花心风流的叶成绍竟然能两年不碰如司徒兰这般美艳脱俗的女子,他不是心理有问题,那便是身体有问题,可是,那个女子……似乎已是妇人……
正沉思中掌声如雷,将他惊醒,司徒兰也得了39几梅花,比文静还多出一朵来,接下来的几位歌舞表演也没什么新意,大家听得久了,竟然有些昏昏欲睡,不过,好在一曲了时,很多人还是礼貌的给予了掌声,不致于让表演的千金太过没脸。
素颜却是担忧了起来,她不由看向素丽,文娴表演过后,就是素丽了,她真不知道素丽会表演什么,不由心中有愧,早知道,应该教教素丽一支更好的曲子的。
但素丽神情淡淡的,大眼清亮如旧,并无担忧之色,素颜也放下心一些,素丽向来就是个有主张,又自强的女子,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文娴的表演波澜不惊,不过,她琴艺精湛,也得了37朵梅花,比文静少了一朵,让她心里有些懒懒的,提不起劲来,轮到素丽了,素颜看她空手上台,心里便觉得没谱。
但素丽大大方方的走到台中间,大声道:“蓝家三姑娘素丽先给各位看客行个礼,先前各位姐姐们表演得太过精彩了,小女子虽也准备了琴,舞,但有了姐姐们前头的精湛表定,实在觉得拿不出手,那我便给大家助个乐子,表演剪纸吧。”
说着,她身一弯,做了个请的手势,后台寿王府的侍女托着一个托盘上来,托盘上放着几张各色纸,和一把小剪子,素丽笑着轻轻上前,将托盘放置在早就备好的桌子上,拿起一张纸,素手轻翻,很快就叠了个形状出来,只见她,拿起小剪子,动作熟练,如行云流水,剪了一个东西出来。
她却拿着那东西在台上轻盈地转了个圈儿,笑道:“有谁猜出我剪的是什么么?”
下头男宾里就有人起哄,笑道:“蝴蝶。”“鲤鱼跃龙门。”“百花图。”
更有闹事者哄然道,“不会是洞房花烛夜吧。”
郁三公子自素丽上台时,两眼便湛亮如星,嘴角含笑看着台上那轻灵如小仙子一般的女子,这会子听人起哄,眉头皱了起来,瞪了那说粗话之人一眼道:“有辱斯文。”
素丽其实也听到了那些低俗之语,不过,她并不受影响,只是淡淡一笑,将手中剪纸打开,当那纸片就要呈现出形状来时,她的手臂向空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顿时,自她手中如魔法般飞舞出几十只蝴蝶来,那原就是镀了金边的各色彩纸,在阳光下,纸做的蝴蝶竟翩翩起舞,与梅花片片纷合,在空中旋转,飘飘洒洒,扬扬而飞,而素丽的小手还在不停的向空中飞撒,顿时,整个梅园像是到了春暖花开的四月,蝶舞飞扬,令人目眩。
素丽手一收,弯腰行礼,抬眸时,触到一双温暖而关切的清眸,她秀眉一皱,看向的,却是另一张冷峻的脸,但那人的眼光却只是淡如静湖,没有变得波动,她眼神一黯,随即从容退下。
素丽的表演让整个比赛进入了又一个小高潮,人们萎顿的精神也得到了振奋,结果,她得到了38朵梅花,仅凭剪窗花也能得到如此高分,算是大跌了名门贵府千金门的眼镜。
小姐们表演过后,就是少夫人们了,少夫人们也是精才绝艳,很多夫人女红超绝,正反双面补绣绣出的帕子上,图案有如生灵,动静韵致,让人叹为观止。
不过,所有的比赛者上完场,分数最高的,还是司徒兰的剑舞,一时,在场之人便全都认定,司徒兰应该是最后的冠军,毕竟她的剑舞融舞蹈与剑气于一体,既有女子的柔媚,又有男子的阳光霎爽,迄今为止,还无人能匹,司徒兰也是暗自得意,高高扬起下巴,不时轻蔑地看向素颜,眼中带着挑恤的意味,而周边小姐们向她提前祝贺时,她一福清冷孤傲的样子,眼里根本就容不下人进去,让好些小姐们露出不屑的神情来。
不过,在坐的很多人都很是期待素颜的表演,如今各种花式表演几乎全出了,宁伯侯世子夫人又能表演一个什么节目,让大家觉得推陈出新了呢?
素颜也觉得头痛,她根本就没有做准备,不知道自己也会要参加表演,看着司徒兰那高傲轻薄的眼神,一副落单的天鹅,找不到高贵同类的寂寞样子,她便觉厌恶,心中默想着,要如何才能打败那只野鸭子才好。
很快,寿王妃世子夫人自己也表演完毕,她报上了素颜的名字,素颜无奈起身,借了文娴的古琴上来,人们一看,又是古琴,顿时好生失望,琴他们听得太多了,没什么意思啊。
司徒兰也是在鼻间冷哼一声,刘婉如早就回到了小姐们中间,不知道何时坐到了司徒兰身边,听了司徒兰的冷哼,她凑过来道:“不过是最后一位表演者了,如同鸡肋一般,司徒姐姐不必介怀。”
“我很期待,看她又能耍出什么小把戏来赢我。”司徒兰淡淡的看了刘婉如一眼道。
素颜从容地坐在古琴前,轻轻拨动了下琴弦,她不过在试音而已,弹了下,便停了手,司徒兰听了便又是一声冷笑,声音不高不低的说道:“装模做样,也不知道会不会弹琴。”
素丽坐在一旁好生愤怒,忍不住说道:“只要不是牛坐在下头,一会谁都会听得出来,我大姐的琴艺有多精湛。”
文静也是听过素颜的琴声的,得亏素颜帮她,她的成绩才很是冒尖,她听了司徒兰的话也很是气愤:“我的琴还是大嫂教呢,她弹不好,我怎么会去向她学。”
“哎呀,咱们争个什么劲,听她弹就是,是驴子是马,出来溜了才知道。”刘婉如笑得春花烂漫,娇声说道。
素颜琴未弹,先抬了头向人群中看去,果然,看到一抹藏青色的身影,就立在不远处的梅林里,吊儿朗当的斜靠在树枝上,嘴角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见她望过去,他还挑了下眉,用嘴型告诉她:“娘子,别太出阁了,意思意思就行,我可不想让那些个不安好心的哥儿听了去,我娘子的琴,可是只能弹给我听的。”
他连连咕哝几遍,素颜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好笑地摇了摇头,敛了心神,顿时,场面肃杀之声突然起,一曲《满江红》铮铮而出,如金戈铁马在乱世穿行,万剑齐发,兵马嘶吼,悲壮而激越,素颜红唇轻启: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驾长车,踏破贺兰山阙。”
这是千古名将岳飞年作的词,素颜稍作修改,将不合时宜的句子改了,她声音浑厚,醇如香茗,清冽激扬,词曲悲壮有力,激励人心,在坐之人顿时被歌声,琴声带入了一个旷古战场,正看到自己的祖先与外敌搏杀,场面壮烈感人,如此壮志昴扬的琴曲,将所有人的热血都要燃烧起来似的,就连男贵宾处那位神秘高贵的客人也神情震动,踏脚合拍,似是要与素颜一同高歌。
东王世子两眼如湛亮的星晨,激动地看着场中的女子,更是拿出一管碧绿的玉箫出来,和着素颜的琴声,吹出低沉激越的萧音,为她伴奏,上官明昊温润的眸子中沉痛,惊喜,失落更加浓烈,双手握紧成拳,长长的指甲深陷肉中,滴滴鲜血流出却不自知。没有人比他更苦涩:怎么会失去如此一位独特而美丽的女子,当初,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一股想要捶死自己的冲动直涌心头。
远处叶成绍看着场下那些男人们如狼似虎的眼神,脸黑如锅底,一个纵身就飞上了台去,长剑飞舞,随着素颜的歌曲而舞出一道凌厉的剑气,林中,梅花纷落如雨,落在这一对俊美佳人肩头,男子俊逸英伟,女子飘然如月中仙子,这样的一对佳偶,令人好生嫉羡。
一曲终了,叶成绍的一套剑式也舞完,素颜纤指在琴上一抹,顿时场中一派宁静,连飞花落叶之音也能听得见,良久,才有人开始鼓掌,顿时,掌声如涛涛江水,绵绵不绝,久久没有停下来。
东王世子手中持箫,久久沉浸在那如梦似幻的歌声中,似乎还没有从激烈的古战场中抽回身来。
二皇子的双眼不再峻冷,眼睛燃烧出一簇火苗来,尤其是看到叶成绍那修长的身姿与素颜一同琴剑和鸣时,那火苗便更是旺盛了。
男宾中,一人高声道:“好!”
素颜与叶成绍下台良久,掌声才绝,大周以武兴国,对将士最是推崇,更是敬佩以为国献身的英雄,岳飞此曲正合的大周朝上层社会的精魂,很多夫人和小姐是武将家属,有很多人的先祖也曾血染缰场,英魂永留在后人的心间,他们当然能与素颜的歌曲产生共鸣。
掌声平息后,男宾中走来一位太监,当众宣布,宁伯侯世子夫人夺得今日之冠,所弹之曲,选入皇家乐谱之中,作为军歌而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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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骤变,小鱼上班没带雨伞,淋湿一身,寒气入骨,回家晚了,请亲亲们见谅。
月票啊,最后一天,不给小鱼会浪费哦,小鱼可是万更不断的银啊,这么辛勤,你们应该鼓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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