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玲随着孙一柔宋球回了家,石谦一直没有联络孙一柔,正心急如焚的在门口打转呢。
见她们回来,这才放下心。
长吁了一口气跟在女人身后进了门。
厉伟出事,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石谦的心里内疚无。
“太太,我已经打探过了,警察所谓的举报者,我怀疑是厉伯洋本人,知道厉总出事,我立刻让人去查了他的行踪,可是他的人已经跑了,先前跟踪他的人也都联络不,我怀疑他们已经出了事。”
“韩曜呢,韩曜又是怎么回事?”安玲气急败坏的问。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听韩家打扫的佣人说,她一早去韩少爷的别墅想要替他打扫,却怎么也推不开卧室的门,等她拿了钥匙开门进去,见宋佳旋赤果着身体躺在地,人已经死了,而韩少爷躺在床还没有醒。”
“女佣惊叫后冲下楼报了警,韩少爷醒来时只说头疼,对于前一天发生的事一点都记不起来,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宋佳旋为什么会死在他的房间里。”
“尸检报告说宋佳旋的脖子有勒痕,凶器已经找到了,正是韩少爷的……皮带,所以……”
“这龌龊的男人!”
安玲一向知道韩曜是个花心公子,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可这件事为免做的也太离谱了吧?
“这件事应该跟韩曜没有关系,他只是被陷害。”
孙一柔站起身,进厨房冲了一杯热牛奶和三杯果汁端出来。
“球球,把牛奶喝了,回房间自己看书好吗?”
宋球很乖,点头道:“好。”
这些血腥暴力的东西,孙一柔不想让他小小的年龄接触。
房门关,孙一柔才拿起手机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脑子里不断的想着各种解决之道。
韩曜出了事自身难保,安世勋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以免再度着了李傲的道。
霍城刚醒来不久,霍家的事也正焦头烂额,他帮不了她。
席彬自从唐暮烟死后一蹶不振,性情大变。
孙一柔也否决了找他帮忙的想法。
然后,还有谁?
承子?
他现在和贾越夫妻做着跑运输的买卖做的风生水起,即便他们回来,也帮不了她什么。
想来想去,孙一柔竟然不知道还能找谁帮厉伟。
她焦头烂额,一筹莫展。
往日的冷静理智在此时全都消失不见。
女人攥着手机跌坐回沙发里,双手抵着额头,眼眶微微泛红。
她该怎么办?
妈妈、爸爸、姐姐,谁能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午后的阳光正暖。
可这警局的会客室里却阴冷无。
孙一柔和律师安静的坐在椅子等着厉伟出来,不一会,进去通报的警察走出来。
“今天你们见不到人了,厉伟因为袭警,已经被关押了,拒绝保释,所以,你们还是回去等开庭的消息吧。”
“他为什么会袭警,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孙一柔情绪激动的从座椅处站起,要朝警察冲过去。
对方警觉的拿起警棍,一副孙一柔敢冲过去,不客气的架势。
好在,律师及时拉住女人的手。
“厉先生只是以法人的身份配合你们的调查,在没有定罪以前,你们没有权利拒绝我们的探视,不然的话,我会向司法局告你们的。”
“随你的便,拒绝探视是总统亲自下的命令,你们不满意,直接找总统说去,和我说不着。”
说罢,警察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拿着警棍转身走了,临走前还不
忘瞪孙一柔一眼。
等了这么久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孙一柔不甘心,可再不甘心也没有用,律师劝她先回去想想办法。
两人走过一道门,门里。
厉伟冷笑着看向一步一步靠近他的几名男子。
“呦,骨头挺硬啊,都被打成这样了还笑的出来?”
厉伟的右手被手铐锁住,架在头顶,只左手是自由的。
血液翻涌,不断从他的嘴里吐出来。
如若不是这样,眼前虚晃。
单凭眼前这几个废物,根本动不了他分毫。
有人拿着铁管,拿着棍子朝他一步一步逼近过来。
“总统先生说了,只要你交出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他可以放你出去,厉伟,你是聪明人,聪明人又何必待在这种地方受苦呢,只要你交出……”
男人冷笑着抹掉流出嘴角的血,将嘴里的血腥味吐到地。
傲慢的朝几人勾勾手指:“特马没吃饭,手软呢?要打打,别磨磨唧唧像个老娘们一样,是男人吗?”
“草!”
“这男人特马欠揍,我看打死他算了。”
“是呀!”
一群人凶神恶煞的冲了过来,正要落下棍棒,却被为首的男子制止。
“哥!”有人不满大叫。
为首男子阴险一笑:“好吧,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
他转头朝身侧的男人打了个眼色:“拿东西垫着,不要让人看出明显的伤。”
“好嘞!”
为首的男子退后一步,看这群男人一股脑的冲前,拉住厉伟踢动的双腿,死死的抱住。
他唯一自由的左手也被禁锢。
有人往他的腹部垫了一块板子,另一个男人拿起铁棍狠狠的向下砸去。
“唔!”
只一下,厉伟便吐了血。
脸色发白,嘴唇发紫,眼前更是一片片的模糊空白。
为首的男子冷笑:“呵,不是挺猖狂的吗?怎么,这才一下废了,厉伟,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总统先生对你可是格外仁慈……”
“少特马废话,来呀!”
男人嘶哑的声线铁骨铮铮,腥红的眼,带着血的嘴唇,远远的看去无狰狞。
为首男子先是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怒气更盛。
“敬酒不吃吃罚酒,好,你不是想死吗?来,兄弟们,干死他!”
“啊……”
“小心!”
步下警局的台阶,孙一柔一个不慎差点从台阶滚下去。
惊魂未定,心跳加速。
抬起手掌看着不断颤抖的手指。
女人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越发不安起来。
回到家,孙一柔勉强哄睡了宋球,自己则拿着酒瓶来到阳台。
1月的夜里格外寒冷,特别是没有厉伟的地方,早已经失去了家的温暖。
她一口一口的喝着酒,脑子却越发清醒。
拿出手机,拨通石谦的号码。
“厉伯洋那个人即有野心,又多疑,你不用派人盲目的寻找了,我有个办法,你按我说的做,他一定会出现。”
挂断电话后,孙一柔拿着酒瓶子回到房间。
房间里开着空调,总算有了些温度。
女人将酒瓶子放在床头柜,弯着腰拉开床头柜最下面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首饰盒。
首饰盒里只装了一条项链,项链有两枚铂金的戒指,和那个被磨的掉了颜色的黑色纽扣。
孙一柔把纽扣卸下来拿在手心里,躺到床,背抵着床头一口一口的喝着酒,时不时的摩挲两下那个纽扣。
/>厉伟,无论如何我也要把你弄出来。
你等着我!
一定要等着我!
整整一瓶子酒全部喝完,孙一柔昏昏欲睡。
即便酒精麻痹了痛感神经,可胃里那一下又一下的疼痛还是让她时而清醒,时而麻木。
女人捂着胃,吃力的爬到另一侧床头拿出两粒胃药含进嘴里。
手机响起,在这凌晨2点的夜里。
孙一柔无意识的接起,仰躺在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怎么也闭不眼。
“喂?”
“现在,你还是不好你的亲生母亲为什么要抛弃你吗?孙一柔?”
“关于你的身世,你一点都不想知道?”
苏秦?
“怎么又是你?”
之前,孙一柔已经拒绝过她一次了,没想到她这么执着,锲而不舍,又打电话来烦她。
孙一柔翻了个身,拿着手机傻笑。
“不想,我不想知道。”
现在除了厉伟,其它事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孙一柔挂断电话,胃里一阵翻涌,她捂着嘴冲进浴室,趴在马桶前大吐特吐,吐的酸水和眼泪一起往外流。
最终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地,而她的手里自始至终一直攥着那个呈现透明颜色的纽扣。
捂在胸口,哭的小心翼翼,害怕吵醒了还在熟睡的宋球。
第二天,孙一柔一大早来到安世勋的别墅,把宋球托付给安玲后,再次求安世勋帮自己一次。
“我只想见他一面,安叔叔,算我求你,我相信以您的人脉一定可以做到。”
“这……”
“爸!”安玲急切的不得了,她甚至孙一柔还着急。
这几天,她已经把能求过的人都求过了,可是得到的答案和安世勋告诉她的差不多,都叫她冷静,耐心等待。
安玲没的办法,最终还是回到安世勋身边。
看着女儿希冀的眼神,安世勋无奈的叹了口气。
“哎,那好吧,我豁出我这张老脸试一试,可你们都知道,在咱们国家军人和警察是两个不同的体系,我认识的人并不多,人家也未必肯卖我这个人情。”
“爸,只要你开口,一定可以的,你试一试吧!”
“你呀!”
安世勋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女儿,从赵一泽手接过手机。
赵一泽看着安玲,女人却把脸一扭,冷淡的丢给他一个后脑勺。
赵一泽朝安世勋点了点头,黯然的退出去了。
安世勋打了两通电话,终于疏通了关系,对方答应,今天晚可以让孙一柔进去看看厉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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