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所在意的并不是夏立那把水果刀,而是那个身穿黑衣的女人,和报纸上一样冰冷的气质。
她不过只用了一招就将夏立制服在地,这么好的身手就好像是电视里特警一般,夏初觉得自己练的跆拳道在她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这一刻她顾不得去猜想那人是不是妈妈,只是看到女人的一瞬间她便已经扑了上去。
“妈,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夏初就如同小时候一样,跟一只无尾熊一般紧紧抱着她,仿佛只要她一松手又会让妈妈离开。
场中的人更加迷惑了,大家都知道夏初的妈死了多少年了,她怎么会对着一个陌生女人叫妈妈,这个女人看上去才三十岁。
但是一看长相,两人真的像是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上去就像是姐妹一般。
夏老爷子这也才从柳清的愤怒之中醒悟过来,“小容,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
“妈,你不要再离开初儿了好不好?妈,我想你了。”夏初眼泪簌簌落下,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做梦一般,妈妈回来了,真的回来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Tina看着满脸泪痕的丫头,她的心中早就翻江倒海了,可是当初她选择了那条路就不可能再回头了。
她的克制力很强,没有流露出一丁点的情绪,冷淡的推开了夏初,“夏小姐,你认错人了。”
“妈妈,你是我妈妈,我就算认错谁也不会认错你的,你怎么了?我是初儿啊,你是不是失忆了?”夏初此刻脑中升起很多种念头。
一定是失忆了,不然她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看自己?
“夏小姐,我知道我和你妈妈长得很相似,但是很抱歉,我不是她,听说她已经死了很多年,你认错人情有可原。”Tina冷淡的解释道。
夏初这才发现这个女人的穿着还有打扮都不是自己的妈妈,妈妈也不会这么冰冷的看着她,更重要的是妈妈不会推开她。
“那你是我妈妈的姐妹吗?”夏初不相信这个世上有这么相似的人,除非是双胞胎,就算是双胞胎脸上的泪痣也不会长在一个位置和同一个大小吧。
“我没有姐妹,而且我从小到大都生活在美国。”Tina后退了一步,“Erica,将我给老爷子准备的礼物拿过来。”
“是,家主。”她身后走出一个同样冷漠的黑衣女人,递给了夏老爷子一个精美的盒子。
一看盒子便知道里面是一套茶具,夏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如果你不是我妈妈的话,你怎么知道爷爷喜欢喝茶?”
“夏小姐,我想你误会了一件事,此次到中国我是为了一个项目而来,这个项目正是和你们夏氏集团合作。
合作初步计划已经和夏总敲定,我听说你们东方人都喜欢喝茶,这才让人准备了茶具。”她的回答冷漠而又疏远,似乎不想和夏家有一丁点的瓜葛。
妈妈不会这么无情的,她更不会不认自己,夏初心中虽然充满了怀疑,但很快就恢复了理智。
这里人多口杂,的确不适合谈及这些事情,她恢复如常,“阿姨很抱歉,因为你和我妈妈长得太像了,我一时思念过度,所以将你认成了她。”
“母女之情大过天,我能够理解,好了,我今天很累要回酒店休息了。”Tina准备转身,手却被夏初抓住。
她本可以挣脱,可是不知道夏初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用的乃是包扎过的那只手。
之前萧冷霆求婚的时候她的手都没有受伤,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的手受伤,白裙上还有一些红色的血迹。
她不敢轻举妄动,怕用力过猛会碰触到夏初的伤口,只得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
“还有事?”她转头看向夏初。
“阿姨,既然你这么像我妈妈,那我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夏初也不是傻子,怎么能让她轻易离开。
“可以,不过我定了明天一早的飞机,恐怕以后没有什么机会见面了。”Tina的言语之中尽是疏离。
“怎么不可以?以后我也可以去美国找你啊。”夏初没有放手的意思。
“Erica,将我的名片给夏小姐。”Tina有些无奈。
夏初接过递过来的名片,看了一下这张古朴又精致的名片,奇怪的是上面并没有关于她们公司的介绍。
上面就只有她的英文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名片上面的标志和她手指上的戒指一样。
这个女人处处都透着神秘,她真的不是自己的妈妈么?
夏醇听说她即将回美国,赶紧开口:“Tina,我今天看了一下合作方案,我觉得有地方需要修改一下。”
“什么地方?”Tina蹙眉。
“等空了我再约你见面详谈。”夏醇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要将她留下来,夏初心中给夏醇点了一个赞。
以前木讷敦厚的爸爸也知道开窍了,要是这次让她离开,那么下次还有相见的机会么?
就算是两边公司有合作,她大可再派一个代表过来,让你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到她。
“好,夏小姐,现在可以松手了吗?”Tina有位无奈的看着她。
“Tina阿姨,我一见你就特别投缘,你下榻在哪里啊?我送你回去吧。”夏初反正死不撒手,就跟小时候找妈妈要糖吃的孩子。
萧冷霆的眸中却有些冷意,他已经查过Tina的身世,虽然她将过去给抹去,但还是让他查出来。
百分之九十她都是夏初的妈妈,没有一个妈妈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当年她在船上的时候分明也是那么爱着夏初,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个母亲丢下孩子离开,这么多年不相认呢?
事实显然比他们想象中更为复杂一些,她这么做绝对是在保护夏初,不然刚刚不会在夏立要伤害夏初的时候她是第一个冲出来的。
只不过她的这份爱太沉重,沉重她连表露都不敢,需要隐藏在她冷漠的面容之下。
夏初现在去接近她并不是一件好事,当然自己是旁观者清,夏初未必会看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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