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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好像在明面上解决了,皇帝不再提出加税,并且还要张罗着寻找新种,提高农作物的产量以保证百姓能够更好的休养生息。
为什么要说好像呢?因为就连叶其青都看得出来,庆元帝心里憋着一股气,这股气越加发酵沉淀,等着时机合适就会澎一声爆炸,把附近的人都会炸的死无全尸。
坐在□□桶上的感觉,可不是好受的。
叶其青都看得出来,蔺洵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前朝无处发泄,庆元帝都把气撒到后宫里,成日的待在丽妃和贤妃处,给蔺怡然脸色瞧,蔺怡然也不去搭理他,安安心心的关着宫门不出去。
宫里风向突变,好像怡妃一夜之间失了宠。如果是平日,其他妃子早就跃跃欲试想上位,现在却没有丝毫动静。
“贤妃姐姐,咱们这样做,真的对吗?”丽妃玩弄着刚染的凤仙花指甲,“不趁机打压,以后她再冒头,那可很难拦住了。”
贤妃睨她一眼:“那可未必。只要利益相同,再棘手的敌人也会变成朋友。”
“朋友?怡妃?”丽妃不可思议的重复。呃,她觉得不太行。
“你可真是忘了,马上选秀之期就要来了。”提到这个话题,贤妃就心情沉重,“又是一大波新人呐!不管模样长的什么样子,总归比我们这些老人新鲜,皇上如果要雨露均沾,我们这些又多了竞争对手,如果来个美貌聪慧家世又好的,还有我们什么事?”怕不是被挤到墙角没地儿站。
“跟怡妃斗了这么久,咱们互相都压不下去谁,还不如先联手对付新人,保证新人没有人能冒头再说。怡妃,有这个优势。”
丽妃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里!”丽妃思忖着说:“虽然怡妃不怎么样,但别的新人说不定更不怎么样,至少对付怡妃我们已经找到法子了,新人可不一定。”
“就是这个道理。”贤妃点点头,“你我都要记得这点,也要告诉手下挫对方的锐气可以,别把人彻底搞没了,到时候谁来占据妃位?”
丽妃佩服的点头:“还是贤妃姐姐想的周到,换成是我再想不到的。”
“你啊,多学学就好了。”贤妃点她。其实贤妃心里还有别的想头,只是不好说出来。她打听过那一日闹出的事来,第一次体会到朝中有个可靠兄长是怎么感觉,皇帝表面是在冷淡怡妃,可他还敢再做点别的吗?
贤妃觉得,做事不做绝,现在跟怡妃交好,以后说不定有用处,当然,日后她也会无数次的感激当初这个决定。
蔺怡然虽然被冷待,但她的风评在朝臣中好转,从前没什么人主意到她,如今言官都知道蔺大人的妹妹,不输乃兄。
蔺怡然看出,这次的事情一发生,庆元帝的仇恨值已经被她们兄妹拉满,如果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以后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蔺洵其实也在思考解决方案,他虽然对庆元帝没有杀意,但庆元帝对他恐怕是打算挫骨扬灰还要鞭尸的那种,而跟着他混的手下也不会有好下场,庆元帝心眼还小,哪里容的下他们?哪怕是为了那些人,也得想办法给庆元帝换个职位。
而换职位有很多种换法,能够用动静最小的法子解决,不会影响到平民百姓,当然是...先找到一个继任者!蔺洵自己是没打算自己上的,他是任务者,就算上了以后总归还是要交给原住民的,要不然,捡一捡宗室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当初先帝只有一个皇子,作为独苗庆元帝理所当然的上位,但往上追溯,先帝的亲生兄弟们,作为闲散富贵的王爷,又不能插手朝政包揽权利,唯一的爱好就是生孩子了。因为每生下一个孩子,不论男女,宗室都要给孩子拨出一笔款项来,保证孩子的成长,等到年满十八岁,还有一处封邑,只要他们不闹腾,可以荣华富贵到老。
其实当初确立这个制度时,宗室里的后代不多,而现在,一生二二生四,在子子孙孙的繁衍下去,宗室们已经成了沉重的包袱,每年的税收都要专门拨出一笔款项来,占了财政收入的四分之一,庆元帝从前也没有关心过这笔收入。
蔺洵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谁也不会喜欢从自己荷包里拿钱的人,庆元帝更不会,他才刚刚因为缺钱闹了一场,如果知道有人这么消耗国库的银子,会怎么反应呢?蔺洵感觉到,其中有他能够利用的地方。
刚好巧了,新一年的收入又要拨下去,蔺洵找了个借口,让宗室们先核算去年的新增人口和总额,看看最近几年都增加了多少宗室,然后这银子要暂缓发放。
王府里,三王爷翘首以盼,等着管家把银子带回来,那可是好大一笔款子!男孩每年有一千两,女孩每年有八百两,三王爷的府上,后嗣加起来足足有十一个!加上封邑,很是丰厚。反正孩子还小根本花不了多少钱,他自己先拿着用有何不可?三王爷美滋滋的盘算着,等银子一到手,他就要先去把赊欠珍宝斋的账清了,然后再把珍宝斋新到的宝贝拿下!掌柜的可说五王爷也看中了,还出了高价,但三王爷是熟客,掌柜的特意保留三天,等着三王爷拿钱去买。
能够压五王爷一头,三王爷自然乐意。
可他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天黑,管家才出现,并且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回来。
“钱呢?”三王爷勃然变色,毕竟说他坏话可以,占用他的银子不行。
管家苦着脸,不得不实话实说:“宗人府那边,说是在清理往年的账目,让小的空等一天,说账目还没清理出来,不能拿钱。”他软磨硬泡也没用,同去的几个管家都没拿到钱。
“清他的账目,跟本王的银子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扣着本王的钱?”三王爷很是不爽,“他们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发?”
“说是清理完就发。”管家回答。
三王爷在屋里里踱来踱去,很想立刻冲到宗人府要钱,但考虑到面子问题...唔,等几天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如果别人都没闹,就他闹了,显得他不懂事似的,三王爷勉强压下自己的烦躁,挥手说:“明天继续去守着!反正什么时候拿到银子,你什么时候回来!”
管家心底一松,没责骂他就好,至于去守着宗人府,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反正等着就是,宗人府
又不是亏待他们,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管家本来想,最多也就三五天时间,账本总该清理完毕了?一等就等了十天,三王爷已经从郁闷变成了焦躁。
“想必是管家出面面子不够,还等本王亲自去拿这个钱!”三王爷冷笑着,亲自去了宗人府一趟,但宗人府的官员陪着笑脸,什么好话都肯说,就是不肯拿钱,把三王爷气了个仰倒,发誓要给这些人好看。
三王爷空手而归,正在书房里思考对策,就听到小厮禀告,府上的十一少爷求见。
十一?三王爷模模糊糊的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是他的某个丫头所生,要不是生了孩子有钱拿,三王爷未必会让这么一个出身低微的孩子上族谱。但上了就上了,三王爷也不是养不起这么一个孩子,给口饭吃,以后成年了分出去就行。
“他要见我做什么?”
“说是有事求见呢!”小厮回答。
“行叭,让他进来。”三王爷挥挥手,就放人进来。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小心翼翼的踏了进来,眼神紧张的观察四周,掩饰不住的紧张和窘迫。他跟名义上的父亲没什么机会见面相处,每年可能也只有节庆能够在宴会上远远瞧一眼,实在算不上熟悉,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他也没有那个胆子过来求见。
加油,娘的性命可是握在你手上!十一少爷暗暗给自己鼓劲,他照着从前教过的礼仪,生疏的行礼,口称父亲大人,然后把自己的来意说了清楚。
他母亲生了重病,府医已经看过还是不见好转,他来求见父亲是想找个太医来看看,至少太医的医术更高明。
一个丫头还看什么太医?三王爷心想,他可以请太医,但是不能是为了这个理由,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死?但看底下的小孩眼巴巴的望着他,直接反驳好像也有点不近人情。
“太医不好请,为了妾室惊动,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我轻狂,”三王爷做出沉思的样子:“这样,你带着人出去请京城名医,他们也不比太医差,太医们有时候为了稳妥用药轻,并不是那么合用的。”三王爷挥手,“去,给十一少爷安排个车夫,把人送到府外去求医。”
管家躬身应是,借着这个机会跑出书房,免得被王爷的怒气扫到。他给十一少爷安排好车夫,就这么送人走了,完全忘记问,十一少爷有没有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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