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呻吟的痛苦声从身下传来,只见赵高一脸畏惧的盯着自己,这种神情她已经好久没见着了。
“你们好大胆子,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做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嬴政一声怒气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雾里花回过神来,原来自己正死死的坐在赵高的肚子上,再加上他不停的呻吟,这姿势,确实让人浮想联翩,产生误会。
再看赵高,脸颊红肿,双眼淤青,脖子还被自己一只手狠狠的掐住,一脸痛楚。
雾里花十分诧异的吓了一跳,瞬间惊醒:“梦中梦?还是碟中谍?”
忙一手抚上胸口,见那块拇指大小,温热的玉佩还在怀中,才放下心来:“幸好!”
“小花花,你可吓死我了,你刚像魔怔了一般,怎么叫都叫不醒,你还好吧?”血玉阵阵焦急的声音传来。
“魔怔了一般?”雾里花一脸懵:“血玉,你不是被赵高给偷了吗?我刚不是在外面逮着他逼他交出玉佩吗?还有青貂儿不是在一旁煽风点火的吗?”我这是怎么了?
“小花花,我怎么可能会被偷走呢?除非你本人解下玉佩,否则没有人可以将我从你的身上取走,难道你忘记了?”
“除了我自己,否则没有人可以把你从我身上取走的。”雾里花喃喃自语的重复着这句话,没错!她的脑海里瞬间回忆起了小时候。
那年,她四岁,刚上幼儿园,班里差不多有二十多个孩子。
她是班里最小的孩子,那些比她大的孩子,都不爱和她一起玩,原因是她总握着玉佩安静的坐在一旁自言自语,似乎连老师也不太搭理她,觉得这个孩子着实有些怪异。
班上有个调皮的男孩,总喜欢捉弄人,一日却突然把恶作剧的目标对准了她,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跑到她身旁伸手就要抢走她的玉佩,不想手还没碰到,人就飞出去了。
那一次,是她第一回见到大家畏惧她的样子。
迅速从赵高身上站了起来,头还有些晕沉,雾里花一手抚上自己的太阳穴,揉了揉。
室内的气氛有些诡异,赵高一脸鼻青脸肿的坐在地上,雾里花眯着双眼两手不停的戳着太阳穴,而嬴政,满脸怒气的盯着二人。
“陛下,哎哟~陛下,恕罪啊!这阿房姑娘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刚从屋外进来,脚后跟还没着地,就被她狠狠的一拳头就砸我眼皮上了,我的娘勒,砸得我是眼冒金星,还没回过神来,又是几拳呐~您看看我这张脸被打的,哎哟喂~”赵高两手轻轻的摸着自己的双颊,有些吃力的向嬴政抱怨着雾里花对他的“眷顾”。
雾里花看着赵高那副惨样,张开红唇尴尬的轻咳嗽了数声,忙一脸抱歉的转向赵高:“老高,老高,你听我说,实在是对不住啊,我自小就有夜游症,凡是在我眼前出现会移动的东西都会被我追着暴打一顿,这......实在是对不住啊!”又一脸无奈的看向嬴政:“陛下,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也算是一种怪病吧!”说完低下头一阵无奈。
只是,那不安分的小眼神,却忙碌个不停地在嬴政身上来回打转。
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赵高真的要偷她的玉佩?所以感受到了威胁,自己才会在睡梦中突然发起疯来?
“怪不得你非得一人住一屋子,原来是患有这样的怪病啊!这......只能算我倒霉吧!哎哟喂~”赵高见嬴政迟迟没有开口给雾里花治罪,便心知肚明了,只好忍着一口气将所有委屈强硬塞回了肚子里。
“老高,你人真好,真是大度,你放心,我回去一定给你多蒸几个鸡蛋。”
“鸡蛋?”赵高一脸懵的抬眼。
“对啊,煮熟的鸡蛋,消肿的,消肿。”雾里花一脸真诚的向赵高解释。
只是,话还没说几句,她的脑袋便迎来一阵眩晕,颤抖着身子瞬间就往后倒去,还好嬴政手疾眼快的接住了她。
然而怪异的是,她却没有失去意识,虽然闭着双眼,但她依然能清晰的感受到门口匆忙而来的太医,她只是无法动弹而已。
太医在她身上诊断一番后,竟然无力的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惜。
“瓦特?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诊断出得了不治之症了?”雾里花内心一阵心急。
“陛下,这姑娘脉象平稳,呼吸顺畅,不像是得了重症,只是她脸色如此苍白,昏迷不醒,着实费解。”太医一脸遇到难题的神色。
“朕给你一炷香时间。”嬴政只留下这冷冷的一句话。
雾里花却在内心萦绕起了一股莫名的欣慰感。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后,门口却传来了一声通报:”陛下,燕夫人求见!”赵高顶着一张肿的像猪头的脸来到了嬴政身旁。
“她来作甚?”
“回陛下,燕夫人是带着卢生来的,说是有办法让阿房姑娘醒来。”
那清瘦的卢生向嬴政行了宫礼后,就朝着雾里花走了过来。
雾里花虽看不见这人的神色,但隐约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血玉,你有没有觉得,这卢生似乎可以看清我一样。”
血玉却没有回答她。
卢生来到榻前,两眼一动不动的看了数眼眼皮紧闭的雾里花后,眸光才慢慢转移到了她胸前的玉佩上:“一块血玉,两处情牵,血连三生,结筑星灯。”
雾里花十分震惊:“这卢生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会知道,结筑星灯之事。”
其他人听不懂,可雾里花听的十分真切,很想醒来,却完全睁不开双眼。
突然有人拿起了她垂放的右手,一道凉意在她手指一滑,然后便感受到了自己的一滴鲜血滴入到了玉佩上,又听到一声:“既来之,则安之。”
雾里花眉毛动了动,终于睁眼。
“先生知血玉传闻?”
“闻所未闻”
“可先生刚说:一块血玉,两处情牵,血连三生,结筑星灯。”
“不过是幼年时,听过鬼谷先生几句闲言。”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我叫雾房,骊山故里人氏。”
卢生嘴角微扬,却没有再开口。
雾里花本想再多问上几句,不料燕夫人一脸开怀:“先生真乃神人是也,这太医都无从下手的病症,到先生手里,不过须臾,这人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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