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隐蔽至极,被墙纸遮住。
如果不是苏森敲打墙面听到空声,我们真的难以发现。
这是一种弹簧门。
苏森用力按了几下后,门终于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幽深楼梯。
居然不要钥匙?
我们愣了愣,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忙进去。
还是我打头阵,苏森牵着影流之主押后。
沿着楼梯鱼贯而下。
腐朽的木楼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转过一个弯,再往下走就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漆黑一片,空间很大,手电光照不到边缘。
这里的空气更加阴寒。
腐朽潮湿之外,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味。
“酒窖。”
手电照过去,先入眼的是许多大小不一的黑色酒缸。
大的有酱缸那么大,足有半人多高。
小的就正常酒坛那种大小。
我们一边看,一边往里走。
“温小琪,你在这里吗?”苏森忍不住小声的呼唤。
当然没有回应。
苏森走到大酒缸旁边,皱眉凝视着酒缸的封条。
在看到这些酒缸的时候,我们的心里就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苏森低下头,捏了捏拳头,然后用刀子划开封条。
浓郁的酒香味飘散出来。
我们的心都提了起来,克制着紧张的心情,踮起脚朝酒缸里面一看。
黑色的酒液模糊的倒映出我们的身影。
没有女孩。
“呼——”
微微松了口气,但心里又收的更紧了。
这样的大酒缸一共有十来个,靠墙一字排开。
苏森没有停手,快速打开第二个酒缸。
“没有。”
第三个酒缸。
第四个。
第五个。
每一次开封,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次考验。
一直到第九个酒缸打开的时候,苏森终于停了下来。
他愣愣的望着里面,眼神中的痛惜难以掩饰。
“找到你了,温小琪。”
声音低沉。
大家一片沉默。
过了几秒钟,苏森挽起风衣袖子,俯身趴在酒缸边,把手伸进冰凉的酒液当中。
我往酒缸里一看。
黑色的酒液里面,蜷缩着一个瘦弱的女孩,双手抱着膝盖,看起来很无助。
也许的浸泡在酒液中的缘故,女孩的身体没有腐烂。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苏森抓住女孩被泡的发黄的手,用力往上拉。
酒液波动,女孩的身体慢慢的上浮。
我准备给苏森搭把手。
但这时,我发现波动的水面上,多了一个圆圆的影子。
只有我和苏森靠着酒缸,一共就两个人的脑袋,哪来的第三个?
我心里一惊,抬头望去。
黑色的天花板上,好像有张怪异的脸一闪而过?
“谁?”
我皱紧眉头。
“李小黑呢?怎么不看着点?”
心中疑问刚刚闪过,
终于,在怪脸消失的方向传来一声惨叫。
“啊——”
惨叫声只响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紧接着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从顶上掉下来了。
“怎么回事?”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别乱动,我去看看。”
我握着黑伞跑了过去。
那边的地上是一颗圆圆的脑袋,不过只有婴儿大小,而且是木质的。
另一边是身体,已经散架了。
零落的之间,有一些断裂的红线。
管家木偶?
我抬起头看向顶上,李小黑倒吊在上面,手里还叼着一只木偶手臂,对我得意的眨了眨眼睛。
“好,你没失职,做的很好。”
我冲他笑了笑,拿起管家木偶的一截身体,回到队伍当中。
苏森已经就酒缸中捞出女孩,脱下自己的风衣,盖在女孩的身上。
浓烈的酒味充斥着这片空间。
“李老板,刚才那是什么?”
“管家木偶,已经被解决了。”我给他们看了看木质的断肢,然后边扔到一边。
“我靠,这邪门的小东西,居然还想偷袭我们?”李日天气愤的在断肢上踩了两脚。
“木偶身上有红线,被阴魂操控了。”
我目光环视四周。
可惜,我没有阴阳眼,所以看不到阴魂的位置。
“大家千万要小心,我估计,老爷的阴魂就在这里。”我压低声音严肃的说道。
“什么?那老爷不是在三楼吗?”李日天吃了一惊。
“那只是他的尸身而已。”我盯着四周,“苏森,赶紧检查女孩身上有没有最后一只小鸟。”
“好。”
苏森蹲下来,掀开盖在女孩身上的风衣,在她湿漉漉的衣服里摸索一阵,皱起眉头。
“没有!”
他重新用衣服盖上女孩,站起来对我们摇头。
“那会在哪?”
我们都很意外,以为找到了最后一个女孩的尸体,就能找到最后一只小鸟。
“女孩身上没有别的线索吗?”
“没有,衣兜里都是空的。”
“难道最后一个不是她,而是葛婆婆失踪的女儿?”我再也想不到更多的可能了。
“还剩一个酒缸!”
我立刻跑到最后一口酒缸旁边,用刀子划开封条。
浓烈的酒精味已经让我的鼻子麻木了。
再添一些,也没什么感觉了。
急急的撕掉封条,我把手电照进酒液里面。
没有!
只有清澈的酒液,没有人。
甚至连一点人体的组织或者衣物都找不到。
“难道在那些小的酒缸里?”
距离天亮的时间,大概只剩半个小时。
“大家快来帮忙找!时间不多了!”我对大伙招手。
大家知道事态严重,顾不上害怕了,连忙撕开一坛坛酒的封条。
酒精味浓郁的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快要醉过去。
但大家都咬牙坚持着。
都到最后时刻了,谁还愿意放弃?
“啊,你别过来!”
“救命啊!”
但这时,一旁被绑住的影流之主突然惊恐的大喊起来,把我们吓了一跳。
他惊慌失措的往后退,因为手被绑住,难以保持平衡,一屁股摔倒了地上。
“怎么了?”
我紧握黑伞,跑了过去。
楼梯口的方向,怪异的脚步声响起。
随即,刺猬头那张惨白诡异的脸从黑暗中浮出。
竖起的领子散开,脖子上红色的细线露了一点出来。
他走路的姿势很怪异,双手下垂,一只脚像是断了般拖在地上,一只脚不沾地。
脑袋向上仰起,就像是被一根线吊着一样。
如果仔细看的话,的确能在他的脑袋、手腕脚腕处看到一根细如发丝的红线。
红线被攥在一只苍老干枯的手里。(记住本站网址:)
ww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