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烟的手猛然一抖,我愕然的看着刘飞。
“你知道什么?”
“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要是话不好听,别往心里去啊。”刘飞特意先给我打了一剂预防针。
轻咳了一下,才说起他听说的事情。
“以前,你还在读书的时候,也有混混找过你爸的麻烦。”
“那个时候,这条街上比现在乱多了,有混混要收保护费,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都交了,就你爸硬气,一分不给。”
“那些混混就找上门去,好几个人拿着刀啊棍啊什么的,我们看着都替你爸捏一把汗,结果......”
说到这里,刘飞顿了一下。
“结果,你爸也是说他们活不过三五天......然后,他们过了几天,真就死了,也是死的特别怪。”
说完以后,刘飞小心的观察我的脸色。
我半天没说话,一直把手头这根烟抽到底,才缓缓开口:“老刘,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没啥意思啊,这不就跟你说说你爸的事情嘛。”
“你是在怀疑,我和我老爹用了同样的手段,杀了那些混混?”
“你这孩子咋这么想呢!我真没那个意思!那啥,知道那混混没把你怎么着,我也就放心了,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
见我脸色不好,刘飞赶紧解释了几句,匆匆的离开了。
他害怕的样子让我感觉好气又好笑。
我关了门,回到卧室,找出老爹留下的笔记本。
看着泛黄纸张上的熟悉笔迹,我陷入沉思。
老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生前好像很少和周围的邻居打交道,那些人似乎也都对他敬而远之。
从我有印象开始,他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我从未亲眼看到他帮人测算凶吉,甚至怀疑过他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但今天,刘飞告诉我的这件事,证明了他是一个真正的玄学师。
寻常的神棍或是算命先生,只能看出一个人大方向上的凶吉,从而帮人趋吉避凶,而不能肯定的断出,对方具体的死亡日期。
只有真正的玄学师,才能做到。
我能看出是因为我有天眼观气术,这门外挂一般的失传秘术,而玄学师要做到这一点,必须要极高的天赋和多年的修习才行。
也就是说,我老爹在玄学上很牛皮。
这样的人可没那么容易死,他一定还活着。
看了看泛黄纸张上二十八星宿的图案,我合上笔记本。
夜沉如水。
旺财不知道去了哪里,铺子里又只剩我一人。
我正盘腿在床上练功。
忽然,哐的一声打破了夜晚的安静。
卧室的窗户被砸了,玻璃渣子哗啦啦掉了一地。
“谁?”
我第一时间翻身跳下床,从枕头底下摸出多功能刀,冲到窗边。
发旧的窗帘被夜风吹了起来,我透过破烂的玻璃朝外望去,昏暗的路灯下,有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在飞快跑远。
是白天找我麻烦的混混。
他还没死?
用这种方法来报复,未免太幼稚了一点。
我打开灯,准备打扫满地的玻璃渣子,刚拿起扫把的时候,顿时愣住了。
玻璃碎渣当中,有一个被黑布包裹的东西。
明显就是这东西砸破了窗户。
一股阴寒从黑布从散发出来,我皱了皱眉,没有贸然用手去拿,而是先用天眼观气术看了一眼。
丝丝黑气从黑布里面冒出,这是个邪物。
想了想,我去拿了个铁盆过来。
把黑布包裹的东西扫了进去,然后用废纸点燃。
“哇哇哇——”
火一挨着黑布,里面顿时传出凄厉的惨叫声,有些像猫在嚎叫,极为的刺耳,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不多时,黑布逐渐的化为灰烬,凄厉的惨叫声慢慢消失。
一条金色的项链出现在灰烬中,被火烧过以后,一点焦黑的印记都没有,在灯光下反射着金灿灿的光芒。
空气中充着一股焦糊味。
我拿扫把棍,把金项链挑了起来,一个造型像水滴一样的透明坠子出现在我眼前。
坠子里盘腿坐着一个拇指大小的孩童,双头捂住捂住脸,动作栩栩如生,透着一股阴邪之气。
南洋的佛牌。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东西不好惹。
佛牌有正牌和阴牌之分。
正牌是南洋寺庙内的僧人亲自加持,销售以换取资金建造佛庙等佛教设施的牌。只要遵循注意事项佩戴,有消灾增运保平安的作用。
但阴牌就不一样了,在制作过程中加入了尸油、骨灰、或不正常死亡人士或一些胎婴等阴物,力量很强,能增强赌运、桃花运等。
力量虽强,但太过阴邪,最容易反噬。
这块牌子阴邪之气这么重,显然是后者。
张大头好赌,这块牌子或许就是他请来的,结果反噬,不但害死了自己,还连累了他的狗腿子。
必须要妥善处理,否则我也会受牵连。
我找了快红布把佛牌包裹起来,连夜出门,开车到郊区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在一棵树下挖了个坑,把佛牌扔了进去。
“冤有头债有主,谁请的你就找谁去,别找我麻烦。”
对着佛牌说了一句,我填好土,准备离开。
“咯咯咯。”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幽静的树林里,好像响起了孩童空灵的笑声。
会过头去,只有树影在风中摇晃,我看了两眼,匆匆离开。
后半夜我没睡觉,一直盘腿坐在床上。
好在,并没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天空泛白之时,我才放松心情躺下。
睡的迷迷糊糊之间,被外面喧嚣声吵醒。
破掉的窗户还没来得及修补,街上的吵闹声格外清晰的传了进来,而且位置好像就在我铺子外面。
又出什么事了?
睡不着,我索性爬起来,到外面去看怎么回事。
一群人围在我的铺子门口,神色怪异的议论纷纷,一见我出来,顿时往后退了一圈,用一种害怕的眼神看着我。
他们什么意思?
我皱了皱眉,感觉上方好像有些不对劲,抬头望去,心中咯噔一下。
在我铺子门口那盏路灯上,吊着一个身着黑色连帽衫的人。
双脚还在微微摇晃,脑袋低垂,脸变成了死灰色,像青蛙一样鼓出的眼睛,死死盯着铺子的大门。(记住本站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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