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吵为情意(1 / 1)

擦得如意眼睛里那点泪珠全无,两人这一关心来关心去的举动,把她当成空气不算,还把她衬得像故意找茬,欺辱相爱之人的恶毒插足之人。

好,好得很!

如意狠狠吸了鼻子,把自己刚才那点不争气的委屈全都吸回去。

我在这里对这段感情百般维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你宇文成都如今连个交代都没有就羞辱于我,真当我杨如意是好欺负的?!

登时气焰高涨,大声唤道:“陈彪!过来,送陈小娘子回房!”陈彪今日就在院外执勤,自己和月儿进府的时候,是看见他了的。

“郡主当这是何处?”被烫了的男人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如意倔强得对上他的目光,却冷不丁的发现,这人的眼神变了,变得她一点都不认识了。在她记忆里宇文成都从未这么看过自己,他从来都是...纵容的,让她心中有底的——知道宇文将军虽然传闻冷酷在外,对她却是有几分不同的——她透过他的眼神就知道!

可今日,似乎一切都变了。

低声的温言细语不再冲着自己,眼神里半点温度都没有,似乎还充满了,苛责,疑虑和满满的...失望。

如意被这目光看得愣住了。

“陈彪,过来,送陈小娘子回房。”同样的话,但是语气十分平淡,这句是宇文成都说的。

“将军...”陈敏的手臂还堪堪拽着宇文成都的衣袖一角,这个留恋的动作亲密得很,刺得如意眼睛生疼。

“说罢,如意郡主闯我府邸,又大闹一场,所谓何事啊?”

万籁俱寂了,屋中只剩了宇文成都和杨如意两个人。

“何事?”如意就在屋子中间站着,旁边是水渍泼洒的一片狼籍,空气中还有刚刚那个女人余下的脂粉味道,沉沉浮浮的像屋子里搅乱人心。

而她气的男人呢,正坐在案前,目光平静的搭在两个杯盏上。

“宇文成都你真不知是何事?”如意实在受不住了,她再不将话挑明了她就要气死了,憋死了。

她忧心成都在战场上生死,早早便盼着回来好好看看他,有没有哪被刮了蹭了,受了伤疼不疼,戎狄的攻势厉不厉害,为何突然生死未卜,可是中了敌人圈套?军旅伙食如何,可有苦着了自己?

“我以为郡主是丢了什么东西,才来我府上撒泼。”

她满腹的疑问和忧心,随着他一步步靠近京城,涨的像将要鼓满了风要飞上天的孔明灯。可他这里,便成了一句撒泼。

说这话的成都是希望人肯定的,若...若她知自己丢了自小佩戴的玉佩,并且心急如焚。他定会心软的。

“丢东西?我杨如意丢不丢东西,跟你宇文府有什么干系,何故到你府上来找?”

一句话,便灭了宇文成都眼睛里的星星。

“我问你,你当真对我半点意思都没有?”这话其实是在心中拐了几个弯的。

本是想说“你与那歌姬如何如何”,“你在战场上如何如何”,可万事在心中兜了几个圈子,也就这么坦然的通顺下来了。

宇文成都心下一紧,面上并无表示,等着她往下说。

“若是没有意思,那你为何每每上街时便暗自用身体护我,为何与陇西男子争风吃醋,为何与我讲尽江湖之事还于我约定以后一起闯天涯,又你为何在我落崖之时舍命垫在下面也要救我?!”

如意也不是天生的厚脸皮,他宇文成都出征,出征多久她便苦等了多久;时时午夜梦回,都是那日在山洞里,他轻抚她发丝的甜蜜景象,惹的自己在榻上快乐到打滚。知道他要回来了,一副“八宝药膳”做了八百回,就怕他回来吃时有一点甜了苦了不合胃口。

宇文成都没回话,甚至连抬头的动作都没有。

“可若是有,你又为何对我忽冷忽热,此时又带了歌姬回府,又何苦对我冷眼冷语,话带讥讽?”

可笑自己,默默在心里付出了这许多,竟连他一个回话都讨不到。

“好,好。”

“假使你真的对我一点情意也无,那为何做这么多让我误会,惹我多想,让我难过的事情?你宇文将军对待感情冷情冷意,那我的心就不是肉长的了吗?”

“可是我做了这许多让人误会的事情?”宇文成都站起身来。

他竟比自己高出这许多,像一颗松木,垂目睥睨着小冠丛,平白生出了压迫之感。

“我让郡主误会了?可郡主口口声声的情谊里面,可都是真的,没有半点戏弄成都的成分?”

“我...戏弄你?”

如意看见宇文成都站起,长阔的披风便拢在身侧,就拢在她那盏八宝羹旁,若是身子略有走动,又要将杯盏带倒,烫到自己了。

一边跟他吵架,一边想向前一步帮他将衣袍拽到另一边去。

伸出去的手还没碰见他衣物,他便向触了霉头一样,忙不迭的将衣袍向另一边一甩,像是...像是生怕她碰到一般。

如意悬在半空的手,就跟现在摔碎的杯盏声一样尴尬。

“宇文成都,你...”

“郡主若是要辩解对成都是真心的,不妨来解释解释这三件事,若有一件通了,我便信了,如何?”

如意本是心里本是极其嚣张的,毕竟,定情,冷暴力,纳妾,都是他宇文成都做的事情,在她眼中,都是他对不住自己的地方。

可她今天看到的成都,确是和往日太大差别——连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也都荡然无存了,她能看到他拳头握紧,像是在抑制着极大的怒气——不对!平白无故成都绝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定是有什么误会。

“成都,成都...”也管不上什么理亏不理亏,她伸手想像平日一样去晃成都的袖管,这样他可容易消气了。

可是还未触到,又被人躲开了。

如意刚才挑明心事被质疑的委屈,主动讨好碰了钉子的难受,进门看见郎情妾意模样的屈辱,登时都涌上心头,心间承受不住,便都从眼睛里涌出来了,咕噜的在眼眶里打转。

“第一件,郡主说对成都有情谊,可这香囊和纸条,作何解释?”

不知何时,成都手中多了一个宝粉色的香囊。

这东西,如意认得。

她曾经怕忘了自己将来要做的事情,和一步步未来发展的步骤,特意写了几十个条子提醒自己。里面有自己对成都的打算,如何一步步让他爱上自己,还有...还有,李世民...

“郡主想起来这是何物了吗?”

“我来替郡主回忆,这里面有“‘执手心不宁’,‘假意生他气’,‘点心点人心’,‘使计来私会...”

“哈哈哈,好一个假意使计,好一个使我心不宁,为何这一步步的,你都有安排。”

“你为我为何救你,为何护你,那你跟我解释,为何我以为的,都是你算计好的?”

“成都,不是,不是这样的...”这东西如何到了他手上了,这个用来提醒她这辈子行动大纲的计划都败露了,那他想多也是应该的。只是,这该作何解释?

“不是这样的,好啊。”成都的声音也变了,不似之前那般平静了。仿佛一盆花草中的土承担了太多的水,就要现在从下盘全都涌出来。

“就算这些全都是郡主对我的‘真情’,那郡主这红笔勾出的‘李世民’,是作何解释?!”

“这...”如意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李世民’三个大字如意,觉得这三个赤字简直是在自己脑袋顶上盘旋。到底该怎么跟他解释,这是上辈子经验教训得到的血泪总结。

“成都不小心拾得这个香囊时,你我不过也刚到华阴。你整日呆在府中,并未华阴和陇西的人和事。李世民这三个字便被你红笔勾出圈于纸上了,你若说你并无半点算计图谋,我如何能信?”

成都转过身去,踱步到窗边,将视线放远,又道:

“我想了许久,郡主一有权势地位,二不缺金银钱财,到底是图什么?唯一能解释通的,便是郡主喜欢玩罢了,郡主可能是想要玩伴罢。在京城时,总与我来逗郡主解闷,带郡主出府,用自己的动心试探,来换郡主欢心。”宇文成都的攥起的拇指与拳头,不停摩挲。

“到了陇西,我不在郡主身边,郡主便要找个新的玩伴罢。”

“你觉得,我是那种玩弄感情为乐的人?”如意听到他一口气说这许多,她又不知从何处起给他解释,腿都有些软了。

但是听了这句话,把本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都气的蹦了出来。

“宇文成都!你有没有点良心,我那么多的真情,那么多的与你亲近,都喂了狗吗?!”

“说到亲近,便就是我想问郡主的第二件事了——我听闻在陇西,郡主过的也是有滋有味,也与李世民李公子亲近不少啊。”

“我何时与李世民亲近了?我躲都...”

“还要如何亲近,搂在一起执手弹琴还不够亲近?那郡主告诉我还怎样算亲近?”

“我何时...”想起那次在琴坊偶然相遇的片刻插曲,如意想不明白,成都怎么会连这点小事都知道了,“你怎会知道...”

“我若不知道,定然还每日蒙在鼓里,沾沾自喜以为郡主你,对我情根深种呢。”拳头攥的太紧,纵是指甲修剪平整,也没少掐进皮肉里。

“这下郡主知道了,到底是谁人作为更让人误会了吧。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前一天对着我天真无邪的说什么‘同我一起走江湖’,后一天就能与别人一起弹琴玩乐了呢;为什么那时候还能忍着磕磕绊绊去为我取水擦拭伤口,而后就能按着自己的计划去套路别的男人呢?”

握紧的拳头松开了,无力的手掌去捂住胸口,宇文成都觉得,自己好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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