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么巧!”
两人在附近找了家安静的酒吧聊天,吉他盯着路见屿啧啧感叹。
这么多年过去,吉他却好像一点没变。刚见面那会儿还多少有点拘束,现在几杯酒下去,就和路见屿勾肩搭背地聊起来。
好像那没联系过得三年根本不存在似的。
吉他酒量一向很差,路见屿劝他别喝那么多,他却只说没事没事难得这么高兴。路见屿调侃怎么都是大明星了还这么没正形,吉他立刻告饶,发现路见屿揶揄地盯着他的兜帽墨镜,连忙一股脑地摘干净,说自己就是想体验一下感觉而已、其实乐队并没那么出名。
路见屿叫他别这么谦虚、毕竟乐队都已经开起了工作室。吉他顿时苦着脸说说正因为这个,创作演出都变得不那么自由,一天到晚连出来喝酒的时间都没有,想出来买点零食也得拖到半夜才行。
嘴上抱怨,眼角眉梢却都是春风得意。
“不过,也就是现在才混到这个程度了。”说到激动处,吉他故意满脸沧桑地叹气,“路哥你是不知道我们前两年都是怎么熬的,没活儿干、没钱,差点连人都要散了!”
“哦?”路见屿配合地问,“怎么回事?”
“嗨,”吉他脱口而出,“还不是因为阿洲——”
还没说完,忽然狠狠地呛了起来。
路见屿拍了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反正当年是挺难的。不过还好,现在都解决啦。”
吉他喝了口酒:“不说那些了,挺无聊的。说点有意思的事……对了,路哥,你还不知道现在他们几个都是什么样呢!”
他换了个表情,眉飞色舞地说起架子鼓暗恋上马场一个女骑师、某天被他抓到暗搓搓地看人朋友圈、过后还死不承认;说起键盘最近在准备明年的自考,天天排练时谱架上都夹着本英文单词,要是顺利的话明年就可以去读大学。等这些都讲完后,他又说起工作室现在规模超大,又多了七八个人,除了经纪人和后期之类的外,还招了好几种新乐器……
路见屿饶有兴致地听着,不时打趣几句。两人聊得相当开心,只是同时默契地忽视了还有谁没被提起。
聊得开心的后果就是吉他果然喝多了,非说酒吧太安静、拽着路见屿要去楼上的ktv开间包房唱难忘今宵。
路见屿当然不会拒绝。进屋后吉他点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歌,每个字都唱得醉醺醺,偶尔还兴奋地说路哥快看这个歌词是我写的。等唱累了,就开始对着大屏幕胡言乱语起来,一会儿说mv里的男女主角真惨,一会儿说包房送的水果一点也不甜,一会儿又说他好像还欠路见屿一顿饭。
“喝糊涂了吧你。”路见屿倚在沙发上,把吉他拎着的啤酒管拿下来放到一边,,顺手撸了一把对方的头毛,“说说,什么时候欠的啊?”
“就是,就是那个时候啊……”
吉他的声音已经有点懵懵的了。路见屿一阵好笑,等着看他能说出什么样的答案。
“都说好了我们比赛要是拿了奖,我就请吃饭的。就是那个时候……”
吉他含含糊糊地说。
“那个时候,路哥你怎么就……怎么就突然不和我们玩了呢?”
路见屿一愣。
“我第一次见麦麦哭哎,以前都是她打哭别人,哪有她流眼泪的份?还躲在厕所里,被我发现了还揍了我一顿,我太难了……”
吉他忽然前言不搭后语起来。
“老k还买了副新的马鞍——是马鞍吧?我也不懂你们玩的那些东西具体叫什么。他说你原来那副坏了,本来想吃饭那天……还有啊,还有阿洲。他手机屏都碎成那样了,换个屏幕还不如买个新手机呢,他还一直不换……为什么啊?”
路见屿没接话。
他下意识想起那天看猫时,成洲手机的样子。屏幕当然完好无损,但他并没注意到手机换没换之类的细节。
吉他半眯着眼,似乎是在回想,又像是在发呆。
“还有那天。那天在医院,阿洲打了好多电话。我知道他是给谁打的,可是……”吉他听上去几乎有些难过了,“可是,你都没有接。”
他的声音忽然变小,像是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而有些心虚,又像是有什么就算理亏也想说出口的委屈。路见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好问:“哪天?”
“……我记不清楚,好久之前了。”吉他闷声说,“两年多,或者三年前吧。”
那时候,成洲有次不知道怎么发烧没吃药,拖了一阵后成了急性肺炎,虽然并不严重,但到底得住院几天。
吉他火急火燎地把人送到医院。刚检查完办好手续那会儿,成洲烧得迷迷糊糊,嘴里却在不停说着什么。吉他凑近了听,才听懂他在问自己手机在哪儿。
吉他当时就说唉哟我的哥啊,这时候就别玩手机了,好好休息不行吗?但成洲却不罢休,没什么力气的手不断翻着自己的衣兜。吉他无奈,只好打开他随身的包和风衣,最终从外套兜里找到了手机。
拿到想要的东西后,成洲终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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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了好几次,才对准指纹锁把屏幕打开。吉他见他先是点了拨号键,对着数字发了会儿呆后又转而打开通讯录,上上下下划了很久,却始终没选中哪一条号码。
吉他以为他头脑太昏沉所以没找到,赶紧问他想给谁打电话、自己可以帮忙。成洲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按了锁屏。
“哦,我不打电话。”他明显还不太清醒,但还是道,“我不想……打电话。”
吉他交待了几句,就立刻出去挂语音把成洲生病的事儿告诉键盘和架子鼓。等一一通知完,他再进病房时,却发现成洲正把手机放在耳边。
“不要很久,”成洲说,“就一小会儿……”
声音压得很低,又有些沙哑,不知道是因为在斟酌用词还是因为跟不上思路,语速很慢,显得几乎有点可怜了。
“我想的,”他磕磕巴巴地说,“我本来是想要的,可是我不知道……我,我不敢……”
吉他下意识就想上前劝他休息,又决定还是等成洲把电话讲完再说,刚准备趁对方没注意先悄悄退出去,就见对方黑着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从吉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露出来的那半个屏幕。
上面并不是通话的界面,只闪烁着一个锁屏的滑动图案。
“我想……我想和你打电话的。现在要是不行……晚上也行,明天也行。”
这时,成洲又说。
“所以,所以你能不能,”他的尾音轻得几乎消失了,“能不能稍微理一理我,别不和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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