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怎么会一直跟在我身后?”
贺千城心中冒着冷汗,有东西跟在他后面,一路行来数里地,而他这位华东省最强城主,却是一无所知,毫无觉察。
这是严重的失误,完全不应该犯的错误。
他走过去,小心踢了那如一只大号水囊般的肥胖虫子一脚,肥胖虫子扭动着身体,细密的横纹拉伸收缩,十分丑陋,甚至有些恶心。
它的腹部呈现淡红色,而背部则是绛紫色,像是干涸的鲜血一般。
见到贺千城走进,那虫子的两只豆子大小的小眼睛中散发着贪婪的光芒,如狼蜥一般,皆是只管饱腹而不顾生死的怪物。
它的两只小指长短的獠牙闪烁着锋利的光芒,而那獠牙之上则是有着两个小孔,想来吸血吐毒便是从这里进行。
不过旋即贺千城又苦笑起来,他并没有袭击那个人的打算,只是想要加入秦远的队伍,一起回到朱红小楼那里。
可是偏偏不巧,就在他马上要来到众人营地的时候,便遇到了这只怪虫子袭击那人,当时他想要救援已经来不及,而且因为怪虫吸食鲜血的缘故,他本身就躁动不安的血瘾更加躁动,让他近乎失控,所以他才会在第一时间逃离。
若不是秦远赶来,说不定他的身份真会被大白于天下,而后九州四海无立足之地,仅仅是因为恰好遇到了这只怪虫子。
秦远回答着贺千城的上一个问题,“很正常,这鬼东西靠的神出鬼没难以察觉,才能发动致命一击,但是它的战力和防御力却是不怎么样。”
贺千城深深看了秦远一眼,道:“你知道它们?”
秦远解释道:“知道一些,它叫飞蛭,专吸人与动物的血液,在吸血之时,会注入毒液,毒液差不多有三种作用,一可以麻痹神经,使人难以觉察,二可以激发潜力,使得人兽即便是被吸干了血液,也还能坚持存活一段时间,如此一来,它们便可以从容退去,等到被人发现之时,它们早就远离。”
听着秦远的解释,贺千城的心情愈发复杂,他很想问问秦远是如何知晓这么多的,他们都是第一次来到此处,为何他能够知晓很多人不知道的东西。
其实在二十分钟之前,秦远不也不知道世上有这种鬼东西,他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辛午也没有在这个世界里多待过,一些东西自然知晓的不多。
不过他不知道没关系,可是铜兽这个本土土著却是了解极多,它在天空盘旋,虽然没有发现这虫子的影踪,但是却能够从那位吴姓伤者的伤势上判断出,有这种鬼东西混进来了。
“好了,现在我们就不用打生打死了,我救了你一命,该怎么报答我?”秦远笑嘻嘻说道,相当的开门见山。
贺连城刚想称赞秦远两句,听到这话,那感激之情立即减半,道:“秦供奉想要我怎么报答?钱财,法宝,女人?只要你提出来,我尽量满足。”
“咳咳,俗了,俗了。”
秦远连忙咳嗽两声,掩饰住那尴尬之情,他心中还是有一股冲动,毕竟曾经穷怕了苦惯了,可是转头一想,他现在还真不缺少这些。
而且他之所以做这种挟恩索报的没品之举,也不是为了钱财女人,他不想跟贺千城太多拐弯抹角,都是聪明人,绕来绕去没多大意思。
于是他便直接开口道:“我要你那炼血气为剑的秘法!”
贺千城脸色骤冷,他没想到秦远会提出这个条件,道:“秦先生,您这要求太过分了吧?我若是要你的修行功法,你会答应吗?”
“如果有人连续救我三次性命,我绝对会好好考虑一下。”秦远不以为忤,知道他一时之间不会答应,但是不能因为不答应便不开口,烈女还怕缠夫,只要条件合适,掐住他的脉搏,由不得贺千城不答应。
贺千城略带恼怒道:“哪有三次?好,上次你在峡谷之中灭杀了那群怪物,算是解了我们的后顾之忧,勉强算一次,这次也算是一次,那另外一次呢?”
秦远咧嘴笑道:“另外一次还没发生,不过也快了,你如果自己行动,必将死无葬身之地,而我就是那个可以让你安全回归之人。”
贺千城面色有些发黑,怒道:“这也算?”
“嗯,算是预支未来,当然,我也会给你利息。”
“什么利息?”
“利息有两点,一,帮你保守你身份的秘密,无论如何,不会从我嘴中泄露而出!”
贺千城面色越来越难看,这哪里是利息,分明就是威胁!他早就听说过秦远的名号,知道很多人都在骂他无耻,但是却没想到能这般无耻。
秦远无视贺千城的恼火,继续恬不知耻侃侃而谈:“二,你状态很不好,需要人血供应,我不会供应给你人血,但却可以解你一时之燃眉!”
贺千城面色一收,疑惑地看着秦远,道:“你又有什么办法?”
正如秦远所言,他现在的状态确实差到了极点,早先与秦远比试之时的旧伤还未痊愈,后来又遇到了大群狼蜥冲杀,几乎是陷入包围之中,突围出来,身体更加溃败,这也引动了他的血瘾。
他的血瘾一旦发作,神智消失,只剩嗜血饥渴的情况下,那他便与那些狼蜥一样,都是没脑子的怪物,而在这种环境下,没脑子也没同伴的怪物,是活不长久的。
“你可以试试它。”
秦远从储物手环中取出一个瓷瓶,扔给了贺千城,贺千城随手接过来,将信将疑地看了秦远一眼,而后打开瓷瓶,一道唳鸣传出,他看到有一只火鸟被被困在里面。
那只火鸟十分艳丽,赤红火焰在周身蒸腾,周围有一根根锁链般的符文捆缚,它在里面不时挣扎着扇动翅膀,几滴火雨落下,化成几只小小火蛇,围绕瓷瓶转动几圈,又回到火鸟本体之内。
“这是毕方妖血?”贺千城悚然一惊。
秦远点点头,道:“这用来做利息,我感觉应该是足够了。”
贺千城犹疑片刻,心中挣扎,他看着秦远,说道:“我的这门术法乃是按照自身血脉特点琢磨而出,除了异种之外,旁人无法修炼,你要来又有何用?”
“我有收集癖,尤其喜欢收集功法。”秦远一本正经说道。
贺千城翻了个白眼,自是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又沉思片刻,从储物手环中拿出一本小册子,扔给秦远,道:“这是我修行的笔记,只要是异种,稍加琢磨一番,便能够习练。”
秦远接过来,没有翻看,向贺千城这种人是不会玩弄虚作假的小把戏的,他那风骚的骄傲和变态的自尊是不允许他这么做的。
“我们先回营地,回去之后你再炼化。”
秦远抓起那条沉甸甸肥胖虫子的后颈,不顾其拼命的扭动尖叫,与贺千城一起往营地赶回去。
营地中的众人已经安稳许多,虽然依然在窃窃私语,但总体来说还算是平稳,他们的目光不时投向秦远离去的地方,脸上满含期待。
异种,是人类与妖修的共敌,不说当年他们搅起的腥风血雨,单单是现今年代,也依然有很多修者遭受过他们的袭击,而且那些遭遇他们攻击之人一般情况下很难留下性命,用“谈虎色变”与“恨之入骨”两个词来形容众人对他们的观感,再恰当不过。
“你们说秦先生会不会抓住那头异种?”有人问到。
苗凤摇头,道:“这我哪里能知道,秦兄弟修为超出一般的强大,但是异种也不遑多让,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吸干一个人的鲜血,那实力绝对非凡,但愿秦兄弟不要出意外才是。”
“唉,我当时就应该派两个人与秦先生一起,咱们虽然修为不高,可总不能事事都让他来冒险吧?整的我们这一两千人都跟废物似的。”苗凤身边一位强壮汉子很是恼火的说道。
苗凤也是这般感觉,只是她宁愿做个废物,也不愿意去做风险之事,打打杀杀的,还是交给男人比较好,尽管如此,她依旧很是逼视这些所谓的爷们,跟秦远一比,简直没个卵用。
“咦?秦远回来了!”就在这时,苗凤看到黑暗中一个人影渐渐走来。
楚汉也是惊喜,道:“秦先生还真够可以的,仓促而去,安然而回,不对,他身后还有一个人,那是,贺连城贺城主?”
他们赶紧起身走去,同时也警惕地看着贺连城,尤其是当楚汉看到踩在贺连城脚下那双鳄鱼牌尖头皮鞋,以及那熟悉至极的鞋底纹理时,目光愈发的寒冷。
贺连城看到了他们的警惕与不善,淡淡一笑,没有多在意。
秦远走到前面,将那只虫子扔在地上,道:“诸位,吸人鲜血的不是异种,而是这条虫子,贺城主恰好路过,来不及多言,便去追杀,我感到之时,正巧见到贺城主将这虫子手刃……”
秦远稍稍加工了一下,洗清楚贺连城的嫌疑。
众人这才放下戒备,想想也是,一个华东省的明星城主,怎么可能会是异种呢?而且他们也极是高兴,贺连城的加入,让他们回去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其实这是秦远费时费力拉拢贺连城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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