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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先生,开个价吧!”葛志英笑眯眯看着秦远,那微缩的瞳孔,他自信的神情,就仿佛老蛇在打量被盘住的小耗子,充满了戏谑与喜悦。
小耗子再能耐也跑不掉,只能沦为那老蛇的盘中餐。
秦远可不认为自己只是一只小耗子,他既然敢云淡风轻的站在这里,那必然便会有自己的把握与依仗。
“我倒是想开价,只是怕有人不服你葛先生啊。”秦远耸了耸肩膀,以一种不在乎的神态说道,“不是我不知好歹,小瞧您葛先生,而是就事论事,在场诸多修者道友,比您强的大有人在,您之前的承诺我可是不敢相信。”
秦远的手指划过眼前诸多之人,不相信这位合道巅峰的葛志英会是最强之人,他的手指又划过那十几位已经深入这变种“九曲黄河阵”内部的那些人,更相信那些地理高手以及他们周边的保护之人会比这位葛先生差。
葛志英微微一怔,旋即勃然大怒,冷眼看向秦远,恼火道:“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是不是?老夫好言相劝你不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交出天煞和那收取天煞的宝炉,不然我杀人夺物也是一样的结果!”
葛志英撕开了面皮,露出那副吃人真容。
他一开始亮出他那古怪的武器,就没有打算要公平买卖,真正想要做的便是强取豪夺,将价格压到最低,甚至白白夺取。
别说他连威胁带恐吓的想要一毛不拔便将这些东西拿走,就算是他如那三奇门的人一样花大价钱秦远都不会卖掉。
“呵呵,葛先生啊,现在就露出真面目了?刚才不是还说无论交易成与不成,都会与我相处一方,不让任何人对我动手吗?这感情是你人老了记性不好,还是一只以来你都习惯了食言而肥?”秦远并没有因为他的暴怒而有所后退,反而火上浇油地给他又点了一把火。
果然这葛志英恼羞成怒,老脸上浮现出一抹涨红之色,既是羞恼,更是愤恨这个小崽子敢如此嘲笑讥讽于他。
葛志英猛地伸手抓向秦远的衣领,秦远微微冷笑,刚想抬起脚步,可就在这时,一道紫金色的光芒忽然闪过,击打在了葛志英那伸出的手掌之上。
“噗嗤!”
利刃切开血肉摩擦骨骼的声音传进了在场所有修者的耳朵中。
葛志英怔了怔,紧接着便惨叫出声,他的半只手掌被整齐的切割了下来,鲜血喷涌,异常惊悚。
“哈哈,秦小先生说的客气了,他不是食言而肥,而是说话当放屁!”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不大,却是在葛志英那痛苦的惨叫声中清晰响起。
众人沿着声音看去,很快分开了一条短短同道,在通道尽头是位衣衫破烂的老人,老人盘膝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不知什么皮子做成的脏兮兮酒囊持在头上,仰头痛饮,呈琥珀色的浓稠酒浆在空中流过美妙曲线,流进他的嘴中,点滴不洒,逸散出来的酒味浓香馥郁,勾人馋虫。
即便是那葛志英满手血腥,可很多修者闻到了此番酒香,仍旧忍不住吞咽口水。那香气不仅仅有酒香,更有无数珍贵药材混合起来的草药香味,一些修为混进来的炼气境修者即便是闻上几口也觉得通体舒泰。
“你是什么人,我们素未蒙面,无冤无仇,为何下此辣手?”葛志英抱着断掌,用痛苦且阴沉的声音质问道。
“你与秦小先生不也素未蒙面吗?呵呵,既然是为了天煞这等奇物,既然豁出面皮不要,那还问这些做什么?”
那老人缓缓站起身,将酒囊挂在腰间,看向他,又笑了笑,道:“秦小先生说的不错,你不仅不守信用,连脑子也不好使。像这种言而无信,又脑袋灌了驴粪之人还留着这个世上作甚?还是早早下阎罗殿,争取来生投个好胎吧!”
老人说话之间,仿佛十数年不曾清洗,沾满了油污与泥垢的枯手轻轻一挥,又是一道紫金光芒飞出。
葛志英大惊之下,连忙以那削铁如泥的奇怪兵刃抵挡。
那圆盘状的兵刃旋转成一条流光,直冲那相比起来非常微弱的紫金色光芒而去,肮脏老人轻蔑笑了一声,竟是不去多管,背过身去,仰头倒灌酒水。
“叮铃!”
伴随着一声细微的轻响,摇曳烛火穿破了皓月银盘,长驱直入,刺进葛志英胸口,来回穿梭,葛志英的胸口便多了十数个血洞,激愤的鲜血疯狂喷涌而出,那红光又是一闪,出现在了葛志英脖颈处,闪过之时,葛志英的头颅也跟着一同飞起,落在了地上,一时未死,而那紫金色光芒却是不想让他苟延残喘片刻,直冲而下,直接将那可怜的脑袋绞成一团红白浆糊!
那位出场时大出风头,惹得无数修者羡慕嫉妒恨的健壮而嚣张的老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魂归九幽。
也是在此时众人才看清楚,那紫金色光芒为何物!
那是一柄极其锋利的小剑,持续长短,薄若蝉翼,悬停与那葛志英被捣烂的脑袋上,微微颤鸣,像是虫儿的欢快鸣叫。
在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只有那数百道的呼吸声接连不断响起,将每个人的心中都激荡的异常慌乱。
哪怕是背靠四象商会的谢青芒云婆婆等人也是一言不发,不敢去招惹这位名不见经传,可一出手便是人头落地的煞星。
“您,您是紫金鬼丐先生?”忽然有人惊呼一声。
那肮脏老者饮够美酒,转过身来,笑着看了那人一眼,道:“哈哈,老叫花子在这江湖中消失了二十多年,没想到还有人记得,不错,老夫就是当年那个穷的叮当直响,连把像样飞剑都没有,只能用几把寒酸铁叶子做武器的老叫花!”
“您可不寒酸!”
那位认出肮脏老者之人见他承认,连忙赔笑说道:“您的这几把‘铁叶子’可是比一般的豪门都要值钱。”
紫金鬼丐笑着点了点头,不再理他,而是看向秦远,说道:“秦小先生,老乞丐感觉与你有缘,想要收了你这个徒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这紫金鬼丐可是前辈级的高人,二十年前那场血战之后,一人之力屠掉了华东省的一整个豪门上上下七十三口人,从此消失无踪,只留下一个被世人所津津乐道的传说,二十年后重出江湖,第一件事便是轻松杀掉一位合道境巅峰高手,第二件事便是要收徒。
有些人羡慕秦远的运气之好,有些人也在感慨秦远命运多舛!
位于众人视线中央的秦远,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上并未有多少波动,既不见喜悦,也不见愤怒。
他淡然说道:“鬼丐前辈,不知那拜师礼为何物?”
“哈哈,小子上道儿!”紫金鬼丐大笑说道,黄牙参差,满脸污垢,看着秦远,说道:“老叫花当然不能白白授你看家本领,总是要拿点报偿,我看就你那刚刚收起的天煞和收起天煞的炉鼎便很适合。为师也是为了你好,一个小娃娃抱着金玉珠宝在强人林瞎跑,可是很容易丢了小命。”
这老乞丐还未等他说什么,便将“为师”这两个字叫的异常响亮,秦远早就料到天下没有免费午餐,也不动怒,只是说道:“承蒙鬼丐前辈看得起,小子不胜惶恐。只不过小子已有师承,家师对我恩重如山,改换门庭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简单,告诉我你那蹩脚师父是谁,老叫花子割了他的脑袋便是。”这紫金鬼丐张狂说道。
“恐怕前辈的实力还不够。”
“哦?我的实力还不够?那你说说,你的师父又是哪位高人?也好让老叫花子掂量掂量,他究竟有何能耐,教出的土地敢如此大言不惭。”紫金鬼丐笑意顿敛,冷冷地盯着秦远。
“我师父他老人家生性淡薄名利,不愿抛头露面,更不愿受那名声的困扰,所以小子不敢多言他老人家的名讳。”
秦远不卑不亢,淡定自如,笑着继续道:“不过嘛,如果前辈您能在这里胜过晚辈,晚辈那便无话可说,只好将他老人家请出来。”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大哗!
没有人能想到秦远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猖狂自大已经不足以形容众人对他的印象,最准确一个词应该是自寻死路!
这位紫金鬼丐是何等人也?
曾经屠人满门,上上下下鸡犬不留之人!曾经因为乞讨之时,有人对其稍稍指点不恭,就被斩断手掌之人!
这等行事全凭喜好,心狠手辣到极点之人,秦远竟然敢主动挑衅!
很多人都以为他疯了,哪怕是白肖薇马征程等人看着秦远也是十分不解,不明白他为何要主动前去撩拨这么一个大煞星!
“哈哈,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紫金鬼丐仰头大笑,那双目之中却尽是狞意,“老夫太长时间不出现,你们这些后辈娃娃可都要将老夫忘掉了,也好,老夫就再露几下,以便让你们这些小鬼回忆起些。只不过啊,老夫出手一向没有分寸,若是不小心要了你的小命,让你风骚不成,可怨不得老夫!”
秦远看着他,道:“若是晚辈出手不知轻重,不小心要了您的老命,那也怨不得晚辈,前辈一定要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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