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消息在黄城市修行界,以爆炸般的速度流传开来:黄城市修行界供奉秦远,遭遇一群不明身份的歹人袭击,受伤严重,麾下随从伤亡严重,至今生死不知。
刚刚安静了没几天的修者之家再次炸锅,留言一条接一条,恍如煮沸的热锅,烟雾缭绕,沸腾动乱。
“我早就说过,秦远肯定不会有好下场,老祖宗有警世名言留下,持身贵严,处世贵谦,他秦远是怎么做的?嚣张跋扈,恣意妄为,小小年纪目无尊卑,早晚会落得身死道消,你们看怎么样,预言应验了吧?肯定没有好下场!”一位黄家修者在放马后炮。
“哈哈,该啊,该,他惹下这么多强敌,这不是给自己脑袋上竖刀子吗?他的脑袋是够硬,能够撑住一把两把,可十把二十把利刃加身,就是铜皮铁骨的金身罗汉也要死翘翘,更别提他秦远一个小瘪三了!”有人幸灾乐祸。
还有人更加直接,恶毒的诅咒,落井下石。
“老子早就瞧他不顺眼,不为别的,就想看他死,怎么的?他凭什么成为黄城市供奉,他凭什么能独吞那雌雄大盗的巨额财富,这特么就是报应,天作孽犹可为,人作孽不可活,他这就是作孽的报应!”
当然也有人在为秦远考虑,而且人数不少。
“我草,真的假的,秦供奉现在情况怎么样?可别英年早逝,咱们黄城市好不容易有一位好供奉,力挫鼻子长在眼睛上的十方宗行走和夜叉族使者,为我们黄城市挣得了大脸面,老子现在去别的地方,都感觉能挺直腰杆,这是多少年都没有过的事情了。”
“是啊,秦供奉是好人,前几天在三皇街,好多小商小贩给他送礼,人家一件不收,全部婉拒,和蔼可亲,没有半点架子,希望他没事儿。”
“这是哪个狗~娘养的做的好事?妈的,让老子知道,非挖他祖坟不可,狗日的,一群看不得人好的东西!我相信他肯定没事,你们想想,哪一次他不是在困境之中杀出重围,给大家一个惊喜?这次肯定也会一样。”
不过讨厌他的更多,这些为其摇旗呐喊的帖子,很快就淹没在那些恨他讨厌他的人的流言蜚语之中。
“我诅咒他快点下地狱,我家二少的血海大仇还没报,这是哪位神仙姐姐做的好事儿?老子要给他烧香进贡,千万不要让那王八蛋爬起来,一定要下地狱!”
“哈哈,我叶家也瞧他不顺眼,要不是他,我家姑爷怎么会死?我家少爷怎么会远走他乡?都是这小子害的。”
……
修者之家论坛上火热的不行,而线下一些人甚至暗中举行宴会庆祝,其中以那黄家和叶家最为张扬。
黄家因为与秦远积怨深远,早就对其怀恨在心,他们可忘不了那日庆功宴中途的惊悚,一些人也在暗中打听联络,想要找到“截杀”秦远那伙人的消息,要花大价钱购买秦远的功法,他那“十星飞龙术”可是让很多人都眼馋的很。
而叶家则是因为心知肚明,那伙所谓的歹人,其实就是他们叶家之人,叶家仅剩的几位核心子弟聚在一起,悄悄商议,一边暗自畅快,一边垂涎着即将到手的“战利品”。
“你说,这次咱们能分到多少?我可是听说那雌雄大盗的所有赃物尽皆被其贪墨,那特么得有多少?至少不比咱们半个黄城市修行界差,一群傻逼还以为他是好人,为什么送东西不要?人家瞧不上好不好,那秦贼家底殷实着呢,岂会在意这些小物件?”
现在他们称呼秦远,已经从“秦供奉”发展为“秦贼”,贼子匪徒,可恨可杀,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更是恨不得痛饮庆功酒。
“他的家底有多少咱们不知道,但是从姥爷牙缝里稍微露出一点,就够咱们兄弟省吃省喝十几年的,据我了解,光是那雌雄大盗盗窃的法宝,就足有上百件,哈哈,到时候我们还不是人手一件?”
“老爷为什么还不回来,消息已经出来很长时间了,按照道理来说,他们应该早就回来了才是?”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的少年,忍不住心中的躁动,张望窗外,希望叶长空等人快些回来,他们也可以快点分到些好东西。
另外一个模样稍微年长点的中年男子斥道:“想什么呢,老爷去了就能这么快回来啊?他们两天之前,打着出去押货的旗号,怎么可能在秦贼出事之后马上就会回来?肯定要绕一段路,掩人耳目吗,那沐清雨小娘们可不是吃醋的,咱们叶家弄死了她的姘头,她能善罢甘休?”
“嘿,怕她作甚,不就是合道境的修者吗,咱们叶家又不是没有合道境修者坐镇,老祖宗马上就要出关,我看他沐清雨小娘皮能怎么着。”
此事极为隐秘,除却那一行十三人之外,偌大叶家知晓的仅仅只有这里的三人,叶长空对他们没有隐瞒,其实也是留了后路,万一发生不测,一定要通知闭关修行的父亲。
秦远家中,大门紧闭,宅院里一片安静,大量珍贵药材被运送进来。
秦远浑身上下绑着绷带,坐在桌前,与另外几个绑着绷带的家伙,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小日子舒坦的不得了。
“老板,您这是弄啥咧,咱们非要绑这玩意做啥?还有那警长,那货是猫妖,九条命,死不了啊,为什么非要送到千阳医院去?”
大山撕开扯着手臂的绷带,很不舒服,一只手抓着酒瓶子,一只手拿着一根猪肘子,吃的满嘴流油,可又十分不解的问道。
秦远翘着二郎腿,彩衣在其身后乖巧的捶捏肩膀,笑眯眯道:“你要讹人,是身体好好的讹得多,还是半死不活讹得多?”
“我草,还是老板高明,这招太高了!”大山恍然大悟,拍着脑门子,钦佩的不得了。
所有大妖之中,也就这家伙还不明白,其他人早就门清儿,常龙和警长拍手叫好,玫瑰无所谓,而那彩衣则是十分哀怨,她觉得自己的老板在邪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秦远给周啸虎打了个电话:“虎哥,帮忙放个消息,就说我挺过来了,但是伤势严重,修为有可能跌落。而那一伙歹人也有几个落网,自称是叶家之人。其余人等正在追踪,你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下落,正准备一网打尽。”
周啸虎早就接到秦远的消息,对这次袭杀的结果拍手称快,同时也不由心悸,为秦远捏了一把冷汗,这小子当真福大命大,在这种险境之中竟然还能活蹦乱跳的逃出来。
同时,他也非常矛盾,一方面想要严惩叶家,这群王八蛋竟然胆大妄为到连城主府的人都敢围杀,当真可恨;而他矛盾的是,因为他正在帮着秦远一步步实现他阴暗的谋划,这跟他的处事原则背道相驰。
“我说秦大供奉,咱们就不能光明正大一点吗?堂堂正正的杀进去,将一干参与谋划之人全部拿下,严刑拷问,给他们该有的惩处,这特么才是正理儿。”
周啸虎忍不住抱怨道,虽然秦远这么做大快人心,但周啸虎还是很不舒服。
秦远一句话便让他无可奈何:“你以为我不想啊,我恨不得杀进叶家,鸡犬不留,可你们贪狼卫不给力啊,就您这位贪狼长也只是辟谷境,跟那叶家镇宅老东西差了一个大层次,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了,你让我怎么办?总不能挨了揍还特么忍气吞声吧?”
“就你歪门邪道多,草,老子,老子还真不敢明目张胆的带兄弟们杀进去,不然站着进去多少,就要横着出来多少,叶家那老东西可不是吃素的,曾经在仙墟混过,很有几把刷子。”
周啸虎万般无奈,他有自己的原则,但总不能拉着兄弟们一起送死。
“好啦,我的贪狼长大人,您也没有说谎啊,我现在真真快要死了,全身三百六十五处伤口,骨断筋折,凄惨到不能再凄惨,您总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却让好人吃亏憋屈吧?”
秦远一口饮尽碗中酒,啃了口鸡腿,彩衣殷勤倒上,玉液琼浆琥珀杯,兄弟畅饮,美人摇扇,自在的不要不要的。
“啊呸,你要是好人,这世间所有坏人不用洗都能白,还三百六十五处伤口,连三年前挤破的青春痘也算上了吧?”周啸虎大骂道。
“所以说白天不懂夜的黑,您啊,太死板,我这是以霹雳手段行菩萨心肠……”
“滚!”周啸虎挂掉电话,越想越胸闷,他咋就上了这条贼船呢,真想撂挑子不干,让他自个儿折腾去。
“虎爷,秦供奉又有功劳送给咱们了?”夏全明等几位贪狼卫俱都眼巴巴瞧着,目光热切如火,上次捉拿雌雄大盗的功劳,可是这几人得意了一把,不仅风头大涨,而且赏赐极多,这还没从天上掉馅饼的巨大惊喜中缓过神来呢,秦供奉又来做活雷锋了。
“滚蛋,滚蛋,统统滚蛋,妈的,咱们贪狼卫秉公执法,不参与这些险恶勾当,让那小子自己玩去!”周啸虎下定决心,绝对不掺和。
满天羽距离周啸虎不远,他刚刚被提拔为新的贪狼卫,补缺那倒台的几人,抱着手机一阵噼里啪啦打字,听到周啸虎的话,蓦然抬首,道:“虎哥,那个,我刚刚发出去……”
“尼玛!”
周啸虎感觉胸口一口闷气忽然炸开,心肝儿都在抽搐……
ps:今天只有这一章了,下一章先欠着,跟好几个月不见面的老爹老娘喝了点酒,聊了会儿天,不不觉时间就晚了,还有就是,家里真冷,手指头都冻得不打弯。爹娘疼俺们,在我们卧室里按了空调,但俺写书要抽烟,媳妇不让进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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