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微微一笑:“小花匠,我走遍了整个山庄,就你一个男的……刚开始经过的时候,看你长得那么俊俏,我还以为是个女的,后面一回想,想起你还带着头巾,敢情是我看走眼了。真是应了那句话:双免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江枫听了,心里苦笑:您老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小花匠,你会武吗?”
江枫摇摇头。
“我送给一样好东西,希望你不要推辞。”
“前辈厚爱,我诚惶诚恐。”
“还掉起文来了。”少女微微一笑,看似随意地摘下一片树叶,然后手轻轻一挥。
江枫只见黑影一闪,背后的门框发出“噗”的一声响。
他转头一看,只见那树叶深入门框逾寸,像锋利的刀片一样,直挺挺在插在那。
“摘叶飞花,伤人立死。”江枫脑海中马上涌出这句话来。
“小花匠,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把你怎么样,而且你还会得到莫大的好处。”
“如此,那就多谢前辈了。”江枫行了一礼。
“你先进屋去吧。”
待江枫转身,那少女露出神秘微笑,身形一闪,就到石屋内。
只见她把圆鼓鼓的棉毯往江枫床上一放,说道:“好好享受人世间的大美味。”
说完,身形一动,已到了门口,又道:“不要辜负了我的美意,不然我会很生气,一生气就会折磨人甚至杀人……我人就在外面,天亮前一个时辰我再来敲门。”
话一说完,人就像风一样消失不见。
江枫看着洞开的大门,还是走过去将它关了。
虽说这门关与不关对武林高手来说没什么区别,但好歹能获得少许心理上的安全感。
他转头望着床上那一大捆圆鼓鼓的物事,实在想不出那少女送给他的是什么好东西。
懒得去猜,他掀开了棉毯。
当看到一小片白花花的肌肤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赶紧揉了揉眼睛——没错,是女人的肌肤。
他忽然想到,也许这女子是死的,他床上躺着的是一具女尸!
一想到这,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甚至还想到阴谋论。
可那混合着热气的体香一阵阵袭来时,他就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谬:那少女拍死他就像喝一口水那么容易,没必要大费周章搞什么嫁祸。
再说了,他与世与争、与人无仇的,没人想害他。
他走上前,伸手摸了一下……又摸了一下……
结果表明,当然是个活色生香的大活人。
他缓缓地掀开剩余棉毯,当看到面前活色生香人的面貌时,他啊地一声轻呼……
他怎么也想不到,少女送给他的好东西——竟是她!
他怔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办。
进的话,面前是一只小老虎;退的话,门外有一只大老虎……都是可以吃掉他的角色。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面前微闭着眼的活色生香小老虎忽然睁开了眼,看着他。
他赶紧措词该怎么解释。
话还没说出口,那小老虎却先开口了:“你呆站着干什么,过来呀!”
这“过来呀”三字此时听在江枫左耳中,就像天籁伦音,让他心头一热。
但听到右耳中,却像是狐狸精发出的魅言惑语,等待他的是极度灿烂后的阳尽人卒。
那活色生香见他还不动,干脆施施然的爬起来、站起来又走过来,然后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江枫先是一僵,但随着鼻中一阵阵沁人的体香袭入,眼中看到的是水样的眼睛、绵绵的情意……他立该放松下来,甚至顺手搂了过去……
那小老虎搂了他小半会儿,突然向他吻了上来……
江枫先是一惊,随后就任由对方索取了……
良久,小老虎停了下来,脸上尽是迷醉的神情。
她将手放下来,就要动手解江枫的衣带。
江枫连忙抓住她的手:“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你什么时候学会假正经了。”小老虎把手挣开,轻拍了江枫一下,又继续解衣带。
当还剩贴身内衣时,江枫又制止了她:“真的不能这样!”
话刚说完,就听到“啪”地一声轻响,脸上一痛。
不用说,江枫脸上挨了小老虎一巴掌。还好,对方下手轻,除了刚打的时候有点痛,过后几乎没什么感觉。
“你是不是还想着那贱人!”
看着小老虎有些生气的脸庞,江枫有点懵,但在这个时候,这种问题的答案肯定都是一样的。
他连忙答道:“我没有。”
小老虎一听,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轻轻抚摸了一下他被打的地方:“痛不痛?”
江枫摇摇头:“不痛。”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江枫点点头,把内衣脱了。
他刚想把衣服放好,小老虎已经像蛇一样缠了上来……
……
江枫迷迷糊糊间,感觉怀中人被人拖走,耳中传来一个清脆女声:“小花匠,表现不错。”
他一个机灵,赶紧爬了起来。
但觉石屋门外黑影一闪,就声息全无了。
他摸了摸身边的床席。
余温犹在,余香留存,却是佳人杳杳……
他呆呆望着从门口泻进来的月光,感觉昨晚发生的一切,简直是似梦似幻……
可切切实实、明明白白地发生了,他每一个画面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天,整个白天,江枫神情都有点恍惚,对幽草也是随便应付着……
当夜晚来临时,江枫照例是拿出一本书来读。
可不知为什么,他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心思不宁,心慌意乱,心猿意马……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就是一个“乱”字!
当时间来到昨晚那少女出现的时刻时,门口黑影一闪,闯进一个人来。
江枫一看,不是昨晚出现的那少女是谁?
那少女将腋下的棉毯往床上一放,对江枫似笑非笑地说道:“小花匠,我送的礼物非常特别非常好吧,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心意噢,不然我会很生气的。”
她走到门口,转头道:“一切照旧,我还是天亮前一个时辰来领人。”
话一说完,便消失不见。
江枫走到门口,向外望了望——什么都没看见。
他将门掩了,走到床前。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他还是有点紧张。
轻轻掀开棉毯,露出诱人的雪白和曲线……
谷秬/span只是跟昨晚一样,刚开始的时候,小老虎的眼睛是微闭着的。
他等了几十息,见对方还没醒,于是上手摇了摇。
这一下,小老虎睁开了双眼。
她一见到江枫,两眼立即就涌满了情意:“郎君……”
“……嗯”江枫心虚地用鼻音答应了一声。
“郎君,你还喜欢骑马吗?”
江枫双眼微瞪了一下,有些意外。
他马车坐了不少。不过骑马嘛,他一次都没骑过,更不用说喜欢不喜欢了。
但他知道该怎么回答,很快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小老虎翻了个身,双膝跪着,双手在前面撑着。
然后,风情万种地转头说道:“想要骑好马,先要赶好马……”
江枫连忙手忙脚乱地除装……
却见小老虎丢了一条鞭子过来,媚声道:“好好赶……”
江枫手一滞,才知道他会错了意……
把那条马鞭拿在手上,看了看这条鬃毛鞭,江枫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虽然这些他没做过,但不代表他没见过。
他先在空中试了试,掌握一下力度。
然后,将它扬起来,向着白山黑谷抽了下去……
今晚过后,他对人不可貌相的理解又更深了一层。
……
如此过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是江枫几辈子过得最刺激的半个月。
直到这时,他才深刻明白那名话的含义: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至于后面那句“偷得着不如偷不着”,他感觉缺了点意思。
第十六天的晚上,江枫左等右等,那少女就是不出现。
当然,裹着棉毯的美人也没有了。
江枫很是失落,孤枕难眠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他一吃完早饭,就坐在绿竹丛下发呆。
幽草准时过来跟他混。
“江郎,你怎么了,今天比昨天还憔悴。”
“憔悴?有吗?”江枫有些不相信,因为他身体没感觉有什么不适。
他站起来,走到溪边,用水中的倒影照了照,也没发现什么。
但他知道,旁观者清,也许幽草说的是对的。
忽然心中一动,发觉他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一味的贪欢是有害处的,正确的做法就是要劳逸结合。
当天晚上,他又等到半夜,还是等不到他等的人,要不到他想得到的温香软玉和浪漫激情。
“这下可好了,不想劳逸结合都不成了。”
……
一天午后,江枫跟往常一样,侧躺在绿竹丛中午睡。
忽觉有人踢他,他伸手将对方的脚往外一推道:“别闹,我还没睡好。”他以为是王语嫣的丫环小茗踢他。
王语嫣有时会带丫环小茗来。如果来的时候,江枫还在睡觉,就会叫小茗把他踢醒。
他刚说完,忽听有人喝道:“大胆!夫人面前还敢无礼!”
一听到“夫人”两字,江枫心中如一阵惊雷闪过,赶紧站了起来。
只见前面两丈远处有一身穿绿绸衫的美妇人,正在看那四株白茶花,边看边点头:“不错,没有吹牛,养得很好。”
江枫虽然只能看到对方的侧脸,但对方跟他缠绵了半个月时间,怎么会不认得?
就在他呆呆地看着眼前女子的时候,对方刚好也转过头来。
两人目光相碰,江枫眼神有了些躲闪,那女子却是花容失色,脸上瞬间变得惨白。
江枫已然回过神来,边施礼边说道:“夫人。”
这人是王夫人,也是前一段江枫称之为小老虎的人。
王夫人像是没听到江枫的话似的,一动不动地呆立在那。
跑随她来的两个贴身婢女从没见过她们夫人如此失态过,都有些奇怪。
直到江枫又喊了声“夫人”,她才回过神来。
只见她脸猛然沉了下来,冷冷的道:“此人如此无礼,茶花又种的不好,待会先斩去他双足,再挖眼割舌,埋了充作花肥。”
跟她来的两婢女躬身应道:“是!”
江枫见王夫人要杀了自己,心寒到了极点,伤极反笑,说道:“假如我死了,能让夫人心理好受的,我绝无怨言。”
王夫人一听,盯着江枫看了几眼,挥手道:“算了,跟一下人计较那么多,没的失了身份。”
说完,带着两婢女走了。
江枫看到,王夫人说饶了他的话的时候,眼眶中明显有泪花在闪动。
他望着王夫人离去的背影,不由得一声长叹:这是缘,还是孽?还是……
江枫花了五天的时间,才把想要去见王夫人的冲动压了下去。
……
这天晚上,江枫正要上床就寝,忽然听到敲门声。
他边去开门边想:“这么晚了,会有谁,不会是幽草吧?这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门一打开,他就怔住了。
站在门外的,不是幽草,而是——王夫人!
王夫人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径直进了石屋。
“夫人,深夜来访,有何要事?”他问。
王夫人不答,只是在石屋内到处看。
片刻后,她坐在江枫床上,往旁边拍了拍:“坐这来。”声音竟然很是温柔。
江枫有些意外,再看她神情,已不复来时的冰冷。
他依言坐了下来。
“那位武林高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我一见到你时,就把你认作了段郎。”
王夫人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解释:“等清醒过来时,却明白无误地知道自己认错人了……以前,我对你没什么印象,直到今天见到你,才知你是……”
王夫人说到这,忽然脸红了下来。
江枫不知说什么好,只有沉默。
忽然王夫人转身说道:“小花匠,你叫什么名字?”
“江枫。”
“江枫…我记住了。”王夫人说着,取出一小瓷瓶,“这里面装着的药丸,由于掺了一点曼陀罗,有轻微的致幻作用……现在我服了它。”
王夫人说着,倒出一料吞服了。
“有了这药,加上心理所想,等下我还是跟以前一样,把你当作段郎……你到时不会否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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