阗禹怔了一秒,眼神过暗,“我想养你的瘾,让你依赖酒,依赖我。”
“抱歉啊,酒的魅力比你大。”盛静鸣忽地产生一刀两断的念头。
不知是不是他的出现让她陷入腹背受敌的情况。
还是一切都是盛连的阴谋。
“嗯。”他很快又恢复正常表情,柔声说:“要先去洗澡吗,我去帮你放水。”
像枪打棉花,不闷不响,他一点也不恼。
“你不累吗?”她突然问。
阗禹平静地望她。
“我不是当年那个好哄的高中生了,不需要你付出感情,保持□□关系不行吗?”盛静鸣揉着眉骨,酸痛异常。
揉着揉着,他的手碰过来包抄她的,“不行。”
“……那就结束吧。”她当机立断,无情地回答。
阗禹不仅手包围着她,因为身高,整个人牵制她,力道握得狠。
力量的悬殊再次体现。
男性有力的掌心完全包裹住她的手背,脑袋往后躲是他的胸膛,怎么也躲不过,他另一只手从后脑勺擦过,严丝缝合贴她的腰围。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他说着,缓缓抱紧她。
盛静鸣偏头痛犯了,酒瘾又未消除,跟病重未愈的病患没什么不同,正想开口,他捂住她的嘴。
“有什么难关,我跟你一起渡过去。”
将姿态放得很低。
她不吭声,跟没听见似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答应了,但脑海中又浮现盛伍死在她眼前的画面。
盛连家底深不可测,甚至黑白通吃,从前她天真,以为能吞并他的势力,然而她由始至终都是盛林的走狗,费心费力,反倒把自己搭进去。
而阗禹。
盛静鸣艰难地抬头,侧过身看他,对上星星点点、倒映自己的眼眸。
他即使堕落过也能重拯自己,几年过去,依旧踩回那条繁华大道,美好如初。
但是一想到他如果离开了自己,去被别的女人搭讪,她又不愿意。
独占欲强到怪异,然后变态。
不见还好,一见就疯狂想念好几个轮回。
“你先回研究所那边交代好所有的事吧。”她缓和处理。
阗禹却不给她逃避,“然后呢?”
“然后,”盛静鸣嚼了一遍这几字,说:“我们重新来过。”
话一说出来,她像除掉了心口的石头,松了一松。
他从眼角摸上她的头顶,眼里盈满笑意,“好。”应完又重新拥抱她。
像回到以前,他仅仅止步于摸她的头。
温存一晚,盛静鸣放任自己,睡到了九点。
脑袋枕着他的胳膊醒来,她睁开眼,习惯性转过去,霎时头疼欲裂。
宿醉后的头痛。
盛静鸣垂出一只手,碰着柜头的手机,打给林玥。
“我今天休息一天,事情暂时交给你,嗯行,别动。”
电话另一头的林玥没搞懂:“……什么,小姐,让我别动什么?”
盛静鸣:“没,不是说你。”
身后的阗禹吻住她微微弓出的脖子,有点痒又有些颤栗。
林玥随即顿悟,“……那我先挂了小姐。”
“嗯。”
洗漱完,她打开衣柜,满满当当地除了她的衣裙,还掺杂了他的几套衬衫和短恤。
“今天去哪儿玩?”阗禹从浴室翻开门,擦拭着头发。
“你不去基地?”盛静鸣换上卫衣长裤,反问。
阗禹:“我请假了。”
这倒没预料到,盛静鸣坐梳妆台前,“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
林玥是昨天去找他的。盛静鸣绑了绑头发,整好发梢。
她想了想,没追根问底,只说:“我去一趟厕所。”不忘带上手机。
阗禹换着衣服,点头嗯了声,背部肌肉显露一瞬,很快被挡住。
进了浴室,她重拨林玥的电话,“你跟他说什么了?”
“不是小姐你说,让我提醒他注意基地的眼线吗?”林玥一头雾水。
“除了提醒,你有跟他讲额外的话吗?”
林玥下意识摇头,后来觉着自己傻,赶紧回:“没有,只讲了香港人的身份可疑。”
她没接话,通话陷入短暂沉默,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林玥心有些紊乱,暂停手上的事务,等着回复。
“最好没有。”盛静鸣最后这样回,挂断。
——阗禹,你现在状态好很多。
他静静凝视茶杯飘起的热气,不置可否。
——你应该忘了她……
——不,我又见到她了。
洛星错愕,轻放茶杯,目光一秒转窗外的车流。
——怪不得。
而后洛星很快释然,露出祝福的笑容。
——挺好的。
阗禹记起周围对他的形容,喝完茶水,提出来。
——大概有了她,我才是完整的自己。
“你在想哪个臭女人?”盛静鸣拎着台式奶茶,见他排队时微微出神,掐了他的脸一把。
其实有点疼,阗禹丝毫不觉,笑了笑,“我在想下午的节目。”
盛静鸣本意是借机惩罚,但好像适得其反,他一笑,稍显拥挤的店里不少人频频注目。
“不给笑。”她眯眼,用商界那一套来震慑他。
阗禹却不以为意,摸摸她的头,哄:“好,我不笑。”
正好轮到他们点餐。
“都点吧,每一样我都尝。”她站旁边指使。
阗禹照做,点餐的侧脸温柔依旧。
察觉周围视线灼热,盛静鸣靠近,挽他的胳膊,顺带把塑料带子扣他手上。
收营员从电脑里取出票据,递过去时不忘多看几眼气质澄明的男人,稀有的大帅哥。
还有他女朋友,戴着鸭舌帽,半扎短发,肤白漂亮。
难得见一对颜值高的情侣,打扮像大学生,男方温柔,女方有点小可爱。
取完各式小吃,阗禹和她一起出店门。
繁华的城市不缺玩乐,他们兜兜转转,去了游乐园。
到处狂奔的孩子特别多,家长们堆着一摞玩具布偶。
阗禹其实到现在,都没弄清她复杂的家庭关系。
更不知她高中时的家庭情况。
只记得与她同居的那段时间,刚开始时,她抱紧他睡,呢喃:“我终于占有甜甜了,我不是一个人了。”
他还没出去找兼职,她一天24小时,除了卫生间,都粘着他。
有时趁他洗澡偷看这种事她也干得出来,但她并不是贪色。
似乎就是,每隔几分钟,看看他在不在。
极度不安全感。
后面情况好转,他才放心出去赚外块。
接着到他离不开她,那段时间亲吻特别频繁,他早已想好如何跟她共度一生。
不成熟、极其不理智的念头,他当时就已经知道。
可他从小懂事,懂得什么应该做,而不是什么想做。
“你想玩什么?”阗禹和她一起坐下长椅,怀抱里满是捧着的食物。
“什么都不想玩。”她倒他怀里,汲取食物的香气和他的味道。
“别压太久,压坏食物就不好吃了。”
游乐园里喧闹,唯独他们这儿清静,阗禹将食物挪了挪,更好地揽她的腰,陪她望眼花缭乱的娱乐设施。
游客们玩刺激的过山车,发出愉悦的尖叫,车一圈又一圈地飞快滑动。
盛静鸣指了指,“看着就很没劲。”
他笑,附和:“嗯。”
“你这些年有跟别的女人约会吗?”她握住他的膝盖。
“没有。”他跟着动,去牵她的手,十指交缠。
“我们晚上看灯展吧,在三合路那边。”盛静鸣滑动手机屏幕,调地图出来,放大瞄了瞄。
“行。”他成了好好先生,无论提什么要求,他都不拒绝的样子。
坐了一会儿,她终于起身,压着帽子靠椅背,一副没什么精神的颓丧。
阗禹站直,伸掌给她。
时间一下子跳到回忆中的映像。
她握住爪,但是不动,任凭他怎么拉也不动。
“还看不看灯展?”阗禹捏紧她细瘦的手指。
刚说完,没过三秒,她忽地站立,顺着他的指尖攀岩上肩背。
“我更想看灯展下的你。”勾住脖子,她软软地靠着。
基地那边,阗禹深夜接到电话,说项目临时出意外了。
他立即起身穿衣,打算驱车赶过去。
“我也去。”盛静鸣被吵醒了,睡意瞬间全无,开口。
“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不用去。”他的视线从她布满吻痕的脖子滑下,义正言辞地拒绝。
她不听,撩起衣服就穿,“简单说说出什么情况了?”
阗禹无奈,只好将听到的一五一十地重复。
有关电粒子的实验仪器损坏了,实验成果全毁,正好是他和顾平负责的项目,现在机器怀疑是人为。
凌晨两点半,惨白的led灯照明,基地负三层到齐了半数的人,公司的管理层来了一位,梳着背头戴眼镜,责骂他们:“这仪器多少钱你们知道吗?卖了你们也买不起,几百万摆在眼前就这么被弄坏了?”
盛静鸣跟阗禹一起出现的时候,大家暗暗吃了一惊。
高层立刻不敢乱吠,低头向她解说着。
“行了,监控录像有吗,查看一下。”盛静鸣对他无感,摆手直接问至关重要的问题。
顾平抢先一步答:“仪器被搬离过,搬到了摄像头盲区。”
“谁搬的?”盛静鸣第一次正眼瞧那位长相尚可的香港人,怀疑着。
大家齐齐保持缄默。
过了十几秒,身后的阗禹出声:“是我搬的。”
声线依旧祸人,盛静鸣眼里闪过诧异,随后压下。
“由于器材必须在阴凉地方,所以我把它搬到柜台上,避开阳光。”
高层正欲拍掌定凶手,但盛经理的眼神乌黑冰冷,愣是让他不敢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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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困,先睡辣,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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