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门口的大爷,口里边发出滚滚的白烟,似乎已经掩盖住了沈如悦的声音。
沈如悦再一次弯着腰问他,“大爷,您还记得原来住在这里的一家人吗,他们去哪里了?”
大爷这才慵懒的睁开眼睛,微微抬起头来,满脸疑惑地望着沈如悦,“什么家人?”
“原来住在这里的那一家人。”沈如悦再一次说道。
“家什么人?”
沈如悦刚想要回答问题的时候,却被萧漠北拉在了一边,“算了吧,这老头看来耳朵聋了,神智也不清楚,你问他也是白问……”
“年轻人,你可要把嘴巴放干净点儿,谁的耳朵聋了?要是我的孙子像你这么没有规矩,我早就把他撵出屋子了。”
他们三人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那位大爷,刚才沈如悦明明耐心的问候他,他却装作没有听见。
沈如悦又耐心的说:“大爷,以前的这一家人他们到底去哪里了,麻烦您告诉我们一声可以吗。”
那位大爷仍然闭着眼睛,态度自若。
萧漠北看着这位大爷心里就想笑,他忽然摸出了一点碎银子放在手里。
大爷的鼻子就像能够嗅到银子似的,立即睁开眼,准备去抓萧漠北手里的银子。
萧漠北缩回了手,“你先回答了我们的问题再说,只要能够好好的回答问题,这些银子都是你的。”
“好说,好说,看来还是这位小伙子懂道理,什么大爷不大爷的,我的眼里只有银子。”
沈如悦心里笑了笑,看来几年不回到观山镇,虽然街道之间并没有做什么改变,但人心似乎已经变了味道,一切都要用钱来说事。
“那么,请你回答我刚才提出的问题吧。”
大爷这才把两只眼睛看着沈如悦,对她说:“那一家子人,连一个男人都没有,家里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由那位妇女做主,这能够承得起家吗?不管怎样,家里至少要有一个男人吧。”
沈如悦重重的点点头,她知道白氏以及五丫还有肖氏都是女的,确实家里出了大事情,如果没有男人站出来的话,不太好办。
况且沈如悦还把生意交给他们做,如果出了问题,他们哪里忙得过来呢?
想到这里,沈如悦心里面就有点自责,当初真的不应该把他们丢在这里,即使要让他们单独生活的话,也至少说生意不应该让他们来忙活吧。
“那后来他们去哪里了呢?”沈如悦又问。
大爷摇摇头,“这我可不知道了,反正一年前,好像他们什么亲戚来了,有一个老婆子,带了好多人来,把这里的东西洗劫一空,然后他们也不知道往什么方向去了。”
沈如悦听到这里,心里就像悬空一般。
如果说白氏的两个女儿出了什么问题的话,她怎么好向原主交代呢?
最关键的是,白氏藏有沈如悦身世秘密,如果没有她去对太后说明的话,沈如悦的身世还是悬在空中,一直都不会有一个明确的定论。
“他们有没有返回过这里?我记得租金已经交了十来年,现在还没有到期呢。”
大爷见沈如悦有要回房子的意思,他连忙转身把门关了,然后自己站在外面对沈如悦说:“这我可不管,当初那个老太婆让房东退了租金,为此还和房东大吵了一架,然后房东再把这个房子卖给我儿子的,现在这个房子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沈如悦见他有点激动,便连忙安慰说:“大爷您放心,我们不是来要房子的,只是向您打探一些消息。”
一面说,一面就把萧漠北手里的碎银子放到了大爷手里。
大爷这才眉开眼笑,“你们早一点表明来意嘛,这个房子本来就很有争议,我还以为你们是来要房子的呢,我一个老头子哪里争得过你们,不过你们要打探什么消息,请尽管说吧,我一定老实的回答你们。”
沈如悦又问大爷:“还有没有关于那些人的消息,”一面又说,“大爷请放心,我是曾经这里那位租客的女儿,几年没有回到这里了,突然见我娘不在这里,自然就非常担心,并不是什么歹人啊。”
有了沈如悦这一句话,大爷这才完全放了心。
他又把以前有关白氏和那位老婆子吵闹的事情讲给了沈如悦,说有位老婆子在这里来吵闹了两三次,每次身后都带着几名男人。
那几名男人不由分说地从屋子里面搬东西,根本不管沈如悦的娘怎么哭喊。
吵闹了两三次之后,最后一次白氏实在受不了了,就带着女儿离开了这里。
沈如悦通过大爷对那位老婆子的描述,就知道老婆子应该就是沈老太婆。
不过沈老太婆为什么敢这么嚣张,当初沈如悦清楚的记得,离开小湾村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过她一定要好好的对待自己的儿媳妇,还有几个孙女。
但沈老太婆并没有这么做,她看见沈如悦有一年半载没有回来,早就以为她远走高飞,不会再回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的。
萧漠北也有点担心起来,毕竟他的姑妈没有受过任何的苦,几年前曾经让沈如悦的奶奶好好的照料姑妈还有表妹,如果他们没有实现诺言的话,是不是这两个女人就要受苦了?
“先回到村子里面再说吧,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危险,我们是不会放过他的。”沈如悦在一旁对萧漠北说道。
他们离开自己的时候,沈如悦又给了一点额外的碎银子给大爷,还说:“您老少抽一点烟吧,看您说话都要咳嗽好几遍。”
有了银子的赏赐,那位大爷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连忙点头如捣蒜的答应。
虽然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有回来,但沈如悦还清楚的记得通往小湾村的路,周围的环境并没有改变什么,以前的田地上,还有那些农民在辛苦的劳作。
走了小半天的时间,他们终于到了小湾村的村头。
有几个当地的村民看见他们村里来了三个陌生人,而且这三个陌生人衣着都非常鲜丽,都当做一件新鲜事迅速传开了。
不一会儿他们三人就被当地的村民包围了起来,都开始议论这三人到底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