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花糖王带人突然闯进林子,似一阵风从树顶飞掠而过时早已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仅搅动了平静的水面,同时也让暗藏水下的“墨鱼们”纷纷败露了行迹。
尤其那可怕的暗器简直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更是哀声四起,吓得温宏这才意识到将士们早已成了别人的靶子,忙即刻下了命令。
他手往嘴里一放,一声尖锐的口哨瞬间响彻云霄。
听闻,将士们迅速从树上下来,与外围的花家堡弟子同时发起进攻,一面夹击敌军一面将他们往林子外赶。同时一边追赶一边截杀,等到了林子周边时更是纷纷跳入横跨在林子外的一条壕沟。
这条壕沟长百里,宽一仗六,深一仗,正是篱落说的“大锅”。
此时锅里的将士们早已架好了渔网,救下自己人的同时也迅速斩杀了敌军,当然投降的则另当别论。
而此时断后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花糖王他们身上。
只是对方人多势众,后面还有疯狂追来的千军万马,即便他们功夫再好能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也难以招架,最后只能一路后退一路救下受伤同伴······。
陈素显然不愿放过这大好机会,命将士们追赶的同时不停放箭,导致顷刻间那箭便如春日的雨点般纷纷追来。
好在此时阿菁也正带着弓箭手赶来,双方对峙下这才逼得陈素只能选择撤退,算是为这次的短暂对垒画下了完美的破折号。
当然这次交手并不算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战,但还是很好的提升了将士们的士气。尤其仅仅几十人的丧亡优势更是为后面的大战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而篱落的两次排兵布阵更是在北凉军中名声大噪,算是真正树立了自己的威信,同时也有了一席之地。
当然不是公主该有的地位,乃是女军师的地位。
他们似乎对她改观不少,不仅态度上恭敬了,还多了钦佩之心,甚至连最初总能听到的关于“女人不能上战场打仗”的流言也渐渐平息了,算是为她往后指挥千军万马起了个好头。
林子另一头
“殿下真是神机妙算,虽说此次我们丧亡比人家多,但仅凭几日功夫就能破了这林子的局,还能摸清通往下省城的路,这无疑虽败犹荣。”
这是陈素的心里话,毕竟这布局的人实在厉害,若不是殿下早有谋划,他们此次前去怕是有去无回,那丧亡自然无法估量。
尤其想到那口“大锅”更是忍不住背脊发凉,心想好在昨晚没摸黑过去要不然就算找到路了也没用,一旦掉下去必定不死也残。
“这算什么,你没发现人家早已猜到我的意图了吗?”说真的,听了他的汇报,苏浩不难发现对方果真是个极厉害的人物。
不仅看出他的这招“投石问路”不是实招而是虚招,还给自己设了退路,甚至还派了高手拦截。
说真的,这很令他惊讶。
其实他猜到会有埋伏,也猜到对方不会恋战,更猜到会留有退路,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还猜到了自己派的精锐会从什么地方去。
谷鍷/span要知道这三队人马他可是在前一晚就开始布局了,一队埋伏在几里外被填埋的大坑旁,两队则绕过林子从崖壁和大河两个入口处埋伏,直到天亮队伍开始进发才慢慢移动,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这让他多少有些意难平。
尤其还从陈素嘴里得知了林子外的大坑和掩人耳目的招数,就更加心生佩服。
当然他也听说了暗器什么的,脑海里也曾想过是不是“暗门”的人,但这想法仅仅只是一闪而过而已。
毕竟南楚如今与周边国家激战正酣,不可能再派人来助力北凉,所以只道是顾炎城私下养的死士并未多想。
当然他也从陈素嘴里知道了北凉军中确实有位女子,一身戎装英气逼人,就更加认定了是此次的“幕后主谋”。
虽然陈素略有怀疑,说做记号的人也不见得就是排兵布阵的人,但苏浩就是如此认定。
因为划记号这事看似简单实则不然,若不是真正出谋划策的人绝对会画得小心翼翼生怕出错,可那叉叉明显过于随意,怎么看都不可能假他人之手,所以他认定那女子就是此女子,也就是如今北凉的军师,故而忙命陈素赶紧在军中寻找画师将画像画下来。
当然这画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阿菁。
只是他不认得,所以自然想不到篱落头上,也就不猜到是北凉公主顾笙曈,是一个他早已见过的人。
“殿下,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见主子半天没说完,一个劲盯着画像看,陈素忍不住问了一句。
“砍些树来以备不时之需。”苏浩嘴里说着,视线始终没有从画像上移开。
“就这?”陈素以为会有什么大动作,既然都已经知道通往下省城的路了何不一鼓作气?
“怎么?人家士气正旺,你想去碰钉子?”苏浩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高兴的时候岂不是也正是疏于防范的时候?”
“那你就错了,人家都能算准我军此次行动的方位,你那点小心思会猜不到?”
“是,末将知道了,这就去命人伐木。”一听这话陈素忙退了出去,心里自知想法简单,不禁红了脸。
下省城
“公主,他们已经知道咱们挖的大坑了,接下来怎么办?要处理吗?”温宏感觉这坑已经无用武之地了不如填了。
“不用我们处理,他们要来必定会填。”见男人好似不解,篱落忙加了一句,“有坑不愿走那就势必得再寻其他出路,这样一来今日这仗岂不白打了?他们会乐意吗?”
“我知道了,他们砍树就是想架桥?”这是刚才斥候传来的消息,当时一听他还挺纳闷,可如今被公主这么一提醒突然就想明白了,于是心生一计道,“公主,要不我去放一把火把林子烧了,这样一来他们岂不是就过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