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颓然一叹,回问道:“陛下,那么臣这就开始对暗组进行彻查了?”
“彻查之时,千万记住,一定要绕过那些个神秘人!”
叶辰再三叮嘱道:“我的狄大人,若是暗组的杀手,则必然拼尽全力,也要杀死我!而昨晚的那三个人……似乎对我……并没有太大的恶意!”
言外之意便是,双方还未结下不可化解的矛盾,最好是就此收手作罢,待到日后,再行图之。
讲明白一些,便是叶辰暂时还不想与浮丘岛的人结仇——
狄仁杰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昨夜的刺客,并无恶意!”
若是如此,便不难看破,昨夜的三名刺客,根本就不是东瀛的忍者组织:暗组!
试想一下,若是暗组的杀手出动,那么对方会对叶辰这个死敌,手下留情吗?
近八万的倭兵,尽数死在大唐的铁蹄之下,其中的罪魁祸首除了苏定方以外,便是叶辰在幕后策划的一系列战争。
倭国对叶府,或对叶辰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了!恨到了想要掏其心,剥其皮,抽其筋,饮其血,生吞其肉,挫其头骨的地步……
狄仁杰彻底的想明白了其中的种种关键,道:“臣明白了,臣这就去搜寻线索,查明暗组!”
“去吧去吧……”
叶辰摆了摆手,但见书房的门后不知何时侯着三人,叶辰欲哭无泪的招了招手,三人方才进入了书房,倒也不忘朝那位灰头土脸的狄大人竖起了中指……
狄仁杰嘴角抽搐,嘀咕的道:“别得意,这就轮到你们了……”
狄仁杰走后,张冏藏,沈云卿,袁天罡三人齐齐进入了书房之中,面对叶辰刚要作揖行礼之时,便被叶辰怒吼了一声,“你们还有脸回来见我!?”
三人吓了一跳,不由是额上冷汗,一脸的煞白。
叶辰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怒声道:“叶府对各地的工商业,进行百亿投资,如今的发展情况尚未稳定,你们就这么急着跑回来挨骂了?”
三人缩了缩脖子,老实人沈云卿,一本正经的拱手道:“陛下,北方战事,不日落幕,而我大唐目前,对于发展内政一事,不应该是首当其冲的吗?”
“你……”
听完沈云卿的话以后,叶辰被气的直翻白眼,气喘吁吁的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谁让你们怂恿媚儿制定多项内政改革了?”
沈云卿沉默了,叶辰顺势看向了张冏藏,才要说教几句,张冏藏就抢先拱手道:“陛下,臣在晋州暗访山野学士,倒是结实了不少的人才,臣想把这些人才引荐给陛下,不知陛下感不感兴趣……”
叶辰愣了愣,方才消气了些许,道:“广举贤能,功不可没!”
“谢陛下!”
张冏藏得意的瞥了一眼挨骂的沈云卿,沈云卿张大了嘴巴,心说:“我之前也举荐了好多的人才给武后了,为啥陛下不夸我,反而骂我呢?”
这是个值得沈云卿深思熟虑的问题,当然,就算沈云卿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乃是个不会拍马屁的人……
叶辰看向了袁天罡,未等叶辰开口,袁天罡便很是识趣的上前拱手言道:“陛下,臣在利州等地召集富商捐款,筹集了近一千万贯钱,又以这笔钱从南诏国境内,置购了大量的土特产,目下正运往各州售卖,价格乃是原先的十倍之多。”
“哦?”
叶辰眼前一亮,不由是暗暗点头,道:“不错,这也是个不小的商机!”
袁天罡笑了笑,道:“南诏国,骠国等地,渴望我大唐文化已久,臣提议,在此殖民之地,引入我大唐特产,赚取豪利!”
叶辰大点其头,不由是高看了袁天罡一眼,道:“此事交由你去办,你要尽快落实,最好是在三个月之内有所见效!”
“臣遵旨!”
袁天罡幸灾乐祸的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沈云卿,似乎是在为沈云卿挨骂,而偷乐不已!
叶辰摆了摆手,道:“各司其职,若无大事,尚需批阅,则上奏即可。”
“遵命……”三人齐齐拱手告退了。
叶辰小坐了片刻以后,方才起身准备离开书房之时,一名丫鬟就上前禀报道:“老爷,地牢里的大戎祚要求见你……”
“大戎祚……”
叶辰眯起了眼眸,嗤笑道:“呵,我倒是把这货给忘了!”
丫鬟在前领路,叶辰则是闲庭信步,悠闲自得的跟在丫鬟的身后,七拐八绕之下,进入了地牢之中!
昔日的渤海国统帅大戎祚,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如此倒也是成了大唐的阶下囚。
叶府的地牢分为甲层,乙层,丙层,三层地牢,分批关押着不同级别的犯人!
叶辰来到了最低级的丙层地牢——
丙层地牢里的头一间牢房之中,一位披头散发,手戴手铐,脚带脚拷的犯人,一见那位锦衣玉带的青年进入地牢之中,便极为激动的凑近了牢门,急声问道:“你是叶辰?你是不是叶辰!?”
俊朗的青年正是叶辰,叶辰朝丫鬟摆了摆手,丫鬟便作揖离去,叶辰毫不嫌脏,席地而坐,靠在牢门近前,问道:“大戎祚,你也有今天?”
“呵……呵呵……”
大戎祚颓然坐在了冰凉的地上,嘲讽道:“猫哭耗子,假慈悲,我能有此等地步,还不是拜你所赐?”
“不!非是拜我所赐……”
叶辰意味深长的道:“大戎祚,你这辈子也想不明白,守住营州主城的小馒头,她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
“……”
叶辰如此说道,愣大戎祚再傻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大戎祚苦笑一声,“原来……我是败在了无名鼠辈之手,而不是败在你的手里……”
大戎祚感觉,自己真是既可悲,而又可叹!
“平壤城战况如何?”大戎祚颓然问道。
叶辰回道:“我都回长安了,你说战况如何?”
大戎祚透过散乱的头发,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眸,喃喃的道:“这不可能……父亲绝不会败的……父亲不会败的……”
叶辰亦是深感大戎祚的可悲之处,道:“平壤,乃为苦寒之地,贵军远道而来,乃为疲惫之师,在此恶劣的情况之下,贵军数次破城未遂,然,天时已不利于联军继续作战!令尊蚍蜉撼树,逆天而行,其下场如何?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