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盛安心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着女孩在他怀里惊慌失措的样子,傅沉骁只要觉得有趣,薄唇间勾起一抹玩味。
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女孩子蠢起来竟然是这么的可爱。
女孩刚刚沐浴过,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湿漉漉的发丝间也能闻见好闻的香味。
很诱人。
“真真真的不行啊,我的脚受伤了,好痛,还有我的脑袋,刚才摔了一下,也好痛,哎呀,现在我头好晕,我可能脑震荡了也可能内出血啊骁爷。”
盛安心一秒钟戏精上身,又开始表演起重伤患者了。
傅沉骁没有说话,只是控制电动轮椅转向房间里,看着轮椅朝大床方向驶去,盛安心的心里恐怖到了极点。
她要怎么才能拒绝他的要求啊?
最后事实证明,是盛安心想多了,傅沉骁把她带回房间来,然后从柜子里找出吹风机,开始帮她吹头发。
耳边响起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盛安心的脑袋也嗡嗡嗡的,暖风吹拂,男人的手轻柔的帮她吹着头发。
天啊,她快要原地炸裂了好么!
从小到大,除了母亲和养母之外,还没有人为她做过这种事呢!
“骁爷……”
盛安心的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她想从他的腿上下去,可刚一动,男人威胁的话在耳边响起,“再乱动,我可保不齐要做点什么。”
“……”
盛安心吓得不敢乱动了,只能偷偷从床边拉过毛巾,遮住自己的身体。
想到傅沉骁刚刚带她进来,从柜子里取出吹风机,盛安心不解的问,“骁爷,你不是看不见吗?你怎么知道吹风机在哪里?”
开始怀疑他了?
傅沉骁丝毫没有慌乱,风淡云轻的解释,“你以为我眼瞎就看不见?别忘了这里是谁的地方,东西放在哪里,我会不知道?”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盛安心打消疑虑,她知道作为瞎子,虽然看不见,但是耳朵非常灵,能靠声音来辨别位置。
就比如说傅沉骁,他在整个别墅里,手里拿着盲人手杖,自己移动轮椅,可以行动自如,几乎没有撞过墙。
吹了一会,总算帮她把头发吹干了,傅沉骁放下吹风机,说道,“好了,下去吧!”
“谢谢骁爷……”
盛安心如蒙大赦,赶紧从他腿上下来,同时也真心感谢他。
她嫁给他,都还没有好好照顾过他,现在反而让他来帮她吹头发,实在是不应该。
“光嘴上谢谢没用。”
“啊?那还要怎样啊?”盛安心露出为难的表情,该不会真的要陪他睡觉吧?
“穿好衣服,来我房间伺候。”
傅沉骁说完这句话,已经用盲人手杖点地,移动轮椅出去了。
“哦,好的,骁爷,我马上过去。”
盛安心深深出了一口气,看来都是她瞎担心,傅沉骁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刚才坐在他的腿上,明明感觉到他的需求,但他却没对她怎样,他说那些话,一定也是故意吓唬她的。/P
他那么讨厌傅锦荣,而盛柔儿是傅锦荣的女朋友,他肯定对她也很讨厌的!
这么一想,盛安心又没那么担心了,很快穿好睡衣,跑去傅沉骁的房间。
“骁爷,您让我来,有什么吩咐?”
傅沉骁已经靠在床头了,他的手里有一本盲人书籍,他在摸上面的盲文。
听见她来了,才从书籍上方睨她一眼,说道,“我要入睡,你唱歌给我听。”
纳尼?
他要睡觉还要她唱歌给他听?
他以为自己是一岁小孩睡觉需要摇篮曲啊?
盛安心只能在心里吐槽一下,嘴上却笑着说,“骁爷,我五音不全的,唱歌非常难听,要不要我找音乐播放器,放歌给您听?”
“不用,刚才你洗澡的时候不是唱得不错吗?”
我去!
想必他都听见了!
好吧,盛安心只能勉为其难的献丑了,“骁爷,不知道你想听什么歌呢?”
“随便。”
既然没有要求,那盛安心就随便发挥咯!
“嗯嗯……”盛安心清清嗓子,吸气,然后开唱,“大河向东流,天上星星参北斗……”
忽然起那么高的调,震掉了傅沉骁手里的书籍,“停停停!”
“又怎么了骁爷?我唱得不好听吗?”盛安心无辜的眨眨大眼睛问。
“不是,唱那首,《雪绒花》。”
“哦,好。”
盛安心也非常喜欢《雪绒花》这首歌,从小就喜欢,每次唱这首歌的时候,都会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家乡,想起童年。
盛安心开始缓缓的清唱起来,傅沉骁放下书籍,单手枕在脑后,安静的聆听。
盛安心唱完一遍停了下来,傅沉骁问道,“怎么不唱了?”
“已经唱完了,骁爷。”
“继续唱这首,我不说停,不许停。”男人点了“单曲循环”,盛安心只好按照他的要求继续开始唱起来。
一遍,又一遍……
盛安心唱得口干舌燥的,不知道唱了多久,久到她都忍不住打哈欠。
转头看一眼床上的男人,见他已经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盛安心悄悄凑过去,从他墨镜侧边看了看,发现他已经闭上眼睛,应该是睡着了吧?
太好了!
她也可以回去休息了。
可惜了,她刚停下没几秒钟,男人开口了,“继续唱……”
哎呦我去!
盛安心被抓包,只能继续唱起来。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过了十二点,向来有失眠症的傅沉骁,今晚听着女孩的歌声,竟然有了睡意,渐渐的沉入梦乡。/P
而盛安心这一天过得太累,唱到最后就像录音机没了电池,断断续续,把自己也唱睡着了。
傅沉骁睡得很沉,他做了梦,在梦里他梦见阳光明媚的午后,他和他的心儿在樱花树下玩耍。
心儿穿着一身漂亮的白色公主裙,扎着可爱的羊角辫,拿着小篮子,在拾地上的落花。
‘心儿,捡那么多花瓣做什么?’
‘珩哥哥,妈妈说这些花瓣可以做鲜花饼,很好吃的!’
‘心儿你看!’
他摇晃樱花树,花瓣纷纷扬扬飘落下来,像是下起了粉色的雨。
‘哇,好漂亮啊珩哥哥……’
心儿伸出小手接飘落的花瓣,她笑起来是那么的美。
可是画面一转,他又做起了血腥的梦,梦里到处都是杀戮后的惨状。
心儿倒在血泊里,面目全非,白裙已经被染成血红……
‘心儿,心儿……’
他悲痛万分,他歇斯底里的仰天长啸,啊……
傅沉骁从噩梦中惊坐而起,额头上满是冷汗,睁开冰冷的黑眸后,明白是梦。
只要沉睡就会做噩梦,噩梦斯扯着他的心,令他心痛难泯。
即使醒来,可那种悲痛的感觉却依然留在他的心底里,久久不能消散。
视线落在床边,看见趴在他的面前睡着的女孩,露出酣沉的睡颜,那么单纯无瑕的样子,和他的心儿也很像,内心的那根弦仿佛被触动了一下。
他深深的叹口气,然后轻轻的把她抱了上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