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鸢的认识里,有仇报仇是她一直以来坚定不移的准则,圣母大度不适合她,因此在她看来,咬褚嘉遇一口,已经够便宜他了。
她是手里没刀,不然她一定会狠狠的捅他一刀。
“最毒妇人心。”
褚嘉遇勾着得意的笑。
周奇在外面敲门,“褚总,爱德华先生的电话。”
褚嘉遇脸色神情稍冷,深深的凝望了程鸢一眼,拉开房门走出去,周奇赶紧送上手机。
“喂?”
“褚总,现在的情况跟我们说好的进展不一样?”
“爱德华先生,你让人动手的时候不也没有提前告诉我吗?是你先破坏了我们的协议。”
褚嘉遇面寒如霜,“你们千不该万不该擅自动手。”
“按褚总的计划进展太慢了,我们实在等不起。”
“既然是这样的话,合作结束吧!”
褚嘉遇握着手机面无表情的回道,“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你可以对任何人动手,唯独对她动手需要得到我的同意,如果言而无信是你们E国人的品格,那抱歉,这桩生意想来我们也做不下去。”
对面沉默了半晌。
“这次是我们不对,以后如果再有类似的行动一点提前告诉褚总,说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吧。”
“爱德华先生,由于你们率先破坏协议,如果还想再合作下去,我需要提高价码。”
褚嘉遇的要求显然让对方很不悦。
“褚总,做生意要懂得见好就收,千万不要狮子大开口,人心不足蛇吞象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褚嘉遇冷笑了两声,“如果爱德华先生不乐意,我们可以中止合作协议,反正我也不吃亏,不是吗?”
大不了,他不要E国的市场了,反正现在急的是对方,他可以有很多筹码来谈判。
果然,对面再次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开了口,“好,你还想要什么价码?”
“我要在原来的市场份额上再加阿尔勒群岛的开发权。”
“褚嘉遇,你太贪心了!”
对面终于抑制不住愤怒的吼了出来,“给你百分之三十的市场份额已经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大诚意,你竟然还想要阿尔勒群岛的开发权?这是在抢劫!”
“爱德华先生,您这话未免也说得太过了,生意嘛!不就是谈出来的吗?如果你认为不值得给我这么多利益条件,从另一个侧面是不是也可以证明,她对你们其实也并不重要?”
褚嘉遇的声音很冷。
“对于我来说,能拿下E国的市场固然好,如果拿不下对我似乎也没有什么损失,这个合作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但对于爱德华先生来说意味着什么应该不用我再多说吧?”
“褚总,你这是趁火打劫!”
对面几近咬牙切齿。
“好说,生意人的目的最终都是为了利益,不是么?”褚嘉遇回得理直气壮。
“好!在原来的市场份额基础上再给你阿尔勒群岛的开发权!”对方咬牙切齿的吼道。
褚嘉遇唇边露出了一丝淡得不能再淡的笑意。
“很好,但我也需要爱德华先生保证,以后的任何行动都要事先跟我通一通气,否则后果不是你我可以承担的。”
爱德华明显可以听出来声音里有气恼之意,因此回答得很勉强,“好。”
挂了电话后褚嘉遇把目光看向周奇。
“秦飞扬那边怎么样了?”
“跟西蒙那边已经完成合作了,但是吧,好像盯着那批钻石的人也盯上他了,估计他这次是动了别人的蛋糕,怕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周奇报告着自己查到的最先消息,想了想又道,“还有个消息,不知道褚总你——”
“有什么话就直说!”
“我在查的时候发现在这个事情上也有褚慕北的身影,他应该是跟秦飞扬合作了,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老爷子与褚慕北的关系已经是人所周知的事情,褚总和秦飞扬是竞争关系,褚慕北又和秦飞扬合作,简化下来不就是兄弟反目成仇吗?
对于这个信息褚嘉遇并没有半点惊讶,“过去几年来他都没能赢过,现在搭上秦飞扬就能赢了?想多了。”
周奇一想也是,可再转念一想,“那万一老爷子要让他赢呢?毕竟老爷子对人家母子俩有愧,想弥补也正常。”
褚嘉遇冷冷的笑,“他有本事他弥补去,跟我有关系?”
“——”
——
“秦先生,我们老大想要见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看着河面上围堵过来的几艘快艇以及在艇上的那些纹着大花臂的男人,秦飞扬脸色往下沉了沉。
来得确实快,动作之快说明对方一直是在紧盯着自己的。
“如果我说不呢?”
“秦先生,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好,哥几个已经好几天没有沾血了,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弄脏手。”
带头的是个黑人,放出的话充满了杀意。
秦飞扬并意外,在他决定要染手这批钻石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样的场景是避免不了的。
“行,我跟你们走。”
他的话音落完,对面快艇上跳过来一个男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布带将他的双眼蒙上,随后带走。
一小时后,秦飞扬被带到一座地下赌场里,各种嘈杂声充斥入耳,让他心里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到底有多乱。
“进去!”
架着他的人突然踹了他一脚,秦飞扬没站稳向前扑倒了下去。
砰的一声似乎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秦飞扬挣扎着刚站起来就被人再次一脚踢中膝盖窝,痛得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眼睛上的黑布被人摘掉,秦飞扬终于可以清楚的看到面前的是何方人物。
“秦先生是吧,我的钻石呢。”
开口说话的是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正坐在秦飞扬面前的真皮沙发上,身边左右以及房间里的各个方位都有持枪的保镖在保护着,可想而知这个人物有多重要。
但秦飞扬也不是吃素的,他淡定的从地上爬起来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才看向对方。
“这位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