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猎人看到猎物的感觉。
龚玓一眨眼,普林森又恢复了那种伪善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个深沉的眼神只是龚玓的错觉。
加布里尔很快出现,后面跟着人造人女仆,她们一声不响的开始收拾餐桌、更换桌布,桌面很快就变得一尘不染,不过王子们吃饭都非常的守规矩,餐桌原本就不脏。
加布里尔亲自为每一个人端上饭后茶点,龚玓发现每个人的饮料和点心都有所不同,大部分人的饮料是咖啡,而点心则是布丁蛋糕之类的甜品,最后送到他面前的饮料是一杯茶和一叠小桃酥。
“龚玓殿下,抱歉不清楚您的口味,以后我会慢慢调整。”加布里尔收起托盘欠了欠身。
龚玓反应过来,饭后茶点都是根据个人的口味准备的,忍不住就偷偷抬眼看了看其他的王子,发现不少人果然比吃饭时候吃的开心很多。
正餐根据营养和食材确定,饭后茶点根据个人的喜好来准备,怎么看都像是打一棍子给一颗甜枣,hr技能堪称精湛啊
龚玓吃着小桃酥默默吐槽的时候,女仆们已经收拾完,推着装有餐具的小车出了餐厅,最后一个关上了大门,餐厅里终于只剩下了活人。
“给各位殿下介绍一位新的成员,相信大部分殿下也已经见过了,就是这位。”加布里尔指向龚玓的方向,继续说道:“龚玓殿下,来自拥有五千年历史的东方古国中国。”
龚玓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一抽,站了起来,然后就觉得这样的场面有点傻,如果那些王子再鼓个掌的话,难保他不会笑场,因为实在是太有小时候转到新学校,班主任老师做介绍的那种既视感了。
还好,龚玓脑补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而是立刻变成了争锋相对的场面。
“不是公主吗”冷淡的语气,带着点质问又带着点鄙夷,总体来说,这句话里不友好的意思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龚玓顺着声音看过去,倒不是说要记住这人的长相,以后有机会报复什么的,这种事他其实早就已经见怪不怪,现在也只是想看看说出这话的人,到底长什么样而已。
说话的人一只手撑着下巴,长相就如同他说出的话一样,疏离而又淡漠,不是说长得不英俊,只是给人的感觉更适合在远处瞻仰,而不是近距离接触,显然,这人的性格也是如此。
“伦恩殿下。”加布里尔说着微微欠身,在礼仪方面真是一刻也不懈怠,“之前是个误美丽的误会,我已经再三确认过了,龚玓殿下手上的那枚,现在只是普通的戒指,并不是公主之冠。”
加布里尔一说完,不少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寇里身上。寇里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摆着手想解释,但是由于太过紧张又心急,嘴巴张了半天就是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的失误,关于公主之冠的介绍以及辨认,我会重新整理再给各位殿下讲解一次的。”加布里尔说完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普林森看着加布里尔的头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表情,龚玓手上的戒指,他在行吻手礼的时候已经确认过了,那确确实实是公主之冠,以他的经验,绝对不会出错。
不过既然加布里尔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他的理由,所以普林森也没有打算拆穿他。
伦恩冷冷地撇了寇里一眼,目光划过普林森和龚玓的方向,最后又在加布里尔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之后重新靠回到椅背上,不再说话了。
龚玓眨了眨眼,看出了一点异样的感觉,似乎加布里尔的身份不仅仅只是个管家而已,看伦恩的样子,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而他刚刚的表现,似乎是对加布里尔有所顾忌的样子。
加布里尔对所有人都很客气,如果有人对他有所顾忌,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有把柄,要么就是有秘密,而且还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龚玓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希望冒了出来,他急着想要得到确认和认同,于是不加思索的转向了普林森的方向,直到普林森含笑问他怎么了,他才回过神来,缓缓转过头,又装模作样的动了两下脖子,干笑道:“刚刚太紧张,脖子扭到了,我动一动,呵呵。”
“扭到了“普林森伸手捏住龚玓后颈的位置,轻轻捏了两下,”要让加布里尔给你看看吗”
后颈位置温暖的触感让龚玓不自觉的一阵紧张,打着哈哈微微低下头,拉开普林森的手,“不用了,刚刚转了转,已经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加布里尔给龚玓介绍了在座的所有王子,包括普林森这个引导者,当然,加布里尔也说了,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普林森,或者直接找他。
龚玓认真的把每个人的长相和姓名记了下来,散席的时候还特意找到寇里,向他表示了感谢,毕竟不论如何,寇里都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人,并且没有丢下他不管。
以现今社会,连扶跌倒的老人这种事都不敢随便做的风气之下,不丢下一个不明原因而昏迷中的人,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当然,王子国度跟龚玓所在的世界完全不是一个空间这件事,被龚玓选择性的忽略掉了。
普林森全程不远不近的跟着龚玓,距离保持的既有私人空间,又在视线范围内,显然人际礼仪方面拿捏的很到位,让龚玓想讨厌都讨厌不起来。
等龚玓解决完私事,普林森才走近,说要给他带路。
从一楼的餐厅出来,就是一个相当于五星酒店大堂的地方,装修风格依旧是欧式的,却没有普通人家客厅里的摆设,没有沙发,没有茶几,只有黑金色的大理石泛着冷冽的反光。抬起头,能看到连绵向上的楼梯,还有遥不可及的房顶。
这时候龚玓才发现,这个看似别墅的地方,根本就是一座超大型的城堡。
龚玓仰着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之前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适应这个奇怪的国度上,相比来说,环境什么的他完全没有在意。
龚玓不是没见过世面,但是这么大的城堡,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普林森靠在一边观察着龚玓的反应,他们这些人被带来的时候都还小,而且出生都算不错,就算觉得新奇,也不会像龚玓这样,居然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
等龚玓回过神来的时候,普林森已经站在楼梯口等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王子国度的二楼是各人的卧室,当然也包括龚玓刚刚睡的那间,那间房间以后就是他的了,除了作为总管的加布里尔和龚玓自己之外,没有人可以打开那扇房门,除非龚玓换房或者离开了这里。
普林森走到龚玓的房门前,伸手做出请的手势:“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开始,作为引导者,我会慢慢带你熟悉这里。”
加布里尔已经清楚的向他解释过他的处境,龚玓心里清楚,既然回不去了,那么只有努力适应这里,况且在他的理解里,这些都是暂时的,就算那个希望再怎么渺茫,他也要尽力试一试。
龚玓点点头,他现在精神有点恍惚,确实需要休息。
就在龚玓准备开门的时候,普林森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人就直接托起自己的手,异常流畅的完成了一整套完美的吻手礼,龚玓就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虽然这样显得有些娘,但是龚玓还是微微用力,想要抽回被握着的手。普林森的力道控制的很好,龚玓即挣脱不了,又不会觉得痛。
普林森带着龚玓的手伸向了门左侧的一块电子版,电子版上出现一道类似心电图的波浪线,随着“滴”的一声,房门自动打开了。
龚玓:“”
之前加布里尔说的时候,龚玓一直以为房间应该是被施了魔法,会像动物一样认主。
不能怪他的想象力太丰富,要怪只能怪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诡异,欧式的城堡外加一群奇奇怪怪的王子殿下,让他自然而然就往这方面联想了。
现在骤然发现原来不过是个指纹锁,虽然也算是高科技产品,但是比起魔法什么的,似乎又显得太过平凡,更重要的是,龚玓觉得自己刚刚行为实在是太可笑。
“早点休息,晚安”普林森似乎根本没注意到龚玓的走神,甚至还很绅士的替他推开了房门。
龚玓在一声轻微的吱嘎声中回过神来,点点头走了进去,回身关上房门之前,还是忍不住说道:“谢谢”难得的真心实意。
直到房门重新关上,普林森才迈开步子,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蔚蓝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让人看不清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普林森:你刚刚心跳加速了
龚玓脸红:没有
普林森:你还脸红了
龚玓炸毛:说了没有就没有
、所谓适应
第二天,龚玓是在一阵敲门声中醒来的。
柔软温暖的被窝,睁眼看到的是米黄色的床幔,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龚玓有轻微的低血压,这跟他的作息时间,还有过去那两年自虐般的生活质量有关系。
他微微偏过头,仿佛下一秒就能看到咏姨笑着推开房门,告诉他母亲从实验室回来了,父亲也特意抽空从公司回来,就为了一家人能在一起吃一顿温馨的早餐。
敲门声还在继续,节奏平稳,不急不缓很有规律,门外的人似乎非常有耐心。
龚玓终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去开门。
虽然昨天发生了很多事,但是他回房简单洗漱之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连时常缠绕着他的噩梦都没有出现,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大清早还没完全清醒,开门就看到一个五官深邃的帅哥用温柔到腻死人的眼神看着你,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如果是漫画里的女孩子的话,说不定即刻就会扶着额头晕过去吧
可是龚玓只是愣愣的花了三秒钟清醒过来,然后非常吝啬地说了一个字:“早。”
门口的人自然是普林森,他趁着龚玓打哈欠的空挡,目光在公主之冠上停留了一下,随即移开,“还有半小时就是早餐时间,加布里尔不喜欢别人迟到。”说完就转身跟着楼梯口的几个人一起下楼了。
龚玓关上门,走到床边拉开厚厚的窗帘,打开窗户,外面依旧是没有一丝杂质的白色,跟昨天看到的没有半分变化。
龚玓洗漱完毕,打开衣柜,里面整齐地排放着一排衣服,都是他的尺寸,想来是加布里尔准备的,也许是考虑到他的身份,衣服并不像其他王子那么正式,龚玓甚至在衣柜的角落里发现了几件t恤和牛仔裤。
换好衣服顺着楼梯下楼的时候,龚玓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对于王子国度,他似乎适应的有些太过迅速了
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的
为了欢迎龚玓的加入,早餐是中式的,汤包、煎饺、烧麦样样齐全,龚玓甚至还看到了糯米鸡
但是他没有胃口,甚至可以说是味同嚼蜡,对于自己无比强大的适应能力,他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五雷轰顶,恨不得立刻拿把刀进行自残,好让自己清醒过来。
普林森当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吃完早餐就带着进行参观。
王子国度的三楼其实就是一间巨大的图书馆,就像是哈利波特电影里的那种,每一格的书架边都备有一把可以滑动的梯子,这样的图书馆在现实中也是存在的,它们曾经是龚玓最想要参观的地方,没想到这次意外竟然让他实现了长久以来的愿望。
图书馆的中间,自然地圈出了一间类似于教室的地方,最让龚玓意外的是,他居然在这里看到了投影仪和电脑,而加布里尔也正在摆弄这些东西,似乎是在做课前准备。
自从来到王子国度,不管是这里的人,还是这里的装潢摆设,给人的感觉都像是回到了中世纪的欧洲,所以一下子看到高科技的产品出现在眼前,龚玓的脑子瞬间就空白了,虽然昨天看到的指纹锁也算是高科技,但是跟看到电脑的冲击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普林森没有注意到龚玓的异常,边介绍边继续往前走,只是他才走了两步,就感觉到袖子被人抓住了,身后传来龚玓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的声音,“这里居然有电脑”
“是啊。”普林森第一次露出疑惑的表情,“为了让我们能以最快的速度适应其他世界,只要是外面世界有的东西,我们这里都有,加布里尔也会进行专门的解说。”
“那可以上网吗”如果能上网,就意味着这里和外面的世界是相连的,说不定还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这里的电脑、电视、手机可以随便领了学习如何使用,但是,它们除了基础功能的演示之外,只能播放加布里尔上课的视频录像,所以这里没有一个人愿意领取这么奇怪的玩意儿。”龚玓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就这么被普林森的一句话给浇灭了。
也许是觉得还不够,普林森说完又闲闲的添了一句:“你要领一个吗”
龚玓僵着脸回了一句:“不用了谢谢”谢谢你全家,谁爱领谁领。
他这次明显从普林森的最后一句话里听出了调侃的意味,虽然对方依然是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
四楼就像是个超大型的游戏厅,各种娱乐设备一应俱全,有现代的,也有比较复古的。
在四楼,龚玓和普林森还遇到了来四楼休闲的亚尔弗列德和格吉尔。
“没想到你也会来这里。”普林森越过亚尔弗列德,拍了拍格吉尔的肩膀。
龚玓有些诧异,他们一路上来也遇到了不少人,大部分也就是点个头算是打招呼,少数几个问候了两句,不过,普林森主动跟人搭话还是头一次。
亚尔弗列德打掉球桌上的最后一个红球,撑着球杆说道:“我也很难得来啊,你怎么不问问我,太偏心了吧”
普林森笑着揉了揉亚尔弗列德的头,没有说话。
那边,格吉尔已经握住了龚玓的手,温润的声音让人听着很舒服:“你好,虽然有些晚,但是欢迎你来到王子国度,之前误会了你的身份,非常抱歉,有机会的话,能跟我说说外面的世界吗”
龚玓觉得,这是他在王子国度遇到的第一个正常人,忍不住就稍稍用力回握了一下格吉尔的手,说道:“寇里已经再三跟我道过歉了,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很高兴认识你,如果你真的对外面的世界有兴趣的话,有空可以找我聊天,不过就怕我说的跟你想象的不一样,会让你觉得无聊。”
“一定不会无聊的。”格吉尔放开龚玓的手,看了眼朝这边走来的普林森,挨近龚玓低声说道:“普林森是个不错的引导者,听说他曾经得到过好几个公主的认可,但是最后却固执的留了下来,说是希望能帮助更多的新人获得幸福,也有人说他留下来其实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我很钦佩他,光是得到公主的认可这点,已经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了,何况还不止一个,现在你可能还不能理解,不过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你就明白了,像普林森这样的人,在王子国度是多么特别的存在。”
格吉尔说完,普林森刚好走到离他们几步远的距离,格吉尔拍拍龚玓的胳膊,低声继续道:“不要被他玩世不恭的表象给蒙蔽了,其实他真的是个不错的人。”
龚玓心说他是不是好人我不清楚,不过一看就知道城府很深,不过基于礼貌,还是朝格吉尔点了点头,才跟着普林森上楼。
“五楼开始就是各种训练场,这里是跑马场。“普林森说着指向远处的一片草地。
龚玓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片开阔的草地,或者可以说是草原。草地被木制的围栏隔成了几块,中间最大的那块里,有几个王子正在“策马奔腾”。这是龚玓第一次亲眼看到马匹跑起来的样子,这跟出去游玩时候在景区里坐的那种,感觉完全不同,光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热血沸腾。
龚玓环视一圈,发现这里没有马厩,只是有一片草地的围栏特别高,里面的草也特别茂盛,应该就是直接把马养在了外面,想到这里也不会有刮风下雨的情况,龚玓觉得没有马厩其实也挺正常的。
龚玓默默地对自己点了点头,总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他猛的抬起头来,如果他眼睛没瞎的话,挂在天上那个,应该是太阳吧。
“那是人造太阳,是神的杰作。”普林森适时地在龚玓身后解说:“是为了能长出牧草,也是为了动植物都能存活下来才特意制造的,跟你所在的世界不同,这里不会有天气的变化,但是这个太阳也会根据时间升起、落下。”
龚玓默默听着普林森的话,脸上又恢复了平静,他已经从一开始的看到任何事物都觉得新奇,变成不管有多么不合常理的事出现都能泰然接受。
怪只能怪这个崩坏的世界
“喜欢的话,你也可以给自己挑一匹马,只要它认同了你做它的主人,以后就只有你能骑它。”光看龚玓向往的眼神,普林森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真是太不会隐藏情绪了。
总觉得王子国度是一夫一妻制度的忠实拥护者,什么东西都是认定了就不会让别人碰了。
“可以吗”吐槽归吐槽,龚玓忍了又忍,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当然。你已经是王子国度的一员了,这是你应得的。”普林森说着就拉起龚玓的手,朝马匹休息的那片草地走去。
“这是小白,我的坐骑。”普林森摸着其中一匹白马的鬃毛向龚玓介绍。
小白
龚玓忍不住对普林森的品位产生了怀疑,这么漂亮的一匹白马,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根杂毛,纯白无暇,就算龚玓不懂马,看不出这匹马的血统,也不得不说,小白这个名字委实太普通,真是委屈了这么一匹好马。
普林森听不到龚玓的心声,还在给小白顺毛,然后拉开栅栏,拍了一把马屁股,把小白放了出去。
“看中哪匹就试着去摸它的鬃毛,如果它直接走开或者不给你摸的话,那就说明不是有主人了就是不喜欢你,千万别去勉强它,懂吗”
普林森说着走到龚玓身边,打了个呼哨把小白招了回来,拉着他的手放在小白的鬃毛上,带着他轻轻抚摸着小白,“下手不要太重,这里的马血统都有保障,但是它们很敏感而且具有一定的攻击性,你要让它们知道你是友好的,没有敌意的,不然有主人的马说不定还会踢你,那你就真的要在床上瘫痪好几个月了。”
对于普林森后半句的调侃,龚玓根本就没听进去,他轻轻抚摸着小白的鬃毛,虽然看起来很粗糙,但是手心的触感却非常柔软顺滑,龚玓觉得很新奇,同时也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小白忽然打了个响鼻,前蹄轻轻踏了两下,吓得龚玓立刻缩回了手,生怕它真的把自己给踢残了。
普林森抓着龚玓的手,重新放到小白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