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
从婆婆口中听到原因,陌桑心里一阵惊讶,却没有追问的打算,毕竟她不会一直待在卧龙岛上,离开是早晚的事情。
陌桑在等答案,到底是没能力解决,还是不想解决,其实也无所谓,与她有交情的人是海子娘他们一家,只保他们一家三口度过难关,其余人……是死是活全凭他们自己选择。
人要善良且有度!
陌桑非大奸大恶,却也非纯良之辈,绝不会任人宰割。
见众人还在犹豫,陌桑轻笑一声道:“本姑娘只帮你们一回,考虑清楚再来找我。”抛下众人转身就走。
看到陌桑走了,无赖福春马上求饶,见陌桑不理会,开始大声诅咒道:“你一定会不得好死,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他们这些人全都是戴着人皮面具的豺狼,所有来到这座海岛的都会不得好死,你一定不会不得好死。”
闻言,众人的面色大变。
其中一人马上堵住福春的嘴巴,有些慌乱地看向陌桑离开的方向,似乎担忧陌桑会听到福春的话。
婆婆走到福春面前,怒视着他,猛地一拐杖打在他身上,再要打时,就听到陌桑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再过一个时辰,他便能恢复自由。”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回到自己的小院,陌桑把余下的花露水烧热,给自己泡了一壶茶,悠然坐在庭院的竹椅内,慢慢地品尝。
以前因为身体汤药不断只能喝水,如今终于有机会可以好好喝一杯茶。
即便只有寻常的茶叶,陌桑十分享受,也享受现在平静又安然的生活。
如果宫悯和殊儿也在此,生活也当是圆满。
可惜……
陌桑轻抿一口茶,看看庭院里,经过几日灌溉,长得葱绿可爱的兰草。
看着它们,还有家里一应物是,陌桑猜想原来的主人一定是个雅人,可是它为何荒废至此,甚至无人敢动这里一草一物。
回想当天她把海子娘拉过来时,海子娘当时的表情,似乎是面对一个可怕的禁忌,看来十几年前的事情,跟这座小院原来的主人有关系。
能让那人恨到,狠下心毁掉村民们的水源,断他人生路,想必是他们对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陌桑冷冷一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幸亏她多留一个心眼,并没有把自己的情况如实相告。
想不到一个看似不涉尘世的村子,水竟也这样深不可测,陌桑不禁也感慨万千。
当然,如果他们敢再次上演的当年的历史,她是一定会把他们斩尽杀绝,绝对不留任何活口。
目光暗暗看向门口外面。
海子娘在徘徊,犹豫着要不要踏进小院。
最终海子娘还是走进小院,看着坐在竹椅内品茶,海子娘走上前道:“殊儿姑娘,我知道你有很多办法,即便不动水源哪里的东西,也能解决村子里的饮水问题,你就帮帮我们吧。”
“可以。”
陌桑爽快地答应,淡淡一笑道:“不过在此之前,你们需要告诉我,从卧龙岛到大陆,需要多长时间。”
海子娘一愣,紧张地问:“怎么,殊儿是要离开吗?”
从语气来看,她很不希望陌桑离开,甚至是感到十分不悦,就像是被人抢走属于她的东西。
陌桑漫不经心地笑笑道:“你也知道我是如何来到这里,离开海岛,寻找回家的路是迟早的事情。还有,你也应该清楚,你们留不住我的,而我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你们统统杀掉,不留一丝痕迹。”
“这么好的一座岛。”
陌桑抬起头,看着天边的云,他们不配住在此。
海子娘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迟疑一下走出小院,忍不住再回头看一眼时。
蓦然发现原本荒芜破旧的小院,竟添上几分画中仙境的韵味,看着令人神往,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马上转身往回走。
陌桑再次端起茶杯轻轻抿一口,她没有马上离开这里其实是另原因。
从虫洞出来后,最先踏到的陆地就是这座海岛,虫洞的入口就算不在卧龙岛上,也应该在卧龙岛附近。
必须调查清楚再离开此地。
翌日早上,陌桑照早起,前往山林里收集晨露。
卧龙岛虽在大海中,却不是热带气候,岛上的花草树木跟大陆上一样,倒不需要陌桑重新辨别。
再者,两地拥有相同的气候环境,是不是意味着卧龙岛距离风擎大陆并是很远,也许她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回到风擎大陆。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犹豫,不由停下脚步,回头看看山下生活了短短几天的小村庄,不得不说她的心从来没有如此平静过。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这几句话从陌桑海里闪过,就像王母娘娘用簪子给牛郎和织女划出的银河,阻止着她不能回去跟宫悯相见。
摇摇头,陌桑继续往山林深处走。
走着走着,眼前忽然出现一片大竹林,陌桑感到有诧异。
脚步一点地飞上最高的一棵树的树稍,站在高处看竹林,才发现竹林的面积比她想象的还大。
这片竹林让她感到不安。
从高处俯视,它危险、神秘、深不可测。
就像是一位遮住面纱的神秘女郎,陌桑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往里面走。
把墨剑握在手上,陌桑一步步地往里面走,总觉得竹林里面藏着什么秘密,或许这个秘密跟水源出问题有关。
相同的时间里,云海城周家的一座庄院。
宫悯坐在摇椅里面,怀里婴儿呼呼大睡,睡得甚至是香甜,。
周越忍不住感慨:“小丫头果然还是跟在你身边比较好,她在我身边时,虽然没怎么哭闹,却睡得不似如今这般安稳。”
“殊儿大约是随了我和桑儿的性子,不喜欢热闹。”宫悯淡淡道,他和桑儿都是性子沉静的人,连带着女儿亦是如此。
周越马上不赞同地摇摇头,献媚似的笑道:“我看憬儿他们小两口对殊儿很感兴趣,不如让他俩帮你照顾殊儿一段时间,想到你们一家三口全是闷葫芦,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突然哗的一声,宫悯怀里的小家伙哭了起来,哭声高吭,穿透力强。
唬得周先生一震,赶紧轻声细语哄道:“殊儿不哭,舅爷爷只是随口说说,不会真的把你从你爹身边带走。大伯、二伯再亲也不及你亲爹亲,舅爷爷是绝对不会把你从你爹爹身边带走。”
小家伙却不领情,依然哭得惊天动地,周越有捂着耳朵的冲动。
宫悯低头看女儿一眼,大手轻拍着女儿道:“殊儿哭了,是不是在怪爹爹没有去找你娘亲?放心,爹爹一定会找到你娘亲,我们一起去找你娘亲,到时候爹爹和娘亲,带着殊儿看尽人世风光,踏遍千山万水,在红尘中逍遥度日。”
在宫悯一番柔声细语安慰后,小家伙不再嚎啕大哭,而是不停地抽泣,仿佛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周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淡淡道:“殊儿自出生以来,哭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她真不像是个婴儿。”
回到宫悯身边前只哭过三回,第一次是刚出生时,第二次是陌桑出事那天,第三次则是祭祀那天,回到宫悯身边后几乎没哭过,半点也不像是只有两个月大的婴儿。
宫悯抱紧女儿,小家伙心智确实非比常人,只是他更希望她能平庸一些。
他和桑儿就是太过不凡,才会从小被人当棋子培养,桑儿赌上一切才换取他和女儿的自由,可是很时候他都身不由己。
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赢戈从外面走进来,朝甥舅二人行礼后,对宫悯道:“主子,陛下差人来传话,说是有位雪先生让他们传话,说是你们约定的时间到了,希望你遵守当初的承诺。”
宫悯听到后面上微微怔了怔,无奈地淡淡道:“桑儿,我要辜负你的付出,比起失去自由,我更不愿意失去你。”
周越无奈地轻叹一声,犹豫一下道:“你真的打算当风擎学院的第一任院长,你可能会被困在学院中一生一世。”
“舅舅,我没得选择。”
宫悯轻轻擦掉女儿的眼泪道:“我只想尽快找到桑儿,桑儿若是活着,她一定也会选择相同的路径。不过我有分寸,不会再成任何人手上的棋。”
周越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面带笑容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顾及我们。我们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你要相信我们能照顾好自己。做人有时候要自私一点点,先对自己好才能别人好,舅舅希望你能找到幸福。”
“是,舅舅。”
宫悯起身朝周越行礼,抱着女儿往外面走。
八国帝王,以及圣殿余下的人,经过将过半个月的讨论后,终于同意把中洲变成风擎大陆的最高学府。
把大陆最有学问、智慧的人集中在一起,他们不再属于任何一国,只属下他们供职的学院,手中没有任何权利,只是知识的引导者,学问上的指路人,是八国所有学子的师长。
而宫悯,是风擎大陆最后两名的大宗师之一,毫无疑问他属于这座学院,同时还是四海八荒九洲的中间者。
以后风擎大陆上发生的事情,由他传送到天下的中心点,再把中心点传回的消息,传递给风擎大陆的人们。
从此以后风擎大陆不再独立于世上,而是带领队伍走出风擎大陆,只是直到此时此刻,陌桑还不知道,九国大比并不是风擎大陆的独有,而是天下都在做着相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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