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深哥说我要是听话看了心理医生，就送我一条定制项链，深哥也是有心了，这上面是我退伍的日子。”
姜烟知道霍景深向来记性很好，他能记住楚鱼退伍日子，不是什么难事。
可她心底的失落不断叠加，姜烟猛然抬起头盯着楚鱼。
“楚小姐从前是不是和霍景深交往过？”
“是。”
属于楚鱼那份军人的坦诚，毫不保留展现在姜烟面前。
面对姜烟的提问，楚鱼落落大方，丝毫没有普通女子的扭捏和隐瞒。
让姜烟也没有办法将心里一星半点儿的想法，强加于楚鱼身上从而责怪她。
“介意和我说说你们之间的故事吗？”
“不介意。”
楚鱼和姜烟谈论起她和霍景深在军队的事情，他们怎么认识，又是怎么走到一个队伍去完成任务，再到她是怎么救了他……
中间的故事楚鱼事无巨细，全部分享给了姜烟。
姜烟好似置身其中，回到了那个他们默契十足的时刻。
“你们怎么在一起的，又是因为什么分开？”
楚鱼淡然笑笑，“因为军人身份在一起，也因为我救了他分开。”
姜烟不明白，问道：“为什么？”
楚鱼却没多说，只道：“没有为什么，就是没有缘分。”
姜烟沉默了片刻，才道：“恕我唐突，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没事，你说。”
“楚小姐，你是因为什么而回来？当然，我知道，你回来看你哥哥，但除此之外呢……”
姜烟直截了当问出口，楚鱼这次回来，想必不仅仅是因为她哥哥的原因。
属于女人的第六感从来没有出错，姜烟的直觉很快得到了验证——
“因为，深哥。”
轰然一声，姜烟心中的某些东西悄然倒塌。
从楚鱼出现在别墅楼下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女人对于霍景深来说不一般。
而楚鱼自己，也是有心有意的……
看到姜烟的表情，楚鱼露出淡淡的笑容，让她不用多虑，“我确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因为深哥回来。但是你放心，我不是回来和你争抢的。我还没有放下他，但我也绝对不会干出挖人墙角的事情。”
姜烟微微蹙眉，接话道：“那么，你的意思是？”
“所有的决定权都在深哥身上，我尊重他的选择。”
楚鱼看向姜烟的眼神，从来坦荡，坦荡的表明她的情感，“姜烟，我们公平竞争。”
楚鱼的脸上扬起明朗的笑容，姜烟不禁有些怔仲。
她竟说得如此直白……
公平竞争吗？
新欢旧爱，抢一个男人吗？
姜烟心底隐隐觉得可笑，更多的却是苦涩。
她拿什么和楚鱼竞争？腹中的宝宝？还是这短短数月的相处之情？
她和霍景深从一开始就不是因为相爱而走到一起，只是因为意外。
“姜小姐，你多休息，我先走了。”楚鱼见她沉默，识趣的转动轮椅，离开病房。
姜烟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手里握紧手机。
她翻开通讯录，盯着片刻，最后还是跳到了微信app。
也许有些话，打字比开口更容易一些。
她点进霍景深的头像，指尖触着屏幕，慢慢打字：【你……什么时候过来？】
此时的霍景深正坐在沈衣的办公室里，通过监控摄像头看着女孩消瘦的笑脸，目光幽沉。
他在手机上回复：【集团有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
【什么事情，非要你亲自去不可？】
姜烟打完这句话，又一个字一个字删除掉。
她不喜欢自己一副怨妇的口吻。
看着对话框良久，她才又重新输入：【楚鱼回来了，你是不是动摇了？】
姜烟直接绕过了所有询问，开门见山，一针见血。
既然霍景深和楚鱼的过往已经展现在她面前，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又何必装什么都不知道。
她也能做到楚鱼那样坦然。
话问出去之后，她便静静的等着他的回复。
屏幕上一直显示着‘正在输入’，可男人的话迟迟没有出现在屏幕上。
他没有否认，算是默认吗？
这……是承认了吗？
姜烟的眼前似乎被雾气浸染，视线有些模糊。
她深深吸一口气，又发了一行字出去。
【你今晚来医院，我们谈一谈，我等着你来。】
【好。】
秒回。
姜烟不由地苦笑一声。
他是真的动摇了吧？旧爱回来，发现自己心底一直忘不了一个人，是吗？
如果是，为什么不痛痛快快和她说个清楚。
她决不死皮赖脸的纠缠不休。
……
不清不楚着等待的滋味，十分熬人，每一分一秒，都仿佛有蚂蚁在她的心上爬。
姜烟等到困倦，迷糊之中睡着，听见病房门有了动静，是他来了吗……？
她睁开眼，看到的却不只是霍景深一个人，还有左傅山。
“感觉怎么样？”
霍景深坐在床边，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额头，姜烟巧妙躲开。
她有些气恼。
说好了单独谈谈，他却带着人来，分明不想和她谈。
她偏过头看着左傅山，礼貌地打招呼：“左叔，你也来了。”
左博山和蔼地微笑道：“是啊，我听说你住院保胎，所以来给你看看。”
“麻烦左叔了。”姜烟配合地伸出手给左傅山把脉。
左傅山把手搭在她的脉象上，片刻后拿出了银针。
姜烟一惊，“左叔，我的情况不好吗？医生说胎儿还算稳定，只是动了胎气而已，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