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龙玉儿轻轻嘤咛一声。
周围巨大的动静终于让她苏醒过来了。之前龙玉儿因为猝不及防的力量损失和震荡导致她失去了意识，直到现在才堪堪好转。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古心的骨刺。
“你他妈的！”杭清穹咆哮一声，直接用虚灭的力量再次出现在了龙玉儿的面前。骨刺和通天擦过，最后刺进了杭清穹的肩头。
“啊！清穹！”看到杭清穹受伤，龙玉儿一下子惊慌失措起来。
“真的是，让人懊恼啊。”杭清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古心，咬牙切齿。
他双手握住了古心手臂上的骨刺，让他一时间无法拔出。
与此同时，身边的通天自行朝着古心的胸膛刺去。
“咚！”
一声闷响。
通天撞在了古心的胸膛骨质层上，却未能击穿古心的骨质层。
“杭清穹，你太小看我们龙族的演变能力了。我们和虚灭达成了契约，同时也在使得自身更加契合与虚灭的契约。因此我们也学会了与世间万物达成契约的能力。”古心低声笑了起来。
“而我们身上的骨骼，是我们保护自己的能力。想要击穿骨骼，就需要极其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不是你们人类所能拥有的。”古心的话语里处处透着对人类的不屑。
“不是我们人类所能拥有的？”杭清穹双臂发力，然而不管怎么用灵力增强自己的气力，杭清穹还是没能撼动古心的骨刺分毫，“那你不试试，怎能知道？”
“试了又能如何？现实就是现实，不是你说说狠话就能解决的。”古心冷笑一声，举起自己的左手，朝着杭清穹的咽喉刺下。
“清穹！”龙玉儿轻呼一声，起身就想要把杭清穹拉开。
这时候，太古印突然出现在了杭清穹和古心之间。
就挡在古心的骨刺前方。
“叮。”
一声脆响。
古心的动作停了下来。又或者说，他慢了下来。
太古印化作烟尘，四散开来，闪烁着微微的光亮。
有一半的光亮被杭清穹吸收。
又有一半的光亮落在了龙玉儿的身上。
杭清穹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身上所有“法器”的联系。包括通天的，也包括他手上的戒指。
与此同时，自己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
强大的力量灌注进了杭清穹的身体之中。
伴随着极其剧烈的痛楚，几乎让杭清穹倒在地上扭曲。
“嘁。”古心撇了撇嘴，压根儿没把自己打碎了太古印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几乎挥动左手的骨刺，朝着杭清穹的咽喉刺下。
然而古心却是发现，自己的这一刺，仿佛无论如何都无法落下。
又或者说，古心一直都在往前刺。
可骨刺又仿佛永远跟杭清穹保持了同样的距离。
“虚灭，这是虚灭的力量吗？”古印意识到了什么。
“杭清穹，借我一剑。”献漠突然出现在了杭清穹的身边。
之前杭清穹只身一人来到溶洞，他让献漠等在山脚。
反正献漠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器灵，上来与否都于事无补，因此杭清穹直接让献漠在山脚下等候。
但这时候，献漠却是出现在了杭清穹的身边。
他伸手一捞，直接从杭清穹的戒指中捞出了那柄杭清穹捶打了许久的剑。
这一柄剑，是杭清穹铸剑的巅峰，或许也是世间“锻剑”的巅峰。
别的法器都倾注了特殊的力量和使用了特殊的材质。
但此刻献漠手上的剑，只是纯粹的普通金属锻成。
普通的铁，普通的铜。
却被杭清穹锻成了这个世上独树一帜的好剑。
就跟当年的献漠一样。
“杭清穹，我想起来了。”献漠说。
与此同时，献漠递出一剑。
这一剑是那么平平无奇，就像是一个第一次握剑的普通人，双手握剑，将剑递出。
缓慢，甚至带着些许的颤抖。
然而就是这么平平无奇的一剑，刺穿了古心的骨质层，刺穿了他的胸膛。
“当年，有一个叫普罗七的人，威胁我打剑。”献漠说，同时他拧转剑柄，剑在古心的胸膛里面转了一圈。
剜出了一个血洞。
“他抓住了我的妻子和儿女，用他们作为威胁。我不得不为他打剑。在最后，我打出了献漠。然而在他得到剑的时候，却依旧选择了杀死我们。”献漠说着，苦笑了一声，“然后，我以身饲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将普罗七杀死。”
“我成功了。我以身饲剑，成为了世上的第一个器灵。从此，我作为器灵献漠活着，而不是铸剑师蒋漠。”献漠伸手，拉住了杭清穹的手，让杭清穹的手握住剑柄。
“时间太久了，很多的事情我已经忘记。我是为何会从献漠中离开，献漠又为何会‘死去’我已经忘记了。”献漠松开了杭清穹的手。
“但是在这一刻，我感受到了你的决心。你的那腔愤怒，那腔不甘，跟我当初是那么像。”献漠的身影渐渐地淡了下去，与此同时，剑身上开始绽放璀璨的光芒。
“献漠，又叫斩命。因为我不甘心于自己普通人的命运，我想要斩断自己的命运。我想要这天下，人能活出自己人的模样，不再会有任何的生灵，受缚于‘命运’。”献漠最后朝着杭清穹咧嘴一笑。
我想要这天下，人能活出自己人的模样。
恍惚间，杭清穹仿佛看到了炎夏帝。
献漠在杭清穹的手里重获新生。
这一剑，不仅仅刺穿了古心的胸膛，更是斩断了古心的命运。
它甚至斩断了古心的血脉。
“杭清穹，你做了什么……”古心感觉自己的力量在快速地流逝。
“我要斩断，玉儿身为太古龙族的命运。”杭清穹说。
他转身挥剑，同时刺穿了龙玉儿的胸膛。
这一剑，极尽轻柔。
龙玉儿看着杭清穹，眼里没有诧异。
她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剑。
“杭清穹，你果真还是做到了。”
龙玉儿朝杭清穹一笑。
杭清穹意识到，这不是龙玉儿。
这是虚灭。
“最后一剑，你还是选择了斩断龙玉儿的命运，而不是你自己的命运。”
虚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