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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贵子——哦不,云舒郡主。”一别许久,当时夜昙郡那个娇横的郡主,如今眉目和善,倒是颇为端庄知礼了。“下贴邀我出门,只是为了带我来逛昭阳斋吗?我平日里自己也可以来的,倒也不需烦请云舒郡主亲自陪我来。”
墓幺幺一扬手,招呼一旁的昭阳斋从女把架上置的发簪摘下,“还记得红昭郡主曾说,要有机会再会隆天,带我仔细逛逛九百井陌。可惜我一直抽不得身,但还是始终记得郡主这句承诺的。”
红昭郡主笑容淡漠,“少小闲聊不至终至承诺可言。时曾做过一些荒唐事,也尽数还做了你。父亲临行前也特意嘱我莫再惹你是非,自不认为还有荣幸可与云舒郡主一同逛街。”
墓幺幺扬手挥退了身旁的昭阳斋服侍的从女和身后的护卫,“红昭郡主,不管在夜昙郡我们二人之间是非如何,我始终是很欣赏与你的聪慧。你就算再怎厌恶我,今天也一定会来,你有必须来的理由,就像我有必须要问你的问题。”
淳红昭的笑容缓缓淡下去,她垂下眼睛,“我知道杨约浅去找了你,但是,她父亲杨侍郎的事情的确并非我所为。”
“那你也应当知道我要问什么了。”墓幺幺说。
“我不否认,我的确很讨厌杨约素姐妹两人,但也不至于要迫害她们全家的程度。”淳红昭说,“我是曾经行事极端,可我没有如宗族所愿嫁给大爵爷,家父又被爷爷送去八极殿。如今的我已经没有了极端的理由,更没有了极端的靠山。所以呢,就算杨约素姐妹再怎样得罪我让我不爽,我也不会去做这般事图给府上惹是生非,给我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墓幺幺不语,从储物戒指里拿出来一件东西,从桌上两指推了过去。
淳红昭本是扫了一眼,忽就停了视线,好像瞬间了然于胸的笑了起来。“这不是我的。”
那是一枚格外精致的金榨珠嵌松石耳环,里面隐隐刻着昭阳斋的字号。墓幺幺说道,“这虽不出自昭阳斋主人之手,也是昭阳斋每年年初开珍时的轴品绝不重样,售出的记录昭阳斋都有,我也找人查了,这耳环——”
“的确是我买的,但我也送人了。”淳红昭打断了她。
墓幺幺料到她会这么说的样子,“的确如此。这耳环是杨侍郎这些时日宠爱的侍姬身上搜到的。杨侍郎霸占的那户人家是昌阗城一户朱姓富商的,而这侍姬出身于山有木,在受宠与杨侍郎之前,山有木说是那朱姓富商格外偏爱,还承诺要帮她赎身。但,杨侍郎霸占了他家产业,以及这位侍姬,逼死了朱家十五口人。”她拿起那单只精致玲珑的耳环,赞道,“昭阳斋的首饰,世上哪个女人不爱惨了。可寻常女人也只能远观,毕竟,不是谁都能买到,也不是谁都能
买得起。更何况还是开珍轴品?这耳环那从女告诉我当时拍了多少钱来着?”
“六万四千隆金。”淳红昭平静回答。
“可山有木侍姬赎身的钱才两万,这侍姬我也查过了,莫说你认识她,和她半点交集都没有。我可不认为,红昭郡主你爱首饰如命的人,会舍得把这么个宝贝随手送给一个山有木以色侍人的侍姬。”墓幺幺咂舌,“那杨约浅都能看出来其中蹊跷,赖上了你,你说我今天可不就得邀红昭郡主来昭阳斋一叙了?”
“我的确不会把这么一个宝贝送给一个下贱的妓女。”淳红昭葱指掩唇,丝毫不掩饰厌恶鄙夷,“我之前便告诉过郡主,隆天的烨晋贵子们,我都有交好。这耳环虽然珍贵,但也不是我第一个送出去的礼物。这耳环可是一对,你手里现在只有一个,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我府上搜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另外一只。我之前的确送人了。至于她又送给了谁——那就是她的事儿了。”
“谁?”墓幺幺问道。
淳红昭轻挑眼梢,“云舒郡主,应该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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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府上来贵客了。”封枭下值一进门,老管家就匆忙上来禀道。
封枭皱眉,以他的脾性,这些年来他府上做客的人一个手都能数过来。他解开战甲,扔给一旁的下人,朝厅内走去。
可刚走到门口,听见厅内的声音,他先是一怔,紧接着无名火就窜起来了,两步并作一步,跨过门槛踏入门内,对坐在客位的女人冷声道,“墓幺幺,你来我府上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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