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甜甜在燕京,除了稷芷能让她高看一眼,连剩下的今上独女夏药都看不上眼,更何况是夏藕?
是以,在她眼里夏藕这个成王妃仍旧是山野村妇,除了长得好看些以外,穿的也是极为普通。
就这样的低贱女子,哪里值得她多看一眼?
可现在,因为对方成王妃的身份,她又不得不多看夏藕几眼。
据听说稷澂比太子更有本事,将来继承大统也是抖抖手的易事。
方才,她远远的瞧了稷澂一眼,便晃若天人。
若是之前,招为上门也不无可能,可如今稷澂被封为成王,稷家两府又被下了诏狱,她想压稷澂一头很难,但对于没有靠山的夏藕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
“闲言少叙,成王殿下才华横溢,你配不上,识相的自请下堂吧!”
“啧啧……你爹知道他闺女这么嚣张吗?”夏藕眉梢微挑,心里的小算盘拨了起来。
记得,道仁帝还在斜对过的茶楼呢!
“来人啊,给本姑娘拿下这个贱蹄子……”
夏藕见势头不对,忙给曲戌使了个眼色。
紧接着,她掉头就跑出了铺子。
同时,她还扯着脖子喊道“救命啊,杀人啊!尚书之女草菅人命啦!”
茶楼。
道仁帝正同沐月潭吹嘘自己历年的丰功伟绩,娓娓不怠。
他将自己描述成尧舜禹帝一般的英明,在他的治下,文武百官各司其职,百姓安居乐业,那叫一个海晏河清。
结果,还不待他吹嘘够了,就听楼下传来少女歇斯底里的呼救声。
道仁帝有点尴尬,面色涨红。
沐月潭一听就认出是女儿声音,这还哪顾得上道仁帝?
她从窗棂探出大半个身子,目光焦灼的循声望去。
只见,夏藕像只欢脱的小鸟一般从街上跑来,后面随行保护的曲戌游刃有余的阻拦一堆婆子与小厮。
母女血脉相连。
倏忽,沐月潭福至心灵。
“圣人,求您快救救我的女儿,她自出生就被换到山村,不通文墨,也不会什么拳脚,怕是不懂规矩冲撞了京中的贵人。
您帮着给说项说项,让贵人饶了小藕吧!”
沐月潭面上焦急的不行,说话的同时,还时不时的往下观望着。
她早年吃的那些亏,不就是因为比不过那些绿茶的手段嘛?
过刚易折,有时以退为进,更能达成目的。
眼下,她也该取些精髓了……
见此,道仁帝更是怜惜她们母女,心疼的不行。
若不是当年那些误会,夏藕便是他的女儿,尊贵皇族的公主。
对了……
阴差阳错之下,夏藕做了自家儿媳,他的儿媳妇那不就是亲王妃?
在京中比亲王妃身份高的人屈指可数,又是谁敢以下犯上?
“还不去救人!”
“是!”何文鼎老当益壮,率领一队乔装的锦衣卫,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道仁帝盯着楼下那群人,好半晌才认出闹事的乃是礼部尚书徐琼之女。
这个徐甜甜又闹什么!
夏藕被何文鼎等人解了围,面上恍然般的发现了母亲与道仁帝。
当即,委屈巴巴的朝着茶楼那头跑了过去,簪髻歪斜,神色窘迫。
“娘,小藕好怕呀,那姑娘一见了小藕,就……就认出了我是王爷的妻子,之后二话不说,就让我自请下堂,她怕是瞧上王爷了……”
夏藕迈着小腿儿利索的上了楼,朝着母亲扑了过来,耷拉着肩膀,弱弱地呜咽着,小模样怂怂地。
若是依着沐月潭之前的脾气,怕是要直接抓着徐甜甜的头发,往桌角上撞,不见血誓不罢休的那种。
但此刻,她敛着氤氲的泪眸,哽咽道“都是娘没用,护不住小藕,是娘不好!”
道仁帝一见母女二人明明都恨柔弱,却努力坚强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
直接下令,将徐甜甜等人给下了诏狱。
夏藕一听事成,眸子滴溜溜一转,准备给再添一把火,喃喃道“娘,礼部尚书是几品,比亲王的官还要大很多嘛?”
“六部尚书都是有实权的高官,很厉害的……”沐月潭回答的很是为难。
夏藕眯着眸子,隐晦的打量了一眼道仁帝。
果然,大部分男人都有劣根性,就算尊贵如道仁帝也不能幸免。
绿茶就是比循规蹈矩的良家妇女在男人面前吃香,几句话就能借力达成目的。
道仁帝觉得自己可比礼部尚书厉害多了。
他为了不被人家比下去。
当即,又补了一条口谕,将礼部尚书徐琼也一并下了诏狱,令锦衣卫严查不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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