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澂一行人并未去御赐的成王府,而是回到了丁香胡同。
稷澂舍不得小娘子受累,亲自吩咐手下去归置行囊。
之后,他又嘱咐她多休息、多喝水,不要操劳。
夏藕却不想补觉。
她都好久没回燕京了,就寻思着去街上走走看看。
稷澂直接拿了一万两银票给曲戌,令其随行保护,并对小娘子说花不完这万两银票不准回家。
夏藕忙答应着,转身就去换下盛装,穿了件出门穿的寻常锦裙,拉着母亲一起去外面溜达。
稷澂也骑上红枣出门,奔着宫中的方向去了。
因为出门就是泡子河,过了石桥便到了集市,夏藕与母亲也未要轿撵,直接步行上街,这样逛街才痛快。
秋日的街道繁华喧闹,百姓的脸上洋溢着丰收的笑容,纷纷忙着将余粮卖掉,为下年的口嚼谋划。
货物玲琅满目,很是繁多。
夏藕买了好多小零嘴,都是地道的京味小吃,吃的不亦乐乎。
沐月潭看着女儿吃得香,便也跟着食欲大开。
不过一个时辰,母女二人几乎吃遍了整个集市。
“王妃娘娘,可否借令堂一会儿?”何文鼎被道仁帝委托了重任,不得不过来走一趟。
他一想起今上的心思,那老脸都没地方放。
夏藕瞧了何文鼎一眼,便忙四下张望。
果然,发现斜对过的茶楼之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掠过。
别看那人在她刚一看过来之际,就立刻躲掉了,但她火眼晶晶,仍旧认出是道仁帝来了。
“娘,估计您躲也没用。”
“我去去就来。”沐月潭在女儿挤眉弄眼的调侃中,脸颊微红,眼神闪躲,捏着手帕的柔荑也是微微发紧。
夏藕等候的这会儿功夫也未闲着,她去了附近的绸缎庄逛逛,看看燕京的新款。
夫君说了,不花完银票不准她回家呢!
这家绸缎庄也算是老字号,门厅宽敞得很,门上横匾也有几分文人雅士之意。
不仅看着气派,纺织非常考究,款式也是颇丰,周边条件好一点的人家,都愿意在这家铺子买布料。
伙计一见夏藕穿戴不凡,立刻迎了上来,挑了一些鲜艳的颜色介绍。
夏藕对那些花花绿绿的料子并不算感兴趣,挑了几匹颜色相对素些的暗纹锦缎,让曲戌付了账。
就在她转身出去,要接母亲回来时,被人拦下了。
“喂,你等等!”说话的是一个年纪在十七八岁的闺阁女子,身穿的绯红色的锦裙,外面披着一件香色的斗篷。
先前在内堂,夏藕就注意到从二楼走下的这位。
因为对方是掌柜亲自接待的,而且那奉承的好话是一筐筐的往外倒。
她冷眼旁观都觉得某些话太水,可那女子却很是受用,她这才多了一丝留意。
夏藕被叫停了脚步,却不做声的睨着对方。
“喂,你就是夏藕?长得也就那么回事,身材也不怎么样,可见那虚名都是吹嘘的……”
“阿婶,你如何称呼?”夏藕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曲戌忙凑了过来,在女主子的身边低语了几句。
那贵女气得跳脚,呵斥道“村姑,你叫谁阿婶!”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叫你这个汪汪叫的母狗呢!”夏藕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还不忘弹一弹,吹了吹。
方才,听曲戌说了对方的身份,她才想起燕京贵女圈的这号人物。
常言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从稷贵妃得宠后,其身后的整儿家族都被道仁帝赐予高官厚禄。
可以说,只要同稷家乃至金太夫人有些关系的人,都得到了道仁帝的封赏。
就算现在稷家两府都被下了诏狱,道仁帝也未动那些枝枝桠桠,还真是又给自己留后路呢!
眼前,这个嚣张的贵女就是礼部尚书徐琼之女,闺名徐甜甜。
徐琼之妻是稷贵妃的胞妹,也就是说徐甜甜是金太夫人的外孙女。
难怪人家敢同她这个成王妃当面叫嚣,这是新仇加旧恨报仇来的,要给她难堪呢!
不过,这人以为她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呵,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