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开口,道“不是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你可以先放开拉着孙伯坚的手!
都同青梅竹马偷情了,还想着蒙蔽朕?
你们稷家人就没一个好的,你也一样!”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稷贵妃抬头,看着道仁帝。
赶忙松开拉着孙伯坚衣襟的纤手。
真的没有想到,有一日,她竟会被深爱自己的男人,如此羞辱。
“你们怎么出来了?”人堆里的建昌伯,神色惊骇得看着姐姐与孙伯坚,衣衫不整的走出来,眼睛瞪得好似铜铃一般大。
他姐姐怎么会在这里?
然而,这话落在道仁帝的耳中,却成了建昌伯事先知情,且帮忙隐瞒。
一个外男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内宫,想来也知道是被人引来的。
他低吼,道“好啊,一家子同朕演戏!”
“圣人,息怒!微臣只是奉奉金太夫人之命同贵妃娘娘叙旧的绝无非分之想”
孙伯坚只觉得自己糟了无妄之灾。
明明是金太夫人让建昌伯带自己过来,劝稷贵妃将太康公主下嫁给稷业的,怎么好好地就成了他私会老情人?
偷一国之君的女人
他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不是!?
他也顾不得提裤子了,欲要跪在地上。
然而,锦缎的裤子本就垂坠感极强,他这手一放开直接就拖在地上。
登时,猛然前倾的动作被脚下拌住,摔了个大马趴。
水嫩的臀部翘翘的,雪白的大腿若隐若现,修长小腿上的腿毛,既飘逸,又凌乱
一时间,连宽大的袍裾,都遮不住里面的春色了。
道仁帝浑身杀意凛然,呵斥道“好一对狗男女!
当初,你竟还骗朕说孙伯坚待你如亲妹,男盗女娼的脏东西!”
瞬间,稷贵妃被吓得手脚发颤,但想到今上对她疼宠,仍是梗着脖子,道“夫君,你如何能这般给我泼脏水?”
“脏水?”道仁帝自嘲的笑笑,道“朕一直以为自己是你的依仗,是你的丈夫,几十载有哪一日不是以身作则!?
在你生气的时候,朕陪笑脸哄你开心,只要你想要的,朕通通都会毫不吝啬的满足你,只要你开心,朕也就高兴。
可如今想想,简直是大错特错!
稷孝龄,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朕若不是帝王,你可会弃了青梅竹马选择朕?
先帝说的没错,你果然没有为后的德行!”
稷贵妃听到自己不配“后位”,彻底被戳到了痛处。
她明明是结发妻,却只能屈居贵妃一位,没人知道她又多委屈。
这一刻,她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是彻底爆发。
她通红着眼睛,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道“夫君,天底下哪个女儿家不想嫁得一个好丈夫,自此有枝可依,不必四下流离?
孝龄曾经只想如平常夫妻那般,得三餐温饱,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已,可你却同我庶妹有了那一夜,你可知我有多心痛”
“你口中的庶妹,也是你自己引进家门,来陪着你的不是?
你庶妹若不是以你的名义给朕煲汤,朕会吃那加了料的脏东西?”
一提这事,道仁帝心里更是堵的紧,气得眼眶通红。
稷贵妃素白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道“孝龄没想到,夫君竟是这般想我的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有错吗?
夫妻几十载,我的为人难道夫君,还不了解?”
“做自己想做的事?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天底下就没有谁能随心所欲的活着!
而你的率性而为,便是庇佑母族,欺压朕的儿女!
你的娘家屡次仗势欺人,违法犯纪,朕自问从没在你面前抱怨或指责过半次,也从未因此惩罚你的家人。
如今想来,也正是因为朕对你的过度宠爱包容,使得你一直活在唯我独尊的丧心病狂中!”
听他这般说,稷贵妃鼻子竟是真的酸了起来,心中涌起了一股委屈。
她别开眼睛,低声狠狠道“夫君若是不信我,便不信罢,孝龄无话可说!”
“好啊,稷孝龄,你可真是好啊!
希望你的骨头,永远这般硬下去!”
道仁帝太知道这个女人,心里最在乎的是什么了。
倏忽,稷贵妃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道“你要做什么?”
“呵,来人传朕旨意,贵妃母族,清河侯、建昌伯,二人位列侯、伯爵,本该以身作则,为百姓楷模,严于教子,可视人命如草芥”
稷贵妃打断他的话,急赤白咧的道“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若是动我的母族,我就我就”
“就怎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对了,贵妃喜欢‘辟谷’”道仁帝冷冷地将她的话,接了下去。
他继续道“将清河侯、建昌伯,两府抄家!
稷家满门无论男女老少,一律下狱,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给朕查,好好的查,朕要给天下个交代!”
“你你好好狠的心”稷贵妃望向他,死死咬着唇,一脸的清傲,不让眼泪落下。
“皇姐夫我姐姐没有同孙伯坚私下来往”
建昌伯话一开口,才觉得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疑。
他眼珠一转,又忙改口,道“都是孙伯坚勾引的我姐姐,同我稷家无关圣人开恩啊!”
这番做派落在道仁帝的眼里,便是坐实了奸情存在,甚至连稷氏全家都帮着遮掩的罪行。
爱之深,责之切。
此刻,他心里是又痛又怒,但明显恼怒占据了上风。
“皇姐夫皇姐父皇姐夫开恩”
宫人将建昌伯押了下去。
一旁,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何文鼎,疼得几近昏死过去,全凭借毅力支撑着。
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心里那叫一个欢呼雀跃,但面上却一派担忧。
他虚弱的开口,道“圣人息怒,金太夫人身份尊贵,在宫中如同皇太后一般,哪里经得住儿女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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