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糊了一嘴的屎(1 / 1)

登时,夏藕整个人跳起来逃蹿,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

跑了一段见人没追过来,她扭头看过去。

谷氏一脸凶神恶煞,举着锄头在后面追。

这个势头,怕是把人拍死的心都有!

顺溜见主子要被欺负,如箭般冲了过去,随即掉转方位,用马臀对着谷氏。

“噗……噗呲!”新鲜出炉的马屎,带着热气就往谷氏脸上喷去。

一切猝不及防……

“畜牲!”因为谷氏跑着呼吸,随着这张开的嘴,马粪就进到嘴里。

她惊愕,抬手摸了一把脸,扶着树干,呕呕的大吐特吐起来。

夏三姑紧随其后,道“快来人啊,闺女欺负老子娘了,闺女打亲娘了,这是要遭天谴啦!”

谷氏吐完,也哭喊道“老天爷啊,还有没有王法!我亲生的闺女要害死我!大家快给评评……啊……”

“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夏藕插着小蛮腰,扫了一眼寂静的村外,说了一句土匪打劫的话。

鎏凤动了动耳朵,学着顺溜护食时踢它的动作,对着夏三姑撩起蹶子。

它将夏三姑整个人摁倒在那一大摊马屎之上。

夏三姑脸朝下摔下,糊了一嘴的屎。

她恶心坏了,奋力从马粪中挣扎出来,捂着胸口干呕。

又呸呸了好几声,抓起衣服用力在嘴巴上蹭着,都快秃皮了,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从谷氏手里将锄头抢过来,牟足了力气往鎏凤身上砸去。

“顺溜,鎏凤,快跑!”夏藕眼看着鎏凤的后背上就要挨一锄头,忙出声提醒。

她脸色煞白,惊出一身冷汗。

她家马儿又伤又弱,禁不起打啊!

顺溜是成年的马匹,还特别能吃,足足有七八百斤重,哪怕是伤势未愈,力气也比普通人的大。

它大概是感觉到夏三姑的杀意,摇了摇尾巴……

然后,一屁股将人给压在马臀下,还捻了捻,坐着擦屁屁的动作。

“啊,我的腰!”夏三姑高声痛呼。

她头晕目眩,感觉自己的肠子,都快被挤出来啦!

夏藕这会儿倒是不担心自家马儿挨揍了,可又担心夏家讹诈。

眸子滴溜溜一转,就想出了个注意。

围魏救赵!

“顺溜,带着鎏凤回家!”

两匹马儿通人性,但鎏凤离不开夏藕。

是以,鎏凤根本不走。

“顺溜先回家,去找你主子过来。”夏藕只能退而求其次,还不忘将那一筐丹参套在顺溜的马脖子上,又嘱咐道“记得走后门!”

果然,顺溜比鎏凤听话,自己哒哒的往家的方向跑去了。

夏藕抬手弄乱了自己的发髻,一边拼命往村里跑,一边叫喊道“救命啊,我娘和三姑母……要把我卖了换银子,给哥哥们读书用!不要啊,救命啊!”

鎏凤在后面撒着欢的跟着主子一起跑,没有给一身屎臭的那两人一个眼神。

事实证明,顺溜跑的比她和鎏凤都快,她们刚进了村,引来村民开始表演,稷澂就忙不迭的赶到了。

夏藕一见到撑腰的人,立刻拿出最诚恳的演技来,连她自己都能信以为真。

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想想就觉得不对,又变作莲步轻移,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投落在提督大人的身上。

她声音软软的哽咽道“夫君,我娘和三姑母……要把我卖了换银子,给哥哥们读书用……呜呜……”

“咴儿……咴儿!”鎏凤也跟着嘶鸣,宛若在告小状。

一人一马,好不委屈。

此刻,稷澂直接忽视了鎏凤,他面前的小娘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埋在他的怀中,他只觉自己的胸膛一片潮湿。

她瑟瑟发抖,缩成那么小的一团,既惹人怜爱又心疼。

稷澂冷锐的眸光望来,一双极其幽深的眼眸,在他通身散发出骇人的冰冷气息下,更加令人畏惧。

“夏家好大的本事,要卖我稷家的媳妇?”

“不,我没有,小狗子信口雌黄!”

谷氏矢口否认,想让夏三姑给证明一下,陡然记那人还在马粪中趴着呢!

夏藕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声音哀哀的,格外伤心,道“夫君,我娘要像卖掉夏蓙一样卖了小藕!”

“胡说八道!蓙儿是失踪了,那是我女儿又何曾是卖掉?”谷氏有些茫然。

夏藕用弱弱地声音,婉转柔声,道“那可说不定……月前能亲手送小藕顶替夏苋这个堂侄女,如今就能为了儿子,再卖掉另一个闺女……”

“你你……”谷氏的脸色微微泛着白,急的眼眶发红,却不知要如何解释。

旁边的佃户帮腔,道“就是,就是,同样都是亲闺女,舍了一个小狗子,难不成还能真心在乎另一个夏蓙?”

“小狗子,你空口白牙污蔑老子娘,是要遭雷劈的!”谷氏嗓音尖锐的嚎叫。

夏藕面上委屈,态度却斩钉截铁,怯怯的回道“六月初六,我大婚那日,你让打猪草的大伯母,引来人牙子,卖掉夏蓙,你敢说没有?

事后还则喊捉贼,带着村人上我家找夏蓙,将脏水扣到我夫君身上,简直枉为人母!”

“什么,钱氏?”谷氏的天灵盖仿佛被撞开,头晕目眩。

稷澂俊美的脸一脸凛冽冰冷,冷声道“呵,演技不错!

那人牙子就是夏苋卖身那个花楼的人,既然你问心无愧,报官多好?”

“既然你早知道,为何不告诉我,蓙儿是你的亲姐姐,你怎么就忍心看着她堕落风尘?”谷氏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

夏藕撇了撇嘴角,道“这话真有意思,你做娘的卖了自己的亲闺女,我这个做妹妹的再买回来,合着您老人家,还能多挣几次回扣不是?”

“好厉害的一张嘴,从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般伶牙俐齿?!”谷氏涨红了脸,眼底怒火汹涌,又带着几分火气。

“再厉害的嘴,也比不过谷婶子的行事。”稷澂微微扬起的唇角,透着讥诮,道“想看清此事谁是谁非并不难,只要报官,便可查到夏蓙的下落,还有是不是谷氏和钱氏连手卖了夏蓙,半夜溜相亲们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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