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打掉谷氏的牙(1 / 1)

夏藕拿着小药锄,轻轻地将土扒开。

估计土里的根系极为肥大,她挖了好一会儿才露出小半节的样子。

根茎上生数根细长的榀,根略呈长圆柱形,微弯曲,有时分支,其上生多数细须根,根长约有一尺,直径粗约三寸。

表面棕红色至砖红色,粗糙,具不规则的纵皱或栓皮,根肥厚,外朱红色,内白色,肉质。

夏藕扒拉出一块断根,尝了尝,气弱,味甘微苦,内紫黑色,有菊花状白点……

丹参无疑了,还是一株品相极老的!

丹参活血,人参补气,都是良药……

“鎏凤,咱该改名叫旺财!”夏藕激动坏了,拥着那个还在嗦着花的小马驹,兴奋的直嗷嗷叫。

鎏凤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幸福的回应,道“咴儿……”

随后,她小心翼翼的将这株丹参都给挖出来,去河边浣洗,眼角还时不时扫着这两匹马儿。

丹参贵重,她将它放在了背篓的底部,上面还盖着蘑菇,以防财露了白。

待她满载而归,两手满满当当的,险些提不动。

幸好顺溜的伤虽然未好全了,但也能帮着背一背,不然她自己一人都拿不回去了。

但当夏藕快要到村子的时候,还是被谷氏给堵上了。

谷氏和夏三姑正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见到夏藕就拦住了她。

此时的夏三姑,换下了曾经的那身锦裙,脸上的脂粉也褪去,肤色晒得黑了好几个度,勉强也算的上是风韵柔存,但那种媚态却没了,而且她鼻尖嘴薄,眼角越发上挑,刻薄之相尽显。

“见到婆母和母亲,都不知道说话了?”

夏藕继续往前走,装哑巴,杏眸冷冷的扫过谷氏,不带一丝孺慕之情。

当谷氏看到夏藕与池大人相似的杏眸时,眼里的神情复杂极了,有震惊,有恐惧,还有极为显而易见的嫉妒和嫌恶。

当年,池大人是燕京出了名的美男子,男生女相,不知迷倒多少闺阁千金,最后,还是今上給他和渤海世家高氏女赐了婚……

而她,居然眼下才发现小狗子像他!

夏藕因为进山的缘故,身上穿的粗布裙,头上也只用一根木簪固定。

这种衣服明明是乡下女人穿的,偏偏夏藕眉目精致,皮肤恢复了白皙,愣是穿出一副矜贵的气息。

夏藕勾起嘴角冷笑,眼神森然,看了眼天色,不紧不慢的继续往前走。

之前给她灌哑药那事,又忘了?

所谓的贱人,便是占了便宜还要卖乖,倒打一把。

“天气已然暑热,地里的麦子也黄了,你回去帮着家里收粮食!”

往年,葛氏都是花几个钱请人割麦。可今年,夏老四不在了,家中不仅断了经济来源,还被稷澂都给讹光了,眼下实在是捉襟见肘,只能自己割麦了。

钱氏仗着是长嫂,今儿头晕明儿恶心的,自然不会下地。

夏䒨身为老夏家的长子长孙,二十二岁就中了秀才,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指望不上。

四房的夏蓅,十七岁就中了童生,但偷奸耍滑,十指都不愿沾阳春水。

至于年事已高的葛氏,不给找错就阿弥陀佛了,更是不要提帮忙啦!

剩下能干活的人,也就谷氏和夏三姑了。

所以,她们就想到了曾经任劳任怨干活的夏藕了。

让她帮忙?

不说她在现代从未下过田,可哪怕是她会做,也并不代表她愿意做!

而且她就是那泼出去的水,就算自己不去田里干活,谷氏一时也拿她没有办法。

夏三姑昂起头,不过三四十岁年纪,却是满脸的市侩,只那双向上挑的眼睛,就透着精明和算计。

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夏藕,忽然瞧到那一筐的蘑菇。

“小狗子,你一连几天,都进山,看来真是撸了不少山货?”

夏藕轻哼一声,直接扯开夏三姑的手,道“金夫人不仅喜欢偷人,还喜欢偷东西,可真是天性低劣!”

闻言,夏三姑气冲冲的走进来,抬手就要掌掴夏藕。

夏藕挑衅时,就防着对方这手了。

她假意被脚下的石子绊住,膝盖曲了下,堪堪躲开巴掌。

“啪!”一声清脆响声,夏三姑巴掌甩在了躲避不及的谷氏脸上。

谷氏脸颊火辣辣,眼底浮泪。

她如何被人这样打过?

夏三姑在乡里出了名泼辣,手劲儿黑得要命,不然就她这名声早就被欺负死了。

“四弟妹,你没事吧?”夏三姑没想打谷氏的,瞬时,她大惊失色。

“呸!”谷氏将嘴里的硬物混着血水吐了出去。

地上的血污中,多了一块一颗白色……

她的牙被打掉了!

“你……”谷氏站稳身子,抓住夏三姑的手,这一张口发现挨巴掌那面的牙齿,不仅缺了一颗,还都松动了。

夏藕定定地直视生母,目光凉意刻骨,在心底暗笑。

她可不是原主,任凭谷氏以母亲的身份,随意安排。

这恶果就留给她们自行品尝吧!

夏三姑也很慌张。

谷氏是没了男人,可人家的娘家硬啊!

她缓了缓,心思一动,转向夏藕,破口大骂道,道“好你个死丫头,连生母都来算计,可真太歹毒了!”

自从,她被金家人送回来时,她就成了弃妇,为此遭了不知多少白眼,嘲讽。

为了让娘家容纳自己,她是处处伏低做小。

眼下,她将谷氏的牙都打掉了,谷家人岂不是要闹得夏家天翻地覆?

谷氏从惊愕中回过神,对着夏藕,质问道“你是故意的?”

夏藕摇头,表示不是。

她又不傻,这种谋害亲娘的话,能承认嘛?

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曾经原主为了让夏家和谷氏认可自己,她疯了般干活,给她们做牛做马。

而小夏藕羡慕的看着夏苋、夏蓙学习礼仪、琴棋书画、女经。

虽不知她和原主有什么羁绊,居然能来到这里成为夏藕。

但她清楚的感受到,那种仿若来自灵魂深处含恨而终的悲切,就像是前世今生的轮回。

谷氏瞧这女儿那幸灾乐祸的模样,明显不信。

她面容扭曲地瞪视夏藕,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里都充斥怨怼。

紧接着,她抄起旁边的锄头,就要往夏藕的脑门上砸去,口中还高声叫嚣着。

“我是你娘,就是打死你,天王老子也都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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