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渊忽然有一瞬间想抓住她眼底曾经的一丝光,“明天慕氏有个舞会,你陪我去。”
不是征询,而是命令。
慕言意外,“这种时候,难道沈总不是应该带郑小姐?”
“你有慕氏的股份,而且和那些人相熟,你处理起来应该更游刃有余。”
沈南渊给出了合理的解释,慕言无法反驳,点了点头,“知道了,到时候提前来接我。”
回到家,慕言脱掉了高跟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气,“没什么,他只是因为工作上的需要才要你出席。”
躺在沙发上,想起沈南渊在包厢里的那番话,她忽然有些兴致缺缺。
如今腹部已经明显有了迹象,慕言忍不住轻轻抚摸,她想着,或许自己独自带着孩子生活,也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次日傍晚。
沈南渊早早到了蓝天娱乐公司,彼时秦沫正在办公室和慕言滔滔不绝地讲着恋爱综艺秀。
“我看还是你亲自出马比较好,沈南渊那人气场太强了,我害怕啊。”
秦沫挤眉弄眼,可半天都没挤掉一颗眼泪。
慕言觉得这话挺天方夜谭的,自己没有任何表演经验,让自己参加综艺节目,逗着玩呢?
收视率还要不要了。
“我敢肯定,这绝对是最大的亮点。”
秦沫做过多年的策划,对于新闻灵敏度有着天生的直觉,她挤眉弄眼地笑着,“况且,难道你不想利用这次机会,跟沈南渊来场甜甜的恋爱?”
慕言神色一顿。
接着在秦沫期待的眼神中,说出不想两个字。
“不会吧,怎么会这样。”
秦沫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这可不像慕言的作风。
之前为了见沈南渊一面,慕言得付出多大的努力啊,现如今,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公费谈恋爱,她怎么还不乐意了呢。
慕言合上了手上的选秀选手资料,沉声道:“或许,现在的沈南渊,早已不是当初。”
如果沈南渊一辈子记不起来,这样的沈南渊,她还会喜欢吗?
就连慕言也没了一个准确的答案。
她曾经喜欢的那个沈南渊早已经不见了,或许,也应该放手了。
“不是吧。”
秦沫瞠目结舌,觉得慕言的变化太大了,而且情绪这么冷淡,试探性地询问,“你们之间不会是发生了什么吧。”
“没有啊。”
慕言平静地回复,“我们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
“可为了孩子……”
“我想,孩子也不乐意见到这样的父亲吧。”
慕言打断了秦沫的话,经过一夜的思考,她已经有了新的选择,“人总得向前看。是,我以前的确很喜欢沈南渊,但,不是现在的沈南渊。”
秦沫似懂非懂,总觉得这个问题很难,但如果慕言真的能看开,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秦沫问她,“那这综艺节目你到底上不上,我反正是承受不住沈南渊的压力,而且我们公司也没有一个人能接受沈南渊的气场。”
“既然承受不了,那就不做。”
反正,也不差沈南渊这一个人,多大点事。
“姐妹,你怕是不知道沈南渊的流量有多可怕吧,就是沈氏官网那个账号,沈南渊一条消息都没发过,居然就有几百万的粉丝。”
“这可比得上一个一线大明星了,这种自带流量,自带话题的人物,我们怎么可以错过!”
秦沫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蹲在慕言跟前,“你是公司的大总裁,总得为公司以后的发展考虑吧。”
“慕言,言言……”
秦沫开始撒娇。
“不行。”
慕言丝毫不受影响,可秦沫立马换了一种说辞,“那依我看,你肯定还是放不下沈南渊。”
否则,干嘛那么害怕和沈南渊同框。
慕言哪里不知道秦沫的心思,想了想,点了点头,如实承认,“我的确放不下沈南渊。”
“那……”
“你也不会为难我对吧?”
慕言反问。
“可是……如果你真的要放下,总得要面对的,为什么不在节目中试试,看看自己内心对沈南渊究竟是什么态度呢?”
秦沫起身,拍了拍套裙上因为蹲下而折叠起的褶皱,严肃地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好好再考虑一下吧。”
叮咚。
慕言桌上的电话响起,前台说沈总在楼下。
秦沫耳朵好使,全然不管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立马换上了一副八卦的笑脸,“沈总怎么过来了,难道你们……”
“别多想,只是慕氏的股东聚会。”
慕言起身,去休息间换了一身黑色燕尾长裙,黑色礼帽搭配黑色长手套,整个人气质是偏冷硬的,看起来神秘而不可接近。
秦沫不由得叹息一声,但愿慕言能够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吧。
沈南渊在楼下等了足足十多分钟,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就看到身后忽然有些躁动,一回头就看了清冷的慕言。
印象中,慕言永远是明艳张扬的存在。
如今一身黑色礼服,虽然将她身材展露无遗,但多少多了一丝沉闷和无趣。
当然,这女人只是单单凭借一张脸,就足以让人无法转移视线。
这里是娱乐公司,大家自然见过不少明星,但依旧有人忍不住发出感慨,“慕总好漂亮哦。”
“是啊,比眼下正红的赵小姐还要靓耶。”
……
沈南渊绅士地伸出一只手,想要扶着慕言,慕言假装没看见,径直往前走,“你来早了。”
“看样子是不用去会所了。”
本来,沈南渊还打算带慕言去化妆选礼服,但看样子,慕言早已经有所准备,所以节约了一点时间。
两人上了车,沈南渊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坐在副驾驶的慕言,他能感觉到慕言的气场和之前几次都有所不同,便问道:“还在为昨晚的话生气?”
“生气?”
慕言疑惑。
“因为我没有选择你。”
沈南渊并不觉得自己昨天的话有多伤人,因为那的确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所以才搞不懂自己当初,到底和慕言是什么关系。
他以为,顶多是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