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啊，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沈南渊根本就不爱你，和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郑婉儿尝试着劝说。
但郑蓉蓉哪里听得进去，“就算不爱我，我也不会放弃的。我不甘心！”
她的眼底涌出了一抹恨意，这让郑婉儿都有些好奇了，那个慕言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看样子是要亲自会一会了。
“感情上的事，大姑也不帮不了你多少，我也只能从外界多给你争取一些机会，但其余的还是要你自己争取。”
“沈南渊这个男人的确很优秀，至少说明你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
沈南渊出了包厢，第一件事就是给慕言发短信，问她在哪。
“你隔壁，302。”
慕言依靠在沙发上，两只脚悬空轻轻晃着，看着沈南渊发来的信息，咧嘴一笑。
她就知道，这男人是按捺不住的。
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还不到半小时，菜都没上齐呢。
沈南渊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当他走到302包厢门口时，下意识推开了门。
偌大的包厢内，就只有慕言一个人。
后者头也没回地询问，“来了？”
“怎么跑隔壁来了？”
沈南渊好脾气地在慕言对面坐下，到底是自己放了鸽子，心底多少有些愧疚，“点菜了吗，想吃什么？”
“点了，也有你爱吃的菜。”
慕言这才一抬眸，望向了沈南渊，眼底含情，嘴角似笑非笑。
沈南渊蓦然转移了视线，并且端起桌上水杯喝了一口，只听慕言在一旁道：“那是我的杯子。”
沈南渊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脸色憋成了红色，慕言在一旁看乐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就喝了，用不着这么紧张，我又不会怪你。”
沈南渊的心神再次被挑动，他发现慕言真的有某种魔力，哪怕是再简单的一个笑容，也能笑到他心坎里。
“你以前就是这么勾引我的？”
他现在愈发确定慕言的话。
因为即便是现在的自己，也无法忽略掉慕言的魅力，若是以前有，也就不足为虑了。
“沈总搞错了把，今天是沈总亲自找的我，可不是我找的你。”
慕言纠正沈南渊的话。
“但是你勾引在先。”
沈南渊身形笔挺，说的话也是理直气壮，他平静的眸子其实很干净，看不出任何杂质，就那么严肃地盯着慕言。
慕言哼了哼，“沈总还真是会恶人先告状。”
外面陆续开始上菜了，慕言便起身去餐桌前先坐着，沈南渊自然而然地起身，坐在了距离慕言两三个位置的地方。
“刚才见面如何？”
慕言问。
“什么？”
沈南渊疑惑。
“郑家郑总啊，能够亲自找你催婚，看样子你这个郑家女婿还是挺有排面的，怎么样，从了吗？”
慕言夹着菜，一边吃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
“你觉得呢？”
沈南渊觉得慕言这女人是真聪明，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所以语气自然而然地跟着放松下来。
“我怎么知道沈总的选择。”
慕言可不接他的话。
沈南渊却忽然道：“如果是以前的我，你觉得我会做什么选择？”
慕言筷子一顿。
脸上有些散漫的笑容也戛然而止。
她知道沈南渊在看着自己，心跳莫名加速，她忽然有些不敢看沈南渊的眼睛，故作平静地放下了筷子。
接着，又故作坦然地望着沈南渊，嘴角似笑非笑，“以前的沈南渊，早就做出了选择。”
选择了她？
沈南渊拧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似乎，只有这个答案，让他心底得到了一丝平静和慰藉。
“怎么，很意外？”
说出来后，见沈南渊没有反驳，也没有像之前那般情绪激动，所以慕言轻描淡写地询问，实则另一只手早已紧张地攥住。
“是有些。”
沈南渊点点头，如实承认。
“我并不喜欢那个女人，但为了沈家，为了利益，娶她是最合理的，也是利益最大化的。”
这是沈南渊的心底话。
女人在他眼底，从来算不得什么。
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葬送自己的事业。
“那现在的沈南渊，应该是成熟了，也学聪明了。”
慕言一声苦笑。
想不到，沈南渊会这么想。
话题陷入尴尬，空气有些凝固，沈南渊试图打破这种尴尬，在一旁低声询问，“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
“以前啊……忘记了。”
慕言嘴里嚼着食物，再吃起来也显得索然无味，索性放下了筷子，“可能，比现在的沈南渊更可爱些吧。”
可爱？
沈南渊不动声色，他并不觉得这个词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见沈南渊不说话，慕言歪着头问他，“真想听？”
沈南渊点了点头。
以前的沈南渊，为了自己，得罪了沈家，一怒之下和沈家断绝关系，并且娶了自己。
后来因为爆炸，被沈家人带走。
再后来，沈南渊就失忆了。
慕言一口气把这些事说完，至少这次沈南渊是愿意听自己讲完这些的，她不知道以后是否还有这样的机会。
倒也不在乎沈南渊是否真的会相信，因为他刚才那番为了利益愿意娶郑蓉蓉的话，就足以说明以前的沈南渊，是多么可贵。
她忽然开始有些动摇，觉得自己喜欢的，大概是以前的沈南渊。
“我忽然有些困了，想先回去。”
慕言起身。
她脑子乱乱的，和沈南渊在一起，倒是没了之前那股子激情。
记忆想起来又如何呢，这个男人眼中，沈家的利益是大于天的，他还能再一次选择自己吗？
“我送你。”
沈南渊跟着起身。
“好。”
慕言也没有拒绝。
两人一前一后，谁也没有说话，沈南渊知道自己刚才的答案让慕言不满意，但慕言的话同样让他陷入了深思。
自己以前会为了她，和沈家决裂。
这想法，挺可怕。
但又莫名的，想要相信慕言的话。
以前的自己，真的这么疯狂过。
“沈总，再见了。”
慕言下了车，冲沈南渊挥了挥手，脸上的笑容有些敷衍，甚至看起来有些虚伪。